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不出话语来怼高亦安,但确实是一股子火压在胸腔里游走着。
冷怒的面孔落在高亦安身上,火气蹭蹭蹭的往上冒。
“停车,”男人开口。
秘书“啊”了一声,有些没反应过来。
直至高亦安在度来了句;“我看陆董火气挺大的,不如下去消消火?”天寒地冻的,就不信还消不了你这满身怒火了。秘书闻言,透过后视镜看了眼自家老板,虽未停车,但却放慢了速度,这一来,陆槿言面上神色更是难看至极了。
这男人、简直就是没品到极致。
陆槿言冷静了数秒,直接开口奔向主题,盟友之间,谈论的除了工作还有什么?
从城北到城中四十分钟的车程,全程,陆槿言与高亦安全然是秉持着公事口吻进行交谈,当然,二人一致认为,抛开公事,她们之间或许都觉得对方闭嘴比较好些。
行至城中,二人公事结束,高亦安喊停了车辆。
再一次、将陆槿言扔在了马路边边上。
不管外面是否寒风萧瑟,更不管她一个女人在外是否不安全。“老板,不好吧?”舒泽想了想开口。“哪里不好?”高亦安冷着嗓子问。
“大晚上的一个女孩子不安全啊!”处于怜香惜玉,舒泽是如此说的。却不想,迎着他的却是一声冷笑;“你不看看这里是谁的地盘?她不安全?我俩没命了也没人敢动她。”
咸吃萝卜淡操心。“开车,少哔哔,”许是应酬让他头疼,又许是喝了些许酒。
陆槿言一下车,高亦安便开始撑着脑子缓缓揉着鬓角,一副头疼欲裂的表情。
听闻舒泽叨叨,没了什么好脾气。后者闻言,憋了憋嘴,知晓老板心情不好,不再多嘴多舌。
夜间十点的首都寒凉到一个什么地步?
陆槿言常年坚持运动,身体素质可谓是极佳的,可这夜,愣是生生给她吹感冒了。
夜间回到总统府,喷嚏不断。
直至第二日清晨用餐时,依旧如此,苏幕见此,心里一惊,担忧陆槿言是否患了流感,在思忖着屋子里还有个小奶娃,如此一来,陆槿言直接被苏幕被遣送回了公寓。
饶是心头不爽,但也知晓不能将感冒传染给小家伙。
这日下午,陆景行亲自来公司给她送了清汤,反倒是陆槿言笑着开口言语,“是否因为你儿子将我赶出来,良心受到谴责过意不去?”这话,为曾让陆景行有何不适,依旧是摆弄着手中保温瓶,摆好放在桌面上,伸手拉过椅子坐下去,翘着二郎腿瞅着她,无所谓开口;“并非。”陆槿言对他的回答并不在意,反倒是伸手端起桌面上的汤,及其优雅的舀着汤勺。“你跟高亦安达成了某种协议?”陆景行冷不丁的冒出这么一句话来,让陆槿言舀着汤勺的动作僵在原地,抬眸望向他,目光沉沉。这件事情,她未曾告知任何人,但陆景行怎会知晓?
“你的司机,是我的兵,”陆景行似是看出了她满腔疑惑,开口给她答疑解惑。她停下的手再度开始工作,淡淡袅袅开腔;“想说什么?”就知道,政事如此繁忙的时候陆景行还能有闲情雅致来公司找她就准没好事,果不其然,醉翁之意不在酒。
“你想收了莫家与彭家,找沈清比找高亦安更靠谱,”陆景行开腔,话语温温淡淡,没有任何情绪起伏,即便这话语是在警醒陆槿言,但从他口中说出来依旧是淡淡温温的。陆槿言想收拾彭家与莫家,找沈清比找高亦安强吗?
外人或许如此觉得,但陆槿言并不如此认为。
“收掉彭家与莫家,必然会走上违法犯罪的边缘,倘若到时彭宇要玉石俱焚呢?”
“高亦安并不是好人。”
“我知道,”正是因为知道所以才找他的。
“江城商场,他善于动用金钱与压力将人逼至绝境,不动手,便能将人活活逼死,若说善良,他半分都没有,若说手段,他心狠手辣至极,不留任何情面,跟这样一个人合作,你要时刻提防,甚至是还要担心他釜底抽薪。”轮手段跟弄死人,高亦安占上层,论心狠手辣商场利益权衡,男人比女人更理性。
且无论从哪方面出发,高亦安都并非算一个好的合作对象。“万事有利有弊,我看的,是综合体,”陆槿言喝掉碗里最后一口汤,伸手将汤碗搁在桌面上,哗啦啦抽出纸巾擦着嘴边,片刻,一个喷嚏响起。陆景行适时递过去一张纸巾。
“要不要去医院?”
“医生看过了,”伸手擦了擦鼻子,闷声开腔。
“商场的事情我不过多询问,你自己万事小心,不要以身涉嫌,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我身处这个位置上,因为看着的人多了,任何行动都会被束缚住手脚,站的越高,摔的越疼。”陆景行道出最后一番话语,而后转身离开。
陆槿言目送他背影消失在走廊里,双手撑着脸面,轻轻叹息了口气。
身处在这个位置上,这个位置上。
她被陆家这把权利的椅子圈住了整整三十来年,二十出头接管陆氏集团到如今,十五个年头。
路程何其漫漫。
过程何其艰难。曾经与彭宇的那段过往好似被她刻意遗忘,不再记起。
可即便是这样,她未曾忘记彭宇的手段与行事作风。
她一改往常,为的就是不想让他抓住自己的习惯来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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