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扁了扁嘴,抓着铃铛扭身又往回走。不料爹站得远了些,他走到中途没了力气,扑通坐回了地上。望着几步之外的爹----尤其是爹手中的木马,他眼睛瞬间便红了,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朱祐樘立即将他抱起来哄,不仅将木马塞给他,其他玩具也都塞给他:“好了,别哭了。是爹不对,爹不该站那么远。明儿爹便让人给你做新玩具,嗯?”他不过是也想听儿子多叫几声“爹”而已,容易么?
作者有话要说: 照照快一岁了~
ps:李东阳的宝贝儿子好像是有应考综合征,一到考乡试;)_,可怜的娃,少年才子,就这么蹉跎到了二十七岁,然后病逝了……一直都没考中举人。而李东阳……儿子都夭折或者先他而去了,只能过继兄弟家的孩子。嗯,据说,他命硬,克父克母克妻克子,囧。
第308章 归来禀报
几匹快马沿着驿道飞驰而至, 守在城门口的卫士本想拦住, 但瞧见御马者亮出的腰牌后, 便情不自禁地往后退了两步。听得马蹄声响,在城门附近穿梭的民众忙不迭地让出道来。有眼尖的也瞥见了腰牌,与身边人窃窃私语起来:这不是锦衣卫么?
半个时辰后,朱祐樘便接到了消息, 说是牟斌已经回京,正在殿外等候召见。“牟爱卿终于回来了, 快让他进来。”
牟斌此去江西便是半年, 期间只是在他生辰的时候上了庆贺折子, 别的没有只言片语。单只这一条, 便可知他在江西应当掣肘颇多, 所以才不能轻举妄动。也因此,尽管朱祐樘仍不愿意相信宁靖王有谋反之意,但也不得不承认江西这片地界底下绝不平静。
“微臣参见陛下。”风尘仆仆的牟斌只匆匆换了身飞鱼服便赶了过来, 身上似乎仍然依稀带着风霜。跟着他前往江西的几名锦衣卫也纷纷跪下行礼,每人都多少有些疲倦之意,但因前来面圣之故,精神状态却是不错。
“起来罢,爱卿奔波千里,一路辛苦了。”朱祐樘道, “此去半载,爱卿在江西有何发现?”他不必使眼色,何鼎便早已带着小太监们退到了门外, 守着门口。殿内只留下这几名锦衣卫以及司礼监的怀恩、萧敬等大珰们,无论说起什么大事,他们都是足够值得信任的。
“回禀陛下,微臣也没想到,竟会在江西盘桓这么久。”牟斌回道,“微臣奉陛下之命,以为宁靖王祭奠为名,去了宁王府一趟。因世子好客,便留微臣在宁王府客院住下了。直到宁王出殡封陵为止,微臣一直在宁王府中,也陆续见到了宁王一脉的所有人。”
朱祐樘轻叹:“宁靖王的丧事办得如何?”
“按照礼部的规制治丧,极尽哀荣。世子以及诸位郡王每日哭灵,形容枯槁,倒都颇为孝顺。宜春郡王与郡主、仪宾奏报礼部之后,也来到宁王府祭奠。”宁献王(朱权)之子多数都已经病亡,尚在世的唯有宜春郡王朱盘烑。论辈分,他是宁靖王朱奠培的叔父,年纪却只长了四五岁而已。宁献王所出的郡主倒是不少,只是如今在世的也寥寥无几了。
“微臣在宁王府中住下后,发现周围耳目众多,便并未轻举妄动。不过,他们虽然看得严密,微臣也私下做了些调查。至少,在宁王府中瞧不出异样。直至宁靖王出殡封陵,微臣也没有发现甚么蛛丝马迹。”
“你所言的‘周围耳目众多’,是否指的是宁王府的侍卫?”朱祐樘微微皱起眉,“虽说宁王府当年也很有不少悍勇的亲兵,曾经跟随宁王四处征战。但后来削了不少,调走了不少,应该也不剩什么了。”
“而今宁王府的侍卫,应当多为当年留在宁献王身边的亲兵之后,功夫都甚是不错。”牟斌道,“他们对微臣虽有提防,但也并未流露出太多形迹。看似是纯粹警惕微臣的身份,而非过分防备的模样。”
“既然宁王府没有异样?那为何爱卿这几个月一直都不曾往京中递消息?”
“……因为微臣觉得,江西的卫所多半贪腐成风,不值得信任。况且,离开宁王府后,微臣也确实发现了些许端倪。辞别宁王世子后,微臣便借着祭拜为名前往龙虎山正一观,调查那名老道的身份。据张真人所言,正一观并没有张家人流落在外。”
“微臣描绘了那老道身上的特征与形容后,正一观有道长记起来,早年确实有一位这样的弟子。并不姓张,而是父母送来求道的。不过,因着他俗念太重,与富贵人家来往太过频繁,反倒是无心修道,正一观便将他逐出了门庭。离开龙虎山后,据说他在江西境内四处云游,后来就不知所踪了。”
“不过,时隔多年,此老道究竟是否当年的那位弟子,他们也无法确认。因此,他们便派了两位天师前来,辨认这老道的身份。其中一位天师曾是这老道的师弟,与他相识数年,应当能认得出他。”
朱祐樘微微颔首:“那便待这两位天师稍休息一两日后,再领着他们去北镇抚司诏狱里辨认罢。如能确认这老道的身份,再调查他的身世便容易了。不过,他早年曾与甚么样的人结交,可能不太容易查得出来。”
“他离开江西至少有四五十年了,确实很难查证。”牟斌道,“考虑到若只查到此处,便如同一时间断了消息,其实并无太大的进展。微臣便自作主张,想查一查宁王一脉与淮王一脉诸藩宗室之事。万一有所收获,也不算白来一遭。”说罢,他便从怀中取出一本小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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