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片被冰雪覆盖的大山里,有幢小木屋。小小的她趴在窗下,看着外面的风雪,等爸爸回家……
无数个孤独的今晚,她都这样等待着。
她不难过,一点儿也不难过。因为再等一会儿,爸爸就会回来了。
她自我安慰着,等啊等啊。
等到天都黑了,她还是没有等来爸爸……
“爸爸!”
简汐一声惊叫,惊醒过来。
正在外面轻声交谈的南慕风和芮琨吓了一跳,一起往里冲。
简汐坐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豆大的汗珠从她额上往下滚。还有眼泪,从眼睛中决堤而下。
曾经模糊的记忆,终于有了清晰的片断,却是那样的残忍。
她记起来了。就是那一夜之后,她再也没有见过爸爸。山里的人都说爸爸死了……
爸爸……
心里难受得厉害,眼泪如潮水一般决堤。
简汐抬手捂住脸,压抑的哭起来。
“怎么了?”南慕风吓坏了,匆忙跑过去,把她搂进怀里。
简汐只是哭。心太痛,说不出话。
“老婆,老婆……”南慕风轻柔的呼唤着,一遍又一遍。
芮琨站在一边,觉得自己有些多余。他想走,却被南慕风用眼神制止。
今天简汐太反常了,别是身体不舒服吧?等会儿哄好了,必须让芮琨检查下。
哭了好一会儿,简汐才勉强平复了情绪。她抽噎着从南慕风怀里抬起头:“我没事,做梦了……”
她又梦到了爸爸……
明明已经放弃了寻找,为什么还会再梦见?
可是,不管她梦多少次啊,永远都看不到爸爸的容颜。
“梦见……爸爸?”南慕风眨巴眼睛,觉得不可思议。
“嗯。”
“嫂子,你不宜情绪激动。如果你想叔叔了,我去接他过来。”芮琨小心翼翼的说。
他也被简汐吓到了。
成年人想爸爸想到做恶梦的,还挺少见……
“不用了。”简汐摇摇头,她梦到的又不是乔永辉。
南慕风和芮琨面面相视,都不明白简汐到底是什么意思。
“琨,你来检查下。”南慕风起身让到一边。
“好。”
芮琨马上拿出听诊器,吩咐简汐躺好,给孩子听胎心。完了又给简汐把脉。
“一切正常!很健康!”芮琨说。
南慕风松了口气:“你可以走了。”
芮琨识趣的走了。
房间里只剩下南慕风和简汐。
简汐刚哭过,这会儿又累了,躺在床上都不想起来。
南慕风小心翼翼的问:“老婆,你到底怎么了?”
“没事。”简汐摇摇头。想念上辈子的爸爸,这种事情没法说出口。
“老婆,我们是夫妻。你有什么想法,都可以告诉我。”
“真没事。”
南慕风心里有些不舒服。老婆有心事,不愿和他分享。
简汐翻身面向南慕风,转移话题:“你的手术怎么说?”
“安排在后天。芮琨说很有把握,到时候我妈会来当助手。”
“好。”简汐点点头,看着南慕风不再说话。
她就这样看着他,痴痴的不舍得移开目光。
手术有风险,他们心理都清楚。所以,都不敢触及那个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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