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整个客院里,听得香笼这一句,一阵唏嘘声,却都垂下头,不敢再朝这里张望。
早已经闻风敢来的姨娘妾室们,此是也看热闹的站在那里。
周围花枝扶木在风中摇摆,气氛,却死一般的沉静。
“香笼你胡言乱说什么。”二姨娘那张从来端得分寸皆握,滴水不漏的脸色终于一变。
“我说什么,二姨娘不是很清楚吗。”香笼也不妥协。
她现在就像是有了莫大的勇气。
二姨娘蹙眉,眼底一抹戾气划过,看一眼谢灵沁,又看一眼四下,几步上前,就是一抬手。
“啪。”
清脆的耳光声,那般轻脆地落在香笼脸上。
“自己秽乱就罢了,我是估念你在将军府这般多年,才没立即处理你,你倒好,竟然诬陷起我来了。”
香笼擦一口嘴角瞬间流出的血,愤恨的瞪着二姨娘,“二姨娘,你敢说不是你叫我下毒害死大小姐?”
这话一出,整个院子里诡异的安静。
“你这个贱人,看我今天不撕了你嘴。”
二姨娘气得面部都扭曲了,作势就要上前,却被谢灵沁“费力”的拦住,“二姨娘,有话好好说,香笼姐姐只是指证你,是非曲直,我们叫父亲好好查下不就行了。”
“查?谢灵沁,你给我走开,不然,我对你不客气。”
谢灵沁于是乎被二姨娘这么一推,就那么轻飘飘的倒在了地上。
“啊,小姐,你怎么了。”紫河立马紧张的上前去扶。
谢灵沁“痛得倒抽了口气”却不作于心的摆摆手,“无事,无碍。”
“你这个贱人,我要撕烂你的嘴,看你还口无遮拦。”二姨娘却全然不理会谢灵沁,而是对着香笼就上下其手。
谢灵沁立即叫着院子里的护卫丫头,“快,快拉开二姨娘,来人啊,去通知父亲。”
“……是是是。”
那些个丫头愣了好一会儿,立马就要去禀,却陡然被二姨娘呵斥住。
“站住。”狠狠一声,二姨娘这才怒视着谢灵沁,“谢灵沁你再让香笼胡说,小心你的命。”
“够了。”
一声怒喝。
谢将军已经带着护卫大步走了进来,看了眼四下,最后,目光直接落在二姨良身上,“你算什么东西,还敢杀她。”
她,当然是指谢灵沁。
二姨娘的心慌身抖,不明白方才自己怎么会这般冲动,却当即上前,委屈极了,“将军,将军你来了,你别听这个香笼胡说,她,她一定是和大小姐串通好,来陷害我的,真的。”
“你看看你现在是个什么鬼样子。”谢将军拂袖,退后一步。
“将军,你终于来了,是她,是二姨娘,是她说的,她已经成功让将军听她话,把我弄去大小姐身边,监视她,如此好的时机,便给了我毒药,让我去下毒,二姨娘还说,只要大小姐死了,她就可以扶正了,二小姐就是嫡女了,不过,我倒底是不忍心,就将那毒药暗中丢了。”香笼边说边哭,“可是没想到,奴婢做梦都没想到,二姨娘竟这般般待我,还不惜拉上别人下水。”
香笼说得是肝肠寸断,比那窦娥还冤还苦,还委屈。
不说谢灵沁,就是一旁的紫河都不禁扯了扯眼皮。
这个香笼,也真是够能装得,这声泪俱下,若不是她和小姐知晓内情,真怕要觉得这个香笼是冤枉的了。
明明,二姨娘给她的可不是毒药,是她私自换了毒药。
也不是她没有下毒,只是小姐没有吃下毒的菜而已。
香笼现在可不管,她全部希望都在谢灵沁和谢将军身上,已经无从去想明明下了毒,为何谢灵沁却没死这个问题了。
她只知道,只有指证了二姨娘,扳倒二姨娘,她今天,才能有翻生的机会。
“将军,你可一定要为奴婢作主啊,奴婢在这将军府里,这般多年,从未行差踏错过啊。”香笼近乎绝望的哭诉。
“将军,你别听这贱人乱说,妾身没有。”二姨娘也哭着反驳,“将军,你相信我,我并没有要毒死大小姐。”
是啊,你只是,想让我生不如死,下药嘛。
只不过,这药被香笼给换了而已。
呵,这两人真有意思。
你想拉我下水,我想扳倒你。
“住嘴。”
终于,谢将军都被激起了明显的火气,额上青筋都爆起了,看着二人,“你们一个个,成何体统。”
“你,自今日起,剥夺管家之权,禁足房内,不得我吩咐,不可出门半步,违者,立即驱之。”
这话是对着二姨娘说的,每一个字都都威力得二姨娘傻了眼,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将军,将军,你不能这样对我啊,我没有下毒。”
“哼,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什么呢,二姨娘,你把我害成这样,你……”
“住嘴。”
谢将军两个字让香笼的声音也戛然而止。
“来人,把她带去关房,先关起来。”
“是。”
身后,护卫上前,不一会儿就将香笼给带了下去。
这是,不查了?
还分明给二人留了活路呢。
谢灵沁对这个结果显然并不满意,不过,有贤王对谢灵玉的心思在,这个父亲就不会真的对二姨娘做什么。
“老爷,将军,老奴呢,老奴可什么也不知道啊,老奴……”这时,管家也上前为自己辩解。
谢将军只默默看他一眼,那一眼,已经不带任何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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