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白了她一眼说:“我怎么可能知道?”
“那你跟踪那个小太监干嘛?”
燕婕妤的死讯太过突然,我脑中乱成了一团,把那小太监忘到脑后了,英素衣这一提,我才想起来,赶紧吩咐英素衣的人去把那个小太监找到。
我向英素衣解释:“我真的是觉得那个小太监特别可疑,才开始跟踪他的。”我没告诉她我怀疑燕婕妤的事,毕竟我的怀疑没有任何凭证,还是不要随便说出口比较好。
待英素衣稍稍平静了一些,我和哭肿了眼睛的她一同去了燕婕妤的宫殿。虽然我常常与燕婕妤见面,但基本上都是在贵妃或者英素衣的宫中,我从来没有来过燕婕妤的宫殿。燕婕妤就是在自己的寝殿被毒杀的。
燕婕妤的尸身已经被抬走了,她喝了一半的冰糖燕窝羹还留在桌上,想必毒就是下在这里的。
我在燕婕妤的住处打量了一圈,不禁暗暗咂舌----燕婕妤的寝殿,还真是富丽堂皇。
燕婕妤并不怎么得郑则的欢心,又只是个婕妤,但寝殿的装潢丝毫不逊色英素衣的宫殿。看来燕婕妤不仅出身富贵,而且不懂得收敛锋芒,想来不是一个心机深沉之人。
我在脑海中搜索着有关燕婕妤的信息----出身富贵的嫡女、不得宠、为人势利、拉拢太子,还有……
还有一件事。
那是在很久以前,我无意中注意到的一件事。新年家宴上,我见到了顾飞燕,无意中发觉她的长相与燕婕妤有几分神似。顾飞燕……燕婕妤……难道,她们之间有什么联系?
我问燕婕妤的侍女:“你们娘娘叫什么名字?”
眼角含泪的侍女抽抽噎噎地说:“娘娘母家姓顾,名昭燕。”
果然,难怪她们两个容貌神似。可是,这件事会和燕婕妤之死有关系吗?
我四周环视了一圈,除了那碗有毒的冰糖燕窝羹之外,屋内再无什么可疑的东西。我又仔细地盘问燕婕妤的侍女,燕婕妤平日里和谁往来的多。那抽抽噎噎的侍女小心翼翼地说:“除了英昭仪和白美人,就没别人了。”
我放柔了声音,要她再好好想想。
这侍女名叫幼青,看起来不过十三四岁,长得有七分姿色,可是神情畏畏缩缩,整个人瑟瑟发抖,想必燕婕妤的暴毙一定把她吓得不轻。
我拉她的手,轻声地哄着她安慰她,她才渐渐不那么惶恐了。
幼青想了一会,终于说道:“以前,贵妃娘娘身体还行的时候,我们娘娘同贵妃娘娘也很好。除此之外,娘娘以前也会和韩昭仪、简婕妤、江婕妤来往,但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娘娘最近只跟英昭仪和白美人亲近。”
韩昭仪、简婕妤、江婕妤都是依附于贵妃的,燕婕妤同她们来往也是正常的。
我让幼青详述这碗冰糖燕窝羹的来历,她的回答却令我失望至极:“很多人都知道,娘娘习惯每天中午都用一碗冰糖燕窝羹。娘娘的冰糖燕窝羹是在自己宫中的小厨房煮的,但小厨房一向不锁,基本上我们宫里的人都可以随便进去。”
既然这样,根本就无从查起了嘛。我又问了燕婕妤宫中的所有宫人,可没有一个人看到有什么人下了毒。
这下子,我最大的希望就是那个神神秘秘的小太监了。
然而英素衣的人来回禀说,整座皇宫都没找到那名小太监。
这下我算是两眼全黑了,最最可疑的人居然又失踪了。
我只好叫人立刻回禀郑则,请他派人去寻那个小太监。所有的线索都断了,我只能死马当活马医,抓住仅剩的一点信息,开始关注韩昭仪、简婕妤、江婕妤这三个人。
在这三个人中,江婕妤是最早入宫的。京城中有一个远近闻名的江家戏班,江婕妤就是那戏班班主的女儿。当年江家戏班进宫唱戏,那时的郑则还是太子,对模样楚楚可怜的江婕妤一见钟情,将其收为侧室,直至今日仍然时有宠幸。可惜江婕妤出身不高,因此时至今日也只是个婕妤。
韩昭仪、英素衣、燕婕妤是同时入宫的,韩昭仪的父亲是位将军,在韩昭仪入宫后又屡立战功,因此韩昭仪才能坐上昭仪之位。
最后入宫的是简婕妤,简婕妤和我都是最晚一批入宫的女子。简婕妤同我一样,也是官宦人家出身,因为简婕妤的父亲比我的陶家爹爹官职更高,所以她是婕妤,我只是个美人。
幼青说,燕婕妤很久以前同韩昭仪、简婕妤、江婕妤来往密切,但很久没有来往了。我不禁诧异地问道:“你们娘娘为何很久没有同韩昭仪、简婕妤、江婕妤往来了?”
幼青扭扭捏捏的不肯说,我拉她坐下,好生哄着她开心,她才向我吐露实情:“燕婕妤和韩昭仪一同入宫,家世同样显赫,也同样不是很得宠。但韩昭仪却已经坐上了昭仪之位,我们娘娘心中难免不快。有一次她们两个说着说着就拌起嘴来了,之后就不再来往。”
“有一次皇上本来召了我们娘娘,但江婕妤却跳出来抢走了皇上,我们娘娘没有江婕妤得宠,自然心中有气。我们娘娘又出身富贵,性情难免骄纵一些,因此总给出身不高的江婕妤脸色看,之后就渐渐疏远了。”
“简婕妤一向同韩昭仪甚好。韩昭仪性情霸道,我们娘娘和韩昭仪吵嘴之后,韩昭仪就不准简婕妤和我们娘娘往来,简婕妤性情温顺,韩昭仪的意思她不敢违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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