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紫芸却用力把手抽回来,站起身来。
“我----好困,去睡了。”
说完逃也似的转身离去。
佟俊博看着她的身影,一时摸不着头绪。
看着桌上的饭碗,好歹那碗米饭吃掉了大半。
佟俊博挽起袖子,把桌子收拾干净,看着那个文件袋,他放回柜台的抽屉里,又把碗筷洗干净,再回到房间。
沈伟泽当然没有睡,楼下的动静他也悄悄看在眼里,看到佟俊博还有用冰块敷脸,给他倒了杯水。
“佟哥,刚才我想来帮你的,可是想到,你说这家人对你的大恩,我就忍住了。”
“你不许对他们动粗,他们是好人。”
“好人还这么打你,这也太过分了,他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啊?”
“你不懂……”佟俊博喃喃道:“长昕哥是知道那件事了吗”
“什么事啊?”
“你少管,睡觉吧。”
“哎,我想回酒店了,这里气氛怪怪的,你被人打了,我也不敢帮忙。”沈伟泽愤愤不平,坐在小沙发上生闷气。
佟俊博看他气闷的样子,不由得笑了,拍拍他的肩膀。
“阿泽,我知道你够仗义。”
“不是仗义,佟哥,我拿你当亲哥哥,是真替你担心。”
“好,我跟你讲我和长昕哥的事。”
沈伟泽点头,“你说。”
“我家原本就住在长昕哥家的对面,中间隔着几棵山毛榉,他要大声点喊我,我就能听见。
很小的时候,我母亲就不在了,她是外地嫁到燕巢山的,她去世后,我就和爸爸,爷爷一起过日子,和母亲那边的亲戚渐渐没有了来往。
“那时候燕巢山特别穷,你看这大山里,没什么土地方便种庄稼,有关部门更没有大把的钱来发展旅游业,家里吃了上顿没有下顿。
“五岁时,爸爸去城里工地上做工,出了事故,离世了。
我听说爸爸当时没有按规定拉保险绳,自己有很大的安全事故责任,不过工头看我家里穷得可怜,赔了我家五万块钱。
“罗叔让爷爷把钱收好,他说以后我们爷孙就去他家里吃饭,这些钱,留着我将来上大学用。”
“他跟你们家有什么血缘关系吗,对你们这么好。”沈伟泽不解。
“没有血缘,远亲不如近邻,罗婶生紫芸难产去世,我家里帮忙着办的后事,紫芸年纪小,我妈把她抱过来喂奶给她吃,互相照顾着过日子,这情分就是这样积攒下来的。”
“从那时开始,我们两家人几乎就变成了一家。罗家也穷,罗叔叔照顾着全家人,他对我和紫芸是一样的,她吃什么,我吃什么,过年做新衣,有她的就有我的。
“长昕哥比我们大十岁,念完高中,已经是罗家的极限,他就在外面学厨艺,他手艺好,本来可以在外面过得很好。
可罗叔叔生了病,是肾脏出了问题,不可能治得好的,长昕哥就回来了。他扛起全家的重担。
经营了这个民宿,想方设法的赚钱养活全家人。
那时候的日子虽然苦,但是全家人守在一起,饭桌上有我爷爷,罗叔,长昕哥,我和紫芸,总是欢声笑语不断。
“没几年,罗叔去世,长昕哥顶着压力办后事,我和紫芸当时就十来岁,他总是很积极的鼓励我们。别担心啊,有哥在,你们两个好好念书哦。
“有哥哥在,我们就踏实安心,度过了一生中最美好的日子。直到高中毕业。我出去闯社会,紫芸上大学了。”
“哎,怎么回事,按理说,你应该上大学呀,罗哥这么正直善良的人。”
“是啊,我本来也是要上大学的,这中间发生了好多事,一时说不清,以后讲给你听吧。
“总之,我就是想让你明白,长昕哥于我,是兄长,也是父亲一样的人,我们原本就是一家人,他打我,自有他的理由,他不说,我忍着就是,你绝不许对他不敬。明白了?”
第4章
沈伟泽点头,“知道了,你说了我就明白了。”
沈伟泽眼睛转了转:“你说的紫芸是哪一个?刚才我躲在后面恍惚着看到一个仙女似的姑娘在和你说话,是她吗?”
佟俊博没理他。
“是不是她?特别漂亮吧!”
佟俊博拿了房间书桌上的一本书,递给沈伟泽:“是她。”
那本书算是一个旅行类书籍,用轻快俏皮的语言记录了作者在燕巢山的快乐少年时代。
《燕巢山的巢》,沈伟泽念着书名。
“扉页上有作者照片。”
一个穿着白t恤,浅蓝色长裙的女孩,坐在小溪边,溪水漫过她白嫩的脚丫,乌黑的长发柔顺垂在腰侧。
“大美女,好漂亮!”沈伟泽两眼放光。
佟俊博不悦,一把夺过书。敲在他脑门上。
“收起你的口水!”
“这本书让燕巢山的旅游业一日千里,紫芸为了帮助大家做了许多事,这些年,燕巢山兴盛起来,她功不可没。”
沈伟泽认真点点头,“心地善良,知书识礼,才华横溢,貌比天仙,佟哥,明天你介绍我认识一下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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