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之用毛巾擦着头发,斜转眸看着霍绍恒,疑惑地问:“……异常人物?什么意思?”
霍绍恒抱起双臂,靠坐在顾念之书桌边沿,给她解释最近发生的事:“……从你的安保人员反馈回来的情况看,你这一次摔倒,有些蹊跷。”
“蹊跷?”顾念之更加惊讶了,“下雪天路滑而已,怎么会蹊跷?”
至少她是完全没有感觉到是有人故意害她。
那摔倒的环卫工人,为了不撞到环卫工人而避开原路线的铲雪车,还有顾念之为了躲避铲雪车,不小心擦到一块浮冰,这种事在下雪天再正常不过。
霍绍恒摇了摇头,“我们也不是很确定,所以只是怀疑,具体情况你看看这份材料,然后再来跟我说是不是有问题。”
霍绍恒说完就走了,只留顾念之一个人在房里。
顾念之拿起吹风机,一边吹头发,一边一目十行的看着那份材料。
材料不长,只有三页纸,但是内容非常丰富。
顾念之是知道自己身边有安保人员,但乍一看见自己的日常活动都被人观察得一清二楚,还是有些赧然。
她默不作声地看完整份材料,眉头也拧了起来。
霍绍恒说得没错,还真是有蹊跷!
如果不是她身边有这些人在暗中观察她,要找到蛛丝马迹还真不容易。
顾念之回想着最近两次事故,第一次是那辆单车。
当时路上并没有可疑人物。
她清清楚楚看着两拨人从路的两端走过来,自己从他们中间穿过的时候,也没有人故意推搡。
事故的发生几乎可以用“水到渠成”来形容。
后来她被一个踩着滑板的年轻人给救了,那是意外,因为那人原来是她的安保人员。
而这一次让她尾椎骨重伤的事故,也是如此。
看似一连串没有关联的事,最后导致了她受伤的结果。
按照这份材料说的情况,如果当时她的安保人员没有出手将她坐倒,那她的后脑勺就要撞到假山石了。
后脑对于人体来说有多重要,顾念之是很清楚的。
这个部位要是真的出了事,她就算活着也是个废人了。
如果上一次单车事件顾念之还能勉强说是“意外事故”,那这一次的雪天摔倒事件,完全可以说是“蓄意谋杀”了。
可如果真的是谋杀,那幕后之人也太厉害了。
就好像完全没有出手,只是巧妙地利用了一些突发事件,就导致了最后的结果。
顾念之心有余悸地揉了揉膝盖。
谁这么厉害?
又是用的什么方法能够利用这一连串的事件达到这种结果?
很顺理成章的,顾念之也想到了“概率”。
她的计算机技术学得非常扎实,不是只会简单地应用。
而计算机要学得精,数学肯定不能差。
顾念之的数学完全是在特别行动司驻地里自学的,但她从13岁开始,只花了两年时间,就自学完所有的数学科目,包括大学时期的微积分等高数内容。
概率是数学概念,也是统计学里面的重要内容。
她不陌生。
当发现这些看似零散的事件组合起来,居然能达到一个意想不到的结果,顾念之下意识就想算一下各种事件发生的可能性。
如果用统计术语来说,就是各种事件发生的概率。
然后用一种公式,或者算法,将这些不同事件发生的概率联系起来,计算出来在什么情况下哪些事件能够连贯发生,而当它们连贯发生的时候,会造成什么结果。
顾念之对自己这种想法着迷了,顾不得头发还没干,马上打开这屋里的电脑,调出程序,开始写电脑程序演算起来。
……
此时虞山别墅区的和式小楼里,石原祖孙正在对坐小酌。
两人面前各有一个矮矮的长几,上面摆满了日式小吃、水果,还有清酒。
石原太郎跪坐在长几之后,举着酒杯对那老人说:“祖父,顾念之能逃过这一次,一定逃不过下一次,您放心,等找到她住的医院,我会有更厉害的后手等着她。”
那老人满脸笑容,感慨地说:“太郎,你这一次真是太厉害了,那顾念之伤得很严重?”
虽然没有一下子将她置于死地,但是听说她受了很重的伤,是被救护车拖走的,当时很多人亲眼所见,据说是尾椎骨严重受损,动弹不得,在救护车的担架上都是被皮带绑起来的,有照片为证。
石原太郎傲然说:“我计算过她当时受到的反作用力,几乎可以让她把整根脊椎从身体里墩出来。严重的脊椎错位,还有严重骨裂,会让她后半辈子都在病床上渡过。”
他们已经在医院里巧妙地弄死过一个人,再弄死顾念之这个高位截瘫患者,简直不要太容易。
那老人明显也是这么想的,对石原太郎大加赞赏,“太郎,如果你父亲还活着,不知有多高兴。”
“祖父您谬赞了。我花了五年时间才摸清了规律,提出了初步算法,还有很长的路要走。”石原太郎诚恳地说,“不过我会尽快弄出一个绝对不会出错的算法,这样我们就能用它做更多的事。”
如果他能揪出所有错漏的地方,他们就再也不用为钱发愁了。
他的算法目前的问题是,还不能包罗万象,所以时灵时不灵。
这种毛病在对付人上面不算大问题,因为如果失败了,再来就是,只要成功一次让对方死就万事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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