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到,虽然他是皇子之尊,表面上没有人敢对他说不三不四的话,可保不住人家的眼睛不知道往哪里溜,也管不住人家暗地里的龌蹉想法。
生得好看倒也不是全无好处的。
至少,陛下就因为陈王生得好看,虽然不怎么待见他,但却也时不时地能想到他。
特别是在各种饮宴活动,陈王生得那么好看,怎么能不出现呢?他总是被陛下安排在显眼的位置,就好像是个好看的花瓶,装点着陛下的门面。
但也仅此而已了。
许是从前见到那样的注视太多了,所以,一看到薛琬那直勾勾的眼神,陈王心中就燃起一股无名之火,觉得自己被冒犯了。
他的不悦写在心中,但脸上却仍旧风平浪静。
“你确实没有直言你就是平王叔,但你无时不刻都在这么暗示着。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做?”
薛琬轻轻地笑,“陈王殿下凭什么觉得我会回答你的问题?”
她指了自己,又指了指外面,“既然你怀疑我的目的,就不该只身一人上了我的马车,难道王爷从来就没有想过,也许我是个江洋大盗?”
陈王摇摇头,“不,你不是。”
他接着说,“不要以为五城兵马司养的都是饭桶,裘瑜可不是你以为的那种废物。若不是你各方面都模仿到位,故意引导,他怎么会着了你的道,对你是平王深信不疑?”
“所以?”
陈王目光一沉,“所以,你一定是熟悉了解平王的人,江洋大盗怎么会有这样的机会了解一位王爷?”
他顿了顿,“而你居然还会易容术。说,你到底是谁?”
薛琬挑了挑眉,“你猜。”
前世她第一次遇到陈王已经是快要一年之后了,那时的陈王刚刚建立了自己的情报机构,性格沉稳内敛,注重细节,略有些刻板。
但没有想到,不过只是一年之前,他居然还是这样一个天真无畏的少年。
觉得她可疑就只身一人追上来了,没有任何外援就直言自己不是平王,身在狼窝居然半分危险的气息都不曾嗅到。
最可爱的是,他居然在她的包围之下如此理直气壮地问她,她到底是谁。
他就不怕她吃了他吗?
薛琬心里想着,也不知道之后的这一年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才能让陈王的性子发生如此截然不同的转变。
不过,未来毕竟还不曾到来。
她现在有足够的信心可以弄清楚在陈王身上即将发生的事,所以不必太过忧虑。
倒是这么可爱的陈王,让她有忍不住想要逗弄一番的心情。
这样想着,薛琬不由自主便欺身向前,将脸凑到陈王的面前。
她笑意盈盈地望着他,“陈王殿下,你长得真是好看。”
她的呼吸温温热热的,带着点湿度,又有点暖意,在四月初的夜晚,像狡猾的小蛇钻入了陈王的脸上和脖颈。
就只差眼睛对着眼睛,鼻尖顶着鼻尖了。
陈王身子大震,恍然意识到自己可能是进了贼窝了。
他往后缩了缩,“你……你想干什么?”
薛琬嘿嘿一笑,“我也没想干什么,顶多也就是和陈王殿下一块儿看看星星赏赏月。”
她忽然对着车外提高了声音,“十一,乱葬岗到了吗?等我办完事,你去给我挖个坑,不用很大,一人宽就好。啊,对了,就在上次那个书生旁挖得了,也方便找得着!”
第16章 作伥
苏十一并不知道马车里的男人是谁。
不过,能从君悦楼出来,又穿着这样的衣饰,想来非富即贵。
原本,他还生怕薛琬会有事,虽然赶着车,但一双耳朵却时时刻刻都听着车厢里的动静,一刻都不肯松懈。
直到此刻听到薛琬充满戏谑的狂言,他才安了心。
苏十一有些无奈,但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却是甜滋滋的。
他挑了挑眉,高声回答,“属下觉得上次书生旁边的坑位不够大,不如埋了五位小倌的那块地好。”
别人都说,恶人为虎作伥。
嗯,若她是那只虎,他就当个恶人又有何妨?
薛琬低低地笑。
笑得陈王汗毛都竖了起来。
陈王暗叹自己不知道为什么鬼迷了心窍,居然就这样上了贼车。
他最开始分明只是惜才,好不容易遇到了一个会易容术的人才,想要结交一下罢了。
谁成想,这人才居然是这样的恶人。
每当这种时候,他心里难免就有些哀怨。
他没有母家,能在陛下跟前活到现在就已实属不易,若是安分一些罢了,左右也能衣食无忧过一生。
可若是想要做点什么,真是比登天还难。
若不是长史曾与他生母有一两分交情,肯暗地里照顾他指点他,他甚至连该怎样培蓄自己的力量都不知道。
然而,想要有自己的势力,实在是太难了。
他才刚开始,或许就要栽了。
陈王心情有些沉重,但不论如何,他都是陛下的皇子,堂堂正正一位王爷,输人不输阵,脸上的表情还是竭力维持着镇静的。
他咳了一声,“阁下说笑了,本王在众目睽睽下跟着阁下离开,若是子时之前未曾回宫,阁下也将会很麻烦。”
上个月,他刚满十八,已经有了自己的王府。所以,他其实已经不住在宫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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