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在他眼里,除了身边几桌,其余皆为浮云,哪怕这家饭店的主人,亦不例外。
“乐大哥,还有各位哥哥姐姐,弟弟我很小就失去了父母,后来哥哥嫂嫂也没了,许多为人处事做得不太到位,今天我都不知道该不该贸然前来见你们,但弟弟觉得必须在某些事进行前,来见见常叔,刚好接到了原家发来的请柬,所以就过来了,如果你们觉得冒昧的话,还请多谅解,我绝不是那种不着四六的人。”
酒劲上头,脸色通红,还保持着庄重。
乐妈妈扑哧发笑,继续给他添菜:“说哪里话,你能来,我们开心都来不及,就是有点委屈你了。”居然和他们一起忍讥受讽。
委屈?庞千一时没明白过来,想到什么,扬高眉梢打哈哈:“只要一家人团结一心,有啥委屈可言?人活着不是为了让别人怎么看,自己心里痛快最重要,我就觉得这里环境挺好的。”合着真是被故意折辱?原老头咋想的?这要传出去,丢的是他原家的人,严重点还可能影响声誉。
“也是这么个理,不说了,吃饭吃饭。”
大伙点点头,事已至此,就算追究下去也毫无意义。
一顿饭下来,桌上依旧剩了大半,若倒掉,看着都心疼,虽然不太乐意,但食物无辜,几个家境比较困难的都把塑料盒子拿出来进行打包,常七妹夹起两片三文鱼:“你们说这生肉有啥好吃的?我公公家几个孩子老说想尝尝,我今天就让他们尝个够。”
“海参都不吃吗?那我带回去给我婆婆补补。”
“蟹脚我们几个分了吧,还有这个佛跳墙是吧?都弄点回去让其他人尝尝……鲜。”说到最后,才想起庞千还在旁边看着,常家老四僵硬地举着塑料盒,这……
庞千见她们动作僵化,正不知该如何是好就帮着把一盘鹅肝送过去:“这个还没怎么动过,你们别管我,以前我到庞煜外婆家住时,他外婆也是每次去吃席都会给我打包一份,那段回不去的时光,啧,怀念啊。”
看不出什么异样,于是就都继续装盒,庞千偶尔还会帮帮忙,对此充分理解,从他这个年龄段走过来的人,哪个没吃过苦?庞家再有钱,也非所有亲戚都风光富贵,像吃不了兜点走的事,早屡见不鲜,很正常一个行为。
乐妈妈却一点兜着走的yù_wàng都没,看起来精致,吃起来也就那么回事,牛排还在淌血,反正她一口也没动,就汤汤水水的还行,果然不是享福的命:“这个龙虾头你们谁也带走,回去煮粥吃,我吃过,感觉还可以。”
“对,味道很鲜,有机会你们可以到我那龙江宴做客,什么海鲜都有,保管一次吃个够。”庞千热情地帮忙把龙虾头塞进一个超大塑料盒内,这感觉,好像真回到了儿时一样,大哥大嫂青梅竹马,从小相识,有一年为了锻炼叛逆的他,被父母扔到了大嫂娘家锻炼,实实在在的山里人家,所以忍饥挨饿这些苦,他真受过。
“是吗?那给老四吧,其他桌子上的谁有家伙谁带走……”没等常珍珍说完,一道刺耳娇笑声由远及近,看清是谁后,差点掀桌。
“呵呵呵呵!”
帮忙收集食物的乐舒冷漠抬眼,望着那对款款到来的准新郎新娘收紧拳头,眸子半眯,透着警告。
‘啪!’英子一把将筷子扔桌上,环胸坐椅子里生闷气。
连唐宝都敛去了笑,因为每次田露表姐都会让所有人不开心。
敏儿最先沉不住气,指着田露质问:“田露,你这是什么态度?拿个镜子看看你现在的表情有多可恶,我警告你,最好安分点,为了参加你的订婚宴,我们全都来了,而你却把我们安排在这里,你还是人吗?”
“闭嘴!”乐舒粗鲁的把敏儿扯回座位,口气严厉。
敏儿咬咬嘴唇,恶狠狠瞪着乐舒,最终败下阵来,扶额压抑怒火,都什么时候了,她还向着她,不可理喻,就这一点,她们永远都无法理解乐舒。
田露淡淡扫了几桌人一眼,后在乐舒脸上停留,象征性挽紧原凯手臂,挑衅扬眉,好似在宣誓所有权,对于敏儿的叫嚣自动忽略,浅笑盈盈走下木桥。
乐舒暗暗咂舌,田露该不会在跟她炫耀吧?炫耀她得到了原凯这个人渣?若非长辈们都在,她肯定会发笑,也不想想,原凯能这么对她乐舒,将来很有可能也会如此对待她田露,刚才聊得太嗨,都没注意订婚仪式已经完毕,距离太远,还是个拐角,啧,她并没得到亲人的祝福,还如此欣悦,头脑估计真坏了。
常玉也在纳闷,典礼结束了?她都不知道呢,因此表情极其震惊。
原凯没任何反应,也没要言语去羞辱谁,挂着淡笑任由未婚妻自行发挥,眸子低垂,谁也不看,包括田露父母。
这可把田家人气得不轻,世上怎有这么畜生不如的东西?
田露把目光从乐舒脸上收回,落到几个打包盒上,故作慷慨:“没关系,相信这会儿现场最不缺的就是龙虾头吧?别争争抢抢的,等其他人吃完走了后,干脆我来安排人统统打包装箱给你们搬车上去如何?”不等某些没素质的人叫嚣,继续眨巴美眸提高音量:“还有其他剩菜也需要带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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