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这些,都是一等一的大秘密,葛大娘真希望这一刻自己耳朵聋了什么都听不到。
很快的,赵紫鸢收起脸上的失落,“那些事儿你不用管了,去好好安排孩子满月的事。虽然他不准备大办,但几十桌总是有的。趁着这个机会,把那个贱人除掉。世上只要没了顾绿璋,我赵紫鸢就有出头之日了。”
“是,夫人。”葛大娘诚惶诚恐的退下,她跟着这个主子,也是走的艰难。搞好了青云直上,搞不好就是死无全尸。
顾全带着绿璋,终于见到了安妈妈他们。
看到他们无恙绿璋才放下心来,倒是安妈妈抱着她嚎啕大哭。
“小姐呀,你为什么要走这一遭呀。二爷已经不是以前的二爷了,您这是傻呀。”
绿璋轻轻拍拍她的手,“妈妈,不来怎么知道自己犯傻?我现在知道了,以后再也不会了。”
碧波在一边抹眼泪儿,“小姐,我们都还好,虽然没有自由,但吃喝不缺,您到是又瘦了,脸色也不好看。”
她昨晚给顾扬骁弄晕过去,当然脸色不会好看,她这还是扑了粉,要不更难看。
顾全在一边看着,他心里也不是个滋味。
想要跟碧波说话,碧波却拿他当蛇蝎,避之不及。
“顾全,你出去,我跟妈妈他们有话要说。”
顾全叹了一口气,出去替他们看着。
“安昭哥哥,我连累你们了。”
安昭这些日子都急的上了火,他摇摇头,“我们得想法子走。”
“是你们走,我已经跟顾扬骁说好了,他会放了你们。”
“小姐,我们不走,我们不能放你自己一个人在这里。”
绿璋抱了抱碧波,“傻丫头,你们走了我才无后顾之忧。再说了,你们觉得顾扬骁能害我吗?”
这点他们倒是没想过,纵然他会带她不好,但谁也不会觉得顾扬骁能害绿璋。
“安昭哥哥,你带着她们俩个人也别回津州了,就去我的庄子收拾点细软,去过太平日子吧。现在这个天下又要乱,离着越远越好。”
安妈妈哭得都要背过气儿去了,“我的好小姐,妈妈哪里也不去。我去找二爷,我要去问问他,他是怎么答应的夫人?他说要好好待你一辈子的。”
“妈妈”绿璋长吁了一口气,“你别老天真了。这世间最无用的是誓言,最容易变的是人心。”
“小姐,你长大了,懂事了。”
绿璋苦笑,“是呀,总要经过伤痛人才能长大。这个代价,太惨痛了。”
说完,她把安妈妈推到安昭怀里,“安昭哥哥,我把她们俩个交给你了,你一定要把她们给保护好。”
碧波哭的气儿都喘不过来,“小姐,我不离开你。”
绿璋把手腕上的白玉镯子摘下给她套在手腕上,“傻丫头,你也不小了,以后就让安妈妈做主找个人嫁了。我们主仆情分到此,以后别惦记我了。这个就当我给你的嫁妆。本来想给你和春草一人置办一份体面的嫁妆,嫁个好人家,现在看来我是要失言了。”
说完,她给三个人行了礼,转身就走。
安妈妈要扑上去,却给安昭挡住了,“娘,您就别辜负小姐的一片苦心了。”
“可是我不能放她一个人在这里呀。”
安昭看看左右,压低了声音说:“我们只有出去了,才好想法子。”
绿璋虽然走了,但并没有离开,她是远远看着三个人出去,安全的离开了帅府。
她问顾全,“你们会不会再派人把他们给抓回来?”
顾全眼里水光点点,“大小姐,现在您就这么看我们吗?”
绿璋忽然笑起来,“不是我怎么看你们,是你们做的都够让人看的,不是吗?”
顾全无言以对,低下头过了一会儿才说:“小姐,不是非黑即白那么简单,我们二爷也要活下去。”
绿璋的笑容更盛更美,“是,每个人都要活下去,每个人都有不得已的理由。唯独我,该死。”
她的这番话一个字都不差的落在了顾扬骁的耳朵里,他在书房沉思了许久。
跟着绿璋屋里就去了人,带她换了住的地方。
她住的地方就在孩子院落的隔壁,虽然是个小院落,但是清幽雅静,倒是不错。
看着一屋子简单却不失华贵的装饰,她心里暗暗发笑,看来顾扬骁是准备囚禁她一辈子了。
顾二叔好谋略呀,没用一年就完成了对她的许诺,把林若兰驱赶出他的身边,但受益的确是赵紫鸢而不是她。
不过到底是娇养的人儿,她还是适应这样的房子,在黑螺钿床上坐下,她拍了拍软绵绵的枕头,嘴角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
过了一会儿,下人们陆续送来了衣物首饰,衣服都是滑软的缎子,颜色也是她惯常穿的浅淡绿色。
绿璋翻看着这些衣物,这样知道她习惯的可不止顾扬骁一个人。赵紫鸢那样善解人意的女人,估计更了解她。
她向来不是个喜欢委屈自己的人,去洗了个澡,脱了磨皮肤的粗布袄子,选了一件豆绿色滚白狐毛袄子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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