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的是父亲替大房主持一个公道。
父亲这样偏帮着二房,甚至还有不让他追究的意思。
陈朝刚道:“再补你二成家业已经不少了,难道你要全部?阿宏、阿宽也是你的弟弟,他们是庶出,比不得你尊贵,你总得给他们留一个活命养全家的家业。”
莫氏道:“父亲,您不用再给我们分家业,我们大房只请父亲主持公道。”
陈蘅虽猜到结局,只看到失望的父亲,心下不由觉得心疼。如果没有祖父的偏护,怎会有前世大房的悲惨收场。
陈安眼里有泪,将脸转向一边,他想哭,这就是他的父亲?
母亲生前得不到父亲的真心爱护,就连他也得不到父亲的疼惜。
陈朝刚轻叹一声,“我知你们夫妇大度,不忍看阿宏、阿宽生活艰难。阿茉行事不妥,原该严惩,可她不是已经毁容了?”
陈茉如此精心地布局害人,在他嘴里只是一句“行事不妥”这般轻浅。
他想到陈茉毁容那日的事,心里难安,都是他的孙女啊,“我瞧阿蘅的脸恢复得不错,我知儿媳与太后、谢皇后交好,若下次再有玉颜膏,你能不能给陈茉用”
陈安正在伤心,此刻听到这话,望着陈朝刚一脸错愕,心却疼得无以复加
莫氏唇角讥笑,“父亲,你想要玉颜膏可与太后、皇后讨要,儿媳却再不好意思向她们讨要?”
“你怎会觉不好意思?莫太后是你嫡亲的姑母,皇后与你同在宫中长大,又是自幼相熟、情感深厚的手帕之交”
莫氏冷声道:“庶子之女,陈茉还没这么大的脸面让我为她开口求药?”
凭什么?
既然陈朝刚不将他们大房当回事,她为什么要去求药?
“父亲,这些年,王谢崔三家一直私下笑话陈氏,说陈氏嫡长房嫡庶不明,父亲且看看这三家的嫡长房,有哪家的庶子入朝为官,又有哪家的庶房子女敢算计、暗害嫡长房嫡子嫡孙?”
陈朝刚糊涂,她莫氏不糊涂,既然陈朝刚分不清,她便点破。
莫氏是江南士族之首,她这是瞧不起他们陈氏?
再瞧不起,莫氏也是陈氏的宗妇。
“不就是几瓶玉颜膏,只要你开口,太后、谢皇后还能不赏给你?”
“父亲若能替二叔、三叔在朝谋取官职,儿媳便能替陈茉求一瓶玉颜膏。”
二叔、三叔这是陈朝刚的庶弟。
他一直瞧不起两个弟弟,尤其是陈二太公,险些就夺了他的家主之位。
曾有一度,老太公便说要扶二太公做家主,因着这儿,陈朝刚怨恨了二太公几十年。
陈朝刚瞪大眼睛,什么时候与长子夫妇说话还要谈条件,“他们是庶子,允他们帮忙打理家族田产生意,就是对他们莫大的赏赐。”
“依父亲所言,阿安替阿宏、阿宽谋取官职,岂非赏赐更大?”
陈朝刚哑然。
莫氏冷声道:“己所不俗,勿施于人,父亲也是一代文臣。”
她在讥笑,他的圣贤书是白读了么。
陈朝刚勃然大怒,“莫氏,这就是你对长辈的说话态度?”
“父慈子孝,父不慈,又如何盼子孝?”
她睨了眼陈朝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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