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冻九幽,是他心里的一个未解之谜,不仅关系到他的性命,还关系到他的身世。
“这次的燕西之行,也许就会解开秘传信来,花怜去不成了,师父也不会去。”骞绯月这样一想略微松了口气,他们还没有准备好怎么面对师父。
想到这里,她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瓷瓶,那里装的是师父给她的药丸。她已经连续吃了近半年,前几个月,几乎每次都要被药丸中强大的热力灼烧至痛晕过去。但这两个月这种情况已经缓和了不少。加上她的吐纳小成,内息更加厚实绵长,她这个月打算吃两颗试试。
千默看到她脸上一闪而过的坚定,脸色有些不好:“月儿,你不用这样着急。”
自从他眼睁睁看着她痛晕过去后,他就不想让她再吃这种药丸。尤其他不太辨别得出来里面的药材成分,也不知道这药的药效到底是什么,还有冷祤寒神秘的身份和经历。他的心里总是有些担忧。
骞绯月安抚地拍拍他的手:“没事,这药虽然灼人,但是这药我能感觉到对小火有帮助。每次吃完药后,小火的精神都会好一些。”
千默没有多劝,他只是握紧了她的手,把她拉在自己怀里,让她能有一个依靠的怀抱。
骞绯月心神一凝,倒出了两颗药丸,一起吞了下去。
“唔——”熊熊烈火般的灼热伴随着剧烈的疼痛,就如预期的一样,猛烈地侵袭而来。虽然一颗药丸的药力冲击她已经适应,但是这种冲击猛然加了一倍,还是让她几乎承受不住。
就在她快要痛晕过去时,吐纳小成的效果就出来了。她的气息开始自发地沿着让她最舒适的顺序运转起来,让她的疼痛得到了一丝舒缓。
“呼——”当近半个时辰后,药力终于缓缓褪去,骞绯月的身上已经是湿透又被烘干了好几次。
“月儿,你先睡会。”千默拉起薄毯盖在她的身上,帮她找了个舒适的位置,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嗯……”几乎是在她应声的同时,她已经沉沉睡去。
车厢里安静下来,只剩下骞绯月有些虚弱急促的呼吸声。千默一手搂着她,一手轻柔地给她输送着一丝一丝的气劲。看着她苍白的脸色终于慢慢泛红,呼吸也开始变得平稳有力,他才松开了手,安静地看着她睡着的样子。
绵长宁静的气息,让车架上的路朝天和明秋都不由静下心来。两人的脑海中都想到了千默跟他们说过的吐纳要领,马鞭还在甩着,两人的状态却也慢慢沉浸到了吐纳之中。
于是,当马车在热闹的人群中穿梭时,不少人都有些疑惑地转过头,似乎这辆马车让人感觉到了无比的安静,让他们都有一种马车不是在跑而是在无声地飘过的错觉。
武学达到一定境界的人若是看到这种情景,肯定会大吃一惊。已经此时车架上的两个人,几乎同时进入了一种武学中人尤其羡慕的“顿悟”的境界。在这个境界下,人不论是领悟武学的心法还是招式,又或是揣摩要领,都极有可能获得很大的收获。
就如平时也许一个人只能调动一半的注意力去做一件事,而顿悟时,就能调动九成甚至更多的注意力。这样,不论做什么,都是事半功倍。
这种“顿悟”来之极其不易,消失却极其简单,也是那么猝不及防。
当他们的马车晃离了热闹的街道,吵杂的人群没有让他们从顿悟中出来,却被一个微弱的啜泣声打断了思绪。
“唔……”路朝天和明秋同时从顿悟中醒来,两人先是有些疑惑地沉默了好一会。不仅是在回味刚才的奇妙意境,还有他们在刚才那种意境中获得的感悟,也让他们一时半会回不过神来。
车厢里的千默也听到了外面的哭声,感觉到了马车的停顿,只是他没有出声。刚才车厢外两人的状态他也感觉到了,他听冷祤寒说起过,知道这种奇妙意境的宝贵之处,所以把时间留给了两个人。
终于在许久之后,路朝天先一步从沉默中醒来:“面瘫,你刚才……”
明秋看着路朝天,“变……态,你也?”
“你们俩刚才进入了一种叫做‘顿悟’的境界。”千默看两人都回神了,才开口说话。
在听完他的介绍后,两人都有些意外和惊喜,惊喜之后就是可惜。顿悟的时间太短了,他们还有很多没有想明白呢。
这样一想,两人都把目光转向了把他们从“顿悟”中惊醒的声音。
就在他们前方不远处的路边,有一个妇人,怀里抱着一个昏迷着的男人,男人的嘴角还流着鲜血,胸口已经几乎见不到起伏。
女人的脸颊上还带着泪痕,只是已经停止了啜泣。只见她拿手帕擦掉了男人嘴角的血迹,然后把地上的包袱交叉背在了前面。女人扶着男人坐着靠在树上,然后自己绕到他的身前蹲了下来。
女人双手从肩头往后抓住男人的手,然后躬身用力,把男人背到了身上。
“阿元,你撑住,我们很快就到青州了,牛神医一定能治好你的。”女人正是骞绯月他们在芝福客栈碰到过的清莲。
千默在车厢里听到了动静,猜测怕是她男人已经病发。不过他没有出声,只是把毯子微微往上拉了些,虚掩住了骞绯月的耳朵。
“咳咳咳……”可能是女人背他时的震动,让她背上的男人又咳嗽出声。
“清莲……”男人的声音已经虚弱不堪,他的牙齿还带着些血红,“别——走——了,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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