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宁一把拍向蓝夭的额头,没再说话。见萧凛在马车前等她,步子便又加快了几分。
“哎呦景宁,你这是见色忘友?”蓝夭好像已经忘记了那些烦心事一样,跟着景宁的步子在后面叫嚷,景宁佯装生气,扭头冲她跺了一脚,却还是快步向萧凛那方向走去。
萧鸢见二人走来,嘻嘻笑着迎了上来,一把拽过蓝夭。“夭夭,我家的马车坐我们这些个人有些挤,你可以送我回家的吧?”她边说边朝蓝夭眨着眼睛,蓝夭顿时心领神会,看了看景宁,又看了看萧凛。
萧凛并未察觉到萧鸢的小心思,还用带有歉意的眼神看了蓝夭一眼。蓝夭心里笑这萧凛情商实在太低,冲萧凛大手一挥,“萧公子你可要照顾好我家景宁啊!”说完便拉着萧鸢上了自家马车。
景宁当然知道萧鸢想的是什么。她瞥了一眼计谋得逞的二人,又看向了捂嘴偷笑的文星。摇了摇头,交友不慎,交友不慎啊!她的目光按着顺序瞥向了站在一边的萧凛,刹那竟愣了个神。
不过这感觉好像不错。
景宁回到府中的时候,时间还早。郑安宴却早早听说了宴会上发生的事,先拉着景宁左看右看,又极不放心地把景宁从头到尾扫视了很多遍也不肯放她回房。景宁不自觉笑了起来,手按上了郑安宴的手,“爹,我没事。这件事云公子已经在查了,不必担忧。”
郑安宴在反复确认景宁并无大碍之后,又与被忽视已久的萧凛寒暄几句,便放景宁回了房。
景宁刚进房门,浑身便像散了架一样,瘫软下来。好在文星扶了一把,才不至于摔倒在地上。
“小姐这是怎么了?”文星扶着景宁坐下,又顺手给她倒了碗茶水。“无碍,我只是有些累了。”景宁一口气喝干了茶水,趴在桌上思索起来。
“那些小姐还真是不讲道理,明面上不敢说,就会暗地里议论人。”文星正在一旁给景宁抱不平,却被景宁阻止了,“清者自清,我相信云公子会给我个说法的。”
另一侧的云恒虽人仍在宴会上,但私下里已经派人在查了。一群鱼突然都翻了白肚皮,这确实是让人匪夷所思。云恒的手一下一下在桌子上敲,杨琴在他耳边说着什么,他没听到一般甩了甩手,这细小的动作让杨琴的脸又黑了几分。
凭什么对郑景宁那么热情,对她却如此冷漠?她气的咬碎了一口银牙,狠狠跺了跺脚。
云恒的目光慢慢在周围的移动,并未理会一侧的人。而后又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运起轻功甩掉了黏在一旁的杨琴,又回到了湖边。那死了的银鱼早早就被下人收拾了,但是……
他看向夹在水草里同样肚皮翻白的鲤鱼和飘在水上的死虾,心里有了另一番思量。
这水,必定是人动过手脚的。
他从水里捞出一直死虾藏入袖里,便默默离开了。
这出戏,怕是没唱全。
马车里,云恒的暗卫弯着腰,低着头正跟云恒汇报。云恒却听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厌烦似的挥了挥手正准备赶他下去,却又听到了感兴趣的东西。
“你是说,有暗卫看见郑休宁在湖边撒东西?”云恒的眉毛挑着,满脸写着“似乎有好戏”几个字。那暗卫见消息似乎是有用,连忙接了话,“回主子,确实有暗卫说看到了。属下还看见郑二小姐和杨小姐有打什么暗示。”
云恒听着,眉毛又挑了挑。郑休宁……?和杨琴?
他的唇角突然泛起笑意来,既是这样,那真相便白了大半了。家宅大院的事云恒是向来懒得理会的,以前是,现在也是。他随手丢了从湖里捡的那只死虾,既是遭人陷害,那么郑景宁,你又该如何应对呢?
他越想下去,笑意便又深几分。对郑景宁,他始终都是带着八分的猎奇心态的。云恒向来相信自己的眼光,这点小麻烦,是难不倒郑景宁的。
他的身子往后一仰,闭了双眼。
“累了,回府。”
第一百三十五章 欺负上门
景宁这一晚睡的很好,起来的时候日头早已经爬到了头顶上。她从床上坐起来,却看见文星站在自己床边,一脸担忧地看着自己。
“文星,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她略带迟疑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又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确认没问题后,再次看向了文星。
“小姐啊,火烧眉毛了!”她急急地扭着手里的帕子,又因为不知道如何表达而急急地跺脚。“这可怎么办啊小姐!”
景宁被文星说的更是摸不着头脑。她见文星急成这模样,便只得先拉住了她的手帮她稳定下情绪,“你不要着急,慢慢说。”
“他们……他们……”文星急得眼泪在眼里打转,又跺了一脚,咬了咬牙,说道,“现在外面都在传,小姐是这天下的克星,克死了皇上御赐的鱼不说,还……还……”文星的话还没说完,便被景宁止住了。
“给我梳妆。”大概发生了什么她已经了然了,昨天的事,看来还是没完。
景宁的心跳有些厉害,她是第一次遇见这种事。昨天她就在做着最坏的打算了,果然不出她所料。
想必父亲他们也都听说了吧?景宁的手攥了拳头,顷刻间便松开了。这事怕是跟郑休宁脱不了关系。她这么想着,突然笑了起来。文星看着自家小姐这副样子,满满的心疼,却也不敢多言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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