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一道闪电划过,照亮了乐舒脸上嫣然浅笑,并无老人担忧的无法介怀,因为不爱了,所以不介意,田露不光是二姨亲生女儿,也是她儿时玩伴,亲妹妹。
这桩婚姻,其实她不是很赞同的,原凯根本就非真心喜欢田露,还记得就在不久前,他还一副‘只要你放弃警察职业,我们可以再续前缘’。
他这么做,太不负责任。
而田露那里,在喜欢上陶冶后,某些气愤也早就消失,曾想过去劝这个变得越来越陌生的表妹,但不管她说什么,在田露眼里都是眼红嫉妒不甘心,甚至还告诉过田露,原凯给她发的那些暧昧不明的短信,谁知道田露看完竟来句‘他已经和我上床了,你怎么还这么无耻的勾引他?’
呵呵,冥顽不灵,还要订婚,真不知道这俩人是不是头脑有问题,把感情当什么了?有句话说得好,路是自己选的,若失败,跪着也要将它走完:“二姨,你怎么还在纠结这事?不是都跟你说过了吗?我对原凯早就没那心思了,不要觉得愧对于我,如果按照他当时非要我辞职的想法,就算没有田露,我和他也不可能开花结果。”
选择错了,咱可以改正,若没错,为什么要为他而放弃?一边有了危险希望得到警方帮助,一边又不希望自己身边亲人介入这个行业,多自私的人啊。
“你真的放下了?”见她点头,老人脸上的窘迫消散了大半,不过依然觉得对不起这个外甥女,都怪她,教女无方,看看,同样都是女儿,怎么大姐家这个就这么有出息?轻叹:“小梳子,虽然你这么说,可我还是不赞同他俩在一起,每天都很担心,那原凯太过心术不正,能对你那样,将来难保不会对露露也……哎,她就是看上他家的钱了,这两口子过日子不光有钱就行,我倒情愿她找个踏实本分的普通人。”
这点乐舒很是赞同,轰轰烈烈固然精彩,可爱情却经不起多少风浪:“每个人的追求不同,她喜欢那种生活,即便全世界都觉得不好,她自个儿想往里钻,谁也拦不住,我们能做的就是默默祝福,二姨,咱们也别在这里杞人忧天了,说不定他俩就能把小日子过好呢?”
啧,好吧,是她不想去烦忧那两人的事,参加订婚典礼什么的,和例行公事没两样,走完他们订婚、结婚两个过场,从此希望尽量少来往,看在二姨的份上,她会真心希望他俩白头偕老,别再让老人们继续操心。
“小梳子,干什么呢?快进来,你外公找你!”乐妈妈并没看到角落里还有个二妹,对着乐舒的背影大喊。
某女嘴角一翘,换上讨人欢心的嬉笑嘴脸,进屋跑到老人身边半蹲着撒娇:“外公你找我?”边说边不忘把老人皱巴巴的右手捧手心里把玩,从小最爱干的事就是捻起老爷子手背松弛的皮扯来扯去,当然,其他兄弟姐妹也喜欢这么干。
常老爷子今年已经七十好几了,老伴十多年前便已去世,可在他身上并看不出多少孤独寂寥的影子,他那话,老伴永远活在心中,一生没啥遗憾,唯一的遗憾大概就是没生出儿子来。
虽然七个孩子都是女儿,可在那重男轻女特别突出的年代,也没亏待过哪儿女儿,都视如珍宝的幸苦养大。
加上女儿们个个出类拔萃,成家后更是无需他操心,外孙一堆,曾外孙也已出生,都无比敬重他,跟那些不愿赡养老人的孩子不同,全都抢着要他过去住,去这家,那家埋怨,去那家,这家埋怨,最后没办法,他决定自个儿住,于是七个孩子共同出钱给他雇了两个保姆加一司机。
还有高级干部退休后的待遇等等,没啥不顺心的。
矍铄老眼慈爱闪烁,任由小丫头折腾他的手背,坐姿永远都是那么严肃,问:“听说你和庞家那小子在一起了?”
呃……
乐舒咬咬后槽牙,发现老爷子此话一出,客厅瞬时安静了下来,十几双来自长辈的目光全定格她身上,该死的庞煜,有他这么办事的么?她都没答应过和他交往,就闹得人尽皆知了,连外公都被老爸老妈给搬了出来,干笑:“呵呵,那个,我并没答应过他什么。”
老爷子压根没想听她说点啥,自顾自理理身上的黑色中山装,一本正经的陈述:“时间过得真快啊,当年那孩子办满月酒,我还抱过他呢,又白又胖,还有他爹,满月酒时,我也抱过,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他的爷爷……”
“满月酒您也抱过?”敏儿蹲在乐舒对面,把玩着老人的另一只手。
“胡说,我和他爷爷同辈人,当时那小子不愿从商,想从军,我带了他两年,加上同乡,因此关系还行,退伍了也一直有保持联系,后来他去世了,才和庞家慢慢断了来往,这家人都挺不错的,就是那个老二有点不成器,呵呵,叫庞千吧?没少让人操心。”
乐舒张口结舌,外公和庞家还有这么深的渊源呢?
常老爷子看向外甥女:“丫头,庞煜也不错,虎父无犬子,既然能在一起,就好好处……扒拉扒拉。”
某女乖乖听着,也不敢轻易打断,这都叫什么事啊,八字没一撇,在这些人眼里,她咋好像已经和庞煜结完婚了?和那家伙见面的次数,两个巴掌都嫌多,是不是再过几天,全家都要向外宣布,他们的女婿是庞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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