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先生忽然微蹙眉头,但还是轻叹一下:“你这是,唉,过门都是客,你们先进来再说吧。”说完,他便让开身子,空出一些空地。
“谢谢司先生。”苏莺娘回头看了一下苏敬之后,这才踏进大门。
苏莺娘和苏敬之跟着司先生的身后,走进屋子里。
司先生挥手示意让他们坐下后,便亲自给他们每人和他自己倒了一杯茶,这才坐下来。
苏莺娘和苏敬之连忙同声道谢“劳烦司先生了。”
“你们的来意我大概知道了,这虽不是什么难事,但也并不是什么易事。”司先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后,这才先出口说道。
苏莺娘低头打量了一下看着茶杯的图案,这才抬起头回答:“司先生,这既然不是难事,那我们又何必所惧呢!”
“哦?你们要知道这念书,一要有天赋,二要有勤奋,三要有殷实的家境,这三虽可以缺第三样,但这路会走得更加艰苦无比。”司先生也不兜圈子了,也就直接点出难处在哪里。
“那司先生您尽可放心,吾弟还算有几分天赋,而且我也会加倍的监督他,而至已第三点,家境虽贫,但还是可以供他念书塾,不求他会不会出人头地,但至少也要作为一位明辨是非之人。”苏莺娘微笑着答道,话中之意铿锵有力,不由给人一种可信之力。
坐在一旁的苏敬之不禁惊愕的抬头望着苏莺娘,他真的没见过这么严肃认真的苏莺娘,她每一句话都似乎内含深思。
司先生满意的摸了摸自己下颚积蓄起来的胡须,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下苏莺娘:“才几年不见,莺儿便真的长大懂事了,要是谁家能娶了你,这得是多大的福分啊。”
“司先生,您就别打趣莺儿了,那吾弟便交托与您了。”苏莺娘忽然低头抿嘴一笑,但还是记得自己的来意,她狡猾的抬起头对着司先生眨眨眼。
司先生无奈的对着她摊了摊手:“好吧,好吧,你要是真的有这个决心,我也不阻拦你了,你就放心吧。”
“谢谢您,我先给您行个礼吧。”苏莺娘站起来对着司先生认认真真的行了礼。
苏敬之看到苏敬之又起身行礼了,他也连忙学着她的动作也行礼。
“你行错礼了,你应该给司先生行拜师礼的。”苏莺娘忽然转头对苏敬之说道。
“啊?”苏敬之愣住了。
司先生不禁抚须大笑起来:“你还刚夸完自己的弟弟,这下好了,不过如此嘛。”
苏莺娘看着还傻乎乎的苏二狗子,扶额叹了一口气:“话已到此了,你还装不明白吗?”
“哦哦。”苏敬之像是忽然醒悟过来,连忙向司先生行了一个六叩的拜师之礼,而且还是那种每个叩首都碰到地上的那种,声音个个都铿锵有力。
苏莺娘忽然之间没眼直视苏敬之那叩首,她真不想承认这是她家的傻弟弟。
“好,好,好,你便是我第五个弟子了,你前面还有四个师兄,等有机会便让你们认认。”司先生扶起叩首叩到晕乎乎的苏敬之,含笑说道。
苏莺娘看着他们师徒二人只是含笑不语,但她此行算是圆满完成了。
“哦,对了,你们应该尚未用午膳,正好可以过来和我一起用膳。”司先生忽然轻拍自己的脑门,转头对苏莺娘他们笑道。
苏莺娘本想推辞,但又看到苏敬之一脸向往的样子,还是答应了下来。
用过午膳之后,司先生拉着苏敬之好生嘱咐了一些话,这才让苏莺娘他们离开,在临走前,司先生将苏莺娘他们带来的拜师礼好好挑选了一番,只是将自己钟意的几本书留了下来,其余的都硬塞给苏敬之的手里,让他带回去。
苏敬之正想接受下来,但看到苏莺娘撇来犀利的眼神,他连忙拼命推辞不要,一个劲的小跑溜走了。
“莺娘啊,这些糕点你就带回去让敬之尝尝鲜嘛,我又不缺这些吃的。”司先生苦口婆心的拿着糕点追着苏莺娘劝道。
苏莺娘摇了摇头,就是坚持不收,头也不回的跟着苏敬之跑出去了。
留下司先生提着那些糕点尴尬的站着原地,最后还是轻笑了一下摇了摇头,心情愉悦的哼着小曲儿慢悠悠的渡回屋了。
第三十一章
苏莺娘带着苏敬之回家后,又重新敲打一番他,警告他要好心念书,莫要浪费她辛苦挣来的钱。
可当晚睡觉之时,苏莺娘翻来覆去的想了好久,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为啥子她要个老妈子一样供苏敬之吃吃喝喝和念书,可,要是苏敬之真是个白眼狼,那她以后也是得不偿失?
后来她便接着好几天,都没给苏敬之什么好脸色看,反正横竖都是苏敬之的错,她是怎样想的。
苏莺娘抽风多久,苏敬之就懵逼多久,但他也不是忍不下去,最近去书塾跟着司先生识字之后,他也懂事了不少,他正在悄然无声的慢慢的改变着。
他在这段时间里好声好气的忍耐着,正是因为如此这般苏莺娘本来觉得堵塞着的心,慢慢也好过了点,之后也就不再计较什么得失。
而苏莺娘这时候也迎来了她在小院的最大的阻碍:芳儿回来了。
这一天苏莺娘刚踏进小院一步,便感觉到整个小院有些莫名沉郁的气压,她眼皮子一直跳个不停,苏莺娘就感觉到自己可能会出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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