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笙已经八岁,但是长得比较瘦弱,可能是前一阵生病还没缓过来,也可能是长期营养跟不上,看上去只有五六岁的小女孩一样。
骞绯月坐在床沿边点点头,看向她正摆上桌的早饭,是两碗薄薄的稀饭。
“月姐姐,你等等哦,我先给你打洗脸水。”
骞绯月道了谢,看向自己的腿,没了轮椅,确实很不方便。待易笙进来时,她提起了这件事:“阿笙,你能不能帮我找些木片来?就是这样的。”
她拿手比划了一下,小火能治疗腿伤,但是她得做点治疗的样子掩人耳目。
“嗯嗯好,我去给你弄。月姐姐,你是要治你的腿吗?”易笙好奇地望着她。
“嗯,但是需要一段时间。”
“月姐姐,你真厉害啊……”易笙似乎想起了什么,她突然站起来,“月姐姐,你等我下!”
话音散在风里,易笙已经跑了出去。等骞绯月刚吃完早饭,她已经抱着两根粗树枝进来了。
“嘿嘿。月姐姐,你看看,这副拐杖你能不能用。”易笙小小的身子有些吃力地把两根只是稍微处理了下的树枝递给她。
“谢谢!”骞绯月接过简易的拐棍,用胳膊撑起来试了试,“很好用。”虽然跟师父做的义肢比起来,这拐杖粗糙了太多。
易笙得到了偶像的肯定,小脸扑红扑红的:“嘿,没事儿没事儿。这个呀,是哥哥以前做了给霍祖爷的,后来祖爷去世了,拐棍就留下了。”
骞绯月已经听她说起过,霍祖爷就是他们现在住的屋子的主人,是一个孤寡老头。看兄妹俩可怜,收养了他们。而兄妹俩父母的房子则被他们的大姑占去了。
有了拐棍,骞绯月至少可以稍微地移动下了。等易笙忙完,两人就走出了屋子。
“月姐姐,村子后面有一座小山坡,上面应该有你要的木片。我们去找找。”易笙虽然叽叽喳喳爱说话,但是人很乖巧。她一直小心地扶着骞绯月,跟着她一步一步慢慢走着。也不催促,也没有露出不耐烦的表情。
当两人费了大劲爬上了那个低矮的山坡时,骞绯月竟然看到了那个他们掉落的悬崖,高高地矗立在这一片海的对面。山崖的上半部份被云雾缭绕着,看不真切。
“月姐姐,你是从那里来的吗?”易笙很聪明,她从她的眼神里,看到了悲怆和回忆。
“嗯。”骞绯月望着那山崖的底端,那里横陈着一片一片的礁石。她的眼睛只盯在那几片零散的水面,想要找寻到他的身影。
你会不会突然就出现,在某一个海面。又或是在某一块礁石上突然站起,然后看到这边正在寻找你的我?
千默……你在哪里?
骞绯月心心念念的人儿,此时正在生死之间徘徊。就在离琉都不远的海面上,一艘十多米长的船正飞快地往琉都北面疾驰。
这艘船分为上下两层,上层的船舱内,摆着一张豪华的圆桌。一个满脸横肉的汉子正手撕着牛肉大快朵颐,边上一个瘦弱的跟班端着酒壶在一边伺候着。
一杯酒下肚,跟班赶紧又斟上一杯,“头儿,那小子已经半死不活了,您怎么还让他上船?”
汉子举起酒杯一口咽下,“嘶——哈”,汉子放下酒杯,抬起食指摇了摇:“今时不同往日。我收到消息,琉都北面发现个矿岛,正大肆招采矿工。”
“哦我知道了,头儿,你是想带着些人去采矿!啊!”
“笨蛋,蠢货!”汉子抬起手照着跟班的头又是一下,把跟班的腰又拍得更弯了些,“采矿有什么好的。整天待在鸟不拉屎的地方,还要天天吃灰尘,我傻啊……采矿!”
“头儿,那你……”
“你头儿我是做什么的?”汉子斜眼问道。
“人牙子!啊!”跟班委屈道,“头儿,你怎么又拍我……”
“笨蛋,蠢货!跟着老子这么多年,一点都没长进。什么人牙子?”汉子恨铁不成钢地拍拍桌子,“别忘记咱们是跑海运的,那些蓝眼睛黄头发的,称这叫‘贸易’!人口贸易懂不!”
“是是是,头儿,您懂得真多。”
“一般一般,东海第三!”汉子被一捧,满意得扯了下嘴角,伸出手指点点酒桌。
跟班很有眼力见地赶紧给酒杯斟满:“嘿嘿,头儿,您请。”
“嗯!”汉子喜欢这个跟班的小精明和大愚蠢,放着安心,用着舒心,“你们头儿我是要把这批人运到那岛上卖了,岛上有的是人收。尤其这些无根无萍的人,那是最卖得起价钱的,累死了都不用赔银子。
“嘶——哈,一锤子买卖,光这一笔就够咱们弟兄半年吃喝。有舒坦日子过,那岛上的苦日子谁爱过谁过去。”
“对对对,头儿英明!”
“嘁,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傻啊?”
“嘿嘿,嘿嘿……”跟班忙跟着赔笑。
“还有那小子,老子做了这么多年买卖,看了成百上千的人,不会看走眼,这小子是个命大的。他命大,老子就多银子。”
“可是……万一,他是有来历的……”
“那又怎么样?他不是还昏迷着么,给他灌点药,让他睡着到岛上。等他醒了,老子钱都到手了,管他找谁算账。”
“老大英明,小弟对您的佩服简直犹如东海之水,连绵不绝啊!”
“嘿!倒酒!”
“欸!”
楼上的议论,楼下的人没有听见。但是即使没有听见,他们也猜到了自己的下场。
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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