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桥和九卿的事先放在了一边,一行人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千默和花灼他们则在研究着地图。
地图上的那一大片空白之后,便是一条绵长的蜿蜒小路。小路一直延伸到了一个高高的山坡上,小路的两边,还有一个湖泊。
“我们去湖边休整一下。”花灼说完示意允乙他们先行探路,然后一行人在进入九幽后,第一次好好地洗漱了一番。
到了晚上,天色也渐渐暗下来,静谧的湖畔、温暖的篝火,还有三三两两坐在一起或静静待着或低声交谈的人,一种安详的舒心在湖边扩散。让这一群已经身心俱疲的人,短暂地得到了一丝放松和安抚。
“晴儿,”花灼坐在她身边,眼睛望着湖面平静开口,“我在姜子成耳边说的……”
“阿灼!”牧芷晴突然打断他,“若是不方便就不要说了。”
花灼转过头看着她,她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理解的笑容。“没有不方便,”花灼轻轻握住她的手,“我没有什么你不能知道。只是……”
听到他这样说时,牧芷晴脸上露出动容,她虽然也在告诫自己,要信任就要放手,但是心中总是少了一些心安。
“你在担心什么?”
“晴儿,若是以后,燕西会和朝廷对上,你将如何?”
牧芷晴听到这里,身体不由伸直。她看向花灼的眼睛,发现在湖面上月光的反射下,他的眼神是那样纯净明亮。
“阿灼,你……”
“在上书房的时候,虽然知道君臣有别,不过也曾想过忠心辅佐他,在心里做他的兄弟。然而,君臣,永远不可能做君臣。”
当他开始接手花家的生意,开始从父亲花朵那边了解更多的内情,他才发现,花家对于朝廷、他对于上官君逸,更多的是一种倚重。也许慕容君逸对他,是有一些真心的,但是和权力和大局相比,那一点真心又显得那么可笑。
而花家的事,朐衍王的事,探子的事,甚至还有更多他还没有发现的地方……
“都说帝王无情,太子他……也是身不由己。”牧芷晴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惆怅,这种“我本将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的失落和心伤,她替他心疼。
只是心疼之后,她也明白了花灼的顾虑。自己的爹毕竟是大燕的特进,也深受燕皇信任。尤其,师祖沈汗青对于大燕的情义,几乎给牧家子女都冠上了“忠义”的帽子。这样的荣誉和责任,作为牧家的女儿,她又如何能去做与大燕抗争的事?
“晴儿,我原本想的是,尽量把这些事往后拖,拖到咱们的孩子出生长大,然后把燕西交给他。咱们俩就找个地方隐居。”
说到孩子,牧芷晴的脸色一下就柔和下来。她的手轻轻覆上小腹,这里,真的已经孕育了一个新生命吗?她突然有些惶恐和不安。
“阿灼,我之前被那些活尸咬了……”
“晴儿!”花灼握住她的手,“我相信能让我们生死人肉白骨的奇药,应该也会保护我们的孩子。”
“真的?”牧芷晴没有亲眼看到自己的蜕变,只是听花灼讲过,她一直都觉得不可思议,简直无法想象。
花灼不敢打包票,只是微微一笑,靠近她的耳边:“就算这次没有,以后总会有的。”
“啊——”牧芷晴轻呼一声,伸手使劲掐了他一下。
花灼没有躲闪,只是把她搂进了怀里:“晴儿,我答应你,不论事情到了哪一步,我都会竭尽所能,不让你为难。也不让……岳父大人为难。”
他的真心和诚意让她感动,却也让她担心。今天他有这样的说法,明天也许就真的会遇到。不过她还是紧紧回报住了他。路朝天和路屠的事还在眼前,若不是发生了那样的意外之事,很有可能天人永隔的,就是他们。
既然活下来已经是赚到的,那么以后的日子,他们总要尽情地过。至于那些未来可能出现的困难,那就等来时再面对。不管怎样,两个人能在一起就能给他们最大的动力。
“那你和姜子成说了什么?把他惊成那样?”这样一想后,牧芷晴也不再隐藏心里的那一点小疙瘩。以后她和花灼要面临的事还有那么多,坦诚和信任,将会是他们之间最强韧的纽带。撕不破,扯不烂。
花灼听到她坦然地问了出来,心里的一口气终于可以松了,她是真的对他敞开了心扉。那他,自然也不会有丝毫隐瞒。
“太子,还有一个强大的对手。能不能成功登位还很难说。”
“什么?”牧芷晴瞪大了眼睛,她立刻沉静下来思索。如今宫中,除了太子,就只有宛妃生下的二皇子慕容君澈一人。而二皇子争储,却少了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朝中助力。
宛妃在宫中虽然位列四妃,但那是因为燕皇顾念她是他的第一个妾室,年少陪伴,风雨里一起走过了几十年,才给的厚封。但是宛妃出身只是燕皇的通房丫鬟,所以不论是出身还是朝中的背景,都不足将二皇子送上高位。
而二皇子似乎也是很清楚自己的位置,一直以来也是潜心学习如何做辅臣,而不是君王。因此,燕皇也好,太子也罢,对于二皇子还是给予了很多真心和关爱的。
花灼看到牧芷晴的表情,就知道她应该是想到了慕容君澈。
“晴儿,”他似是漫不经心地抚摸着她被晒伤的手背,轻声问道,“大燕的二皇子,是谁?”
“慕容君……”说到这里,牧芷晴顿住了,不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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