夜色如墨,燕迟撩黑的战甲在火光下泛出妖异而狂狷的色泽,他驰马迫近,至侯府门前,横刀勒缰,马儿一声狂嘶,尥蹄而立,一刹间,整个侯府安静的落针可闻。
来的不是送嫁队伍,而是这样一支声势震天的精锐!
他们是哪里的兵卒?而这个霸气逼人的年轻头领,又是谁?
“燕……迟?小七?可是小七来了?!”
一片鸦雀无声的静默中,太长公主的声音响了起来,她站起身来,脚步微颤的往礼堂门口走去,见此,一旁的江氏和安阳侯立刻将她扶了住。
府门之外,高坐在马背上的燕迟剑眉一扬。
他薄唇微弯,将马鞭和长枪朝属下一扔,翻身而下,径直入了府门。
喜庆的通明灯火里,所有人都不自觉眯了眸。
仓黑的战甲冷光迫人,醺色的披风烈烈而鼓,燕迟脚蹬紫金乘龙靴,迈着袍下的劲瘦长腿,大步流星,姿态凌人的走到了众人眼前。
他气势逼人,可更叫人瞩目的却是他那张格外俊逸的脸!
沙场上的漭漭血气未让他粗糙苍老,反之,他鼻翼峭挺,剑眉如裁,薄唇如削,脸颊的轮廓,更是在精致中注入了刀凿斧刻般的硬朗利落,虽身披厚重战甲,可光是那矫健沉稳的步伐,便能叫人想到,这战袍之下该有怎样一副叫人心折屈服的刚硬肌骨!
而在这威势慑人的轮廓下,最叫人移不开目光的,却是他那双眼尾极长的凤眸,睫似乌羽,墨瞳潋滟,仿佛藏着大漠月华,又似囚着血光烽火,分外震人心魄。
在场观礼的宾客,莫论男女老幼,竟一时看的呆了。
论俊美无人及,论气势无人及,这天下间,竟有如此尊傲男儿?!
“小七?!是不是小七来了?!”
见燕迟进府,太长公主又情急的往前走了两步。
燕迟闻声朗笑,“八年不见,姑奶奶可还认得小七?!”
说完此话,燕迟几步至太长公主身前,战袍一掀,单膝跪地,颔首便是一个大礼!
“燕迟奉御令前来贺喜,燕迟给姑奶奶请安!”
燕迟动作利落,语声铄朗,通身一片精锐干练之风,虽是在行礼,气势也未减分毫,太长公主见状瞬时红了眼眶,上前一步,一把将他扶了住,“小七……真的是小七,皇上让你来的?快起来,姑奶奶八年没见你了!”
燕迟被扶起来,他凤眸半狭,面上一派舒朗薄笑,眼底尽是映目薄光,叫人一看便觉他心情大好,“是皇上让小七来的,世子大婚,皇上命小七来送礼!”
说着,燕迟看向一旁的岳稼,“恭喜稼兄!”
岳稼看着燕迟,却面色有些薄怔,似没反应过来燕迟是谁。
太长公主看着他这表情一笑,“稼儿,你忘记了吗,这是你睿亲王叔家的迟儿啊!”
岳稼顿时恍然,忙拱手,“原来是迟弟,当年在京城时迟弟已被王叔送去军中,之后我亦来了锦州,咱们兄弟算起来已有十多年未见了,这次迟弟远道而来,为兄有失远迎了!”
此话落定,四周不识燕迟的宾客们顿时恍然。
这燕迟,竟然是睿亲王世子!
燕为大周国姓,睿亲王燕凛与当今圣上是亲兄弟,且燕凛军功卓著,镇守边关多年,是大周一等一的功臣,其子燕迟,更是自小被送入军中历练,由此才得了这通身的威武气势,安阳侯世子大婚,皇帝竟派了睿亲王世子前来道喜,足见皇上对安阳侯府的看重!
“什么?新娘还未至?”
燕迟微讶,眼下天色尽黑,他本以为婚礼早就结束了!
岳稼苦叹一声,“也不知路上因何事耽搁了,应当快来了。”
燕迟笑道,“好事多磨,稼兄不必担心。”
太长公主拉着燕迟的手不愿放,年纪越大,她越是偏疼小辈,她往府门外看了一眼,“外面的兵将是你的兵?三月前我还听闻你在西边打了胜仗,怎忽然回了京城?”
燕迟闻言苦笑一瞬,“此事说来话长,姑奶奶想听,等婚仪之后说与您听,总之,小七回了京城,凳子都未坐热,便被圣上下了旨意往锦州赶了。”
说起京城,太长公主微微蹙眉,“京城那么乱,难为他还记得。”
燕迟眼底闪过一丝微芒,“姑奶奶放心,京城诸事已定下了,圣上虽然事务繁忙,可是您这边的大事,圣上可一丝半点不敢忘。”
太长公主被逗笑,“你倒是为他说好话!”
大庭广众,又被道道目光注视,燕迟悄无声息的转了话题,“圣上不仅念着您,还念着侯爷夫人和两位兄长,这次小七来带了诸多礼物,待会儿便入府!”
太长公主笑着摇头,“难道我还贪他的礼物不成……”
礼堂虽大,围观的宾客们却个个竖着耳朵在听,秦莞方才从侧道出来入了人群,很用了几分功夫才走至人前,她眼瞧着燕迟入府,又知晓燕迟身份,心底不免惊讶。
锦州人大都不知燕迟,她在京城多年却如雷贯耳。
这位亲王世子身份尊贵无匹,仅次于当朝几位皇子,然而他十岁被送入军营,一历练便是十二年,从七年前开始,每年军功上表,这位睿亲王世子都是以头功居首位,以至于他人虽常年不在京城,京城中关乎他的传言却数不胜数。
或说他战神附身以一人之力斩杀戎敌百万,又或说他行事放纵在军中无法无天,又或者,还有人说他身患奇疾,力大无穷却命不久矣……
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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