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五
憨头大脑的钱庄老老实实的坐在曹老太身边,睁大眼睛盯着牌桌上那几个残肢断臂的牌搭子。
只见桌上打牌的人都有不同程度的断指,最引人注目的是一个干脆连双手都没有的家伙!那人两只光秃秃的胳膊生生比别人短一截,除了不能摸牌外,洗牌垒牌的速度一点也不比别人差!两个残肢灵活地挟起细小的骰子,滴溜溜往桌上一丢。轮到他出牌的时候只用肉疙瘩一弹,就能准确地弹出一张牌来!
钱庄不禁挠挠脑袋,为啥那些不缺胳膊少腿的人有的穷的叮当响,而这些人却有花不完的钱?仿佛感觉到钱庄的疑惑,曹老太悄声在他耳边道:“十赌九输,莫要被诱惑。”
“哦。”
其实钱庄更疑惑了,这曹老太明知道打牌不好,咋还玩呢?
“放心,姐姐我从不沉迷。”
“哦。”
那他们这些人手都没有了,咋还赌呢?
“那是他们自己作。”
“哦。”
那他们不知道后果么?
“飞蛾扑火的瞬间,也是幸福的。”
“哦。”
奇怪了,为啥她能知道俺心里想的啥?
“因为你都说出来了。”
“哦。”
桌上的人哄堂大笑,钱庄笑着也跟着咧了咧嘴。
这时候,有下人来报,说杨捕头求见。
曹老太一问,得知是杨小迷是一人前来,心里便有了数,这是又来求“懿旨”了!
“让他进来。”
“是。”
片刻功夫,一身黑色皂衣的杨小迷出现在牌室内,他进门就先行礼问好,然后将侍女手里的烟丝匣子拿过来,主动将曹老太的烟锅子里加满烟丝并亲自点上。
他站在曹老太身后不停地夸奖:“哟,老姨,您老手气不错啊,心里想什么来什么,许先生圣手的称呼要换人了!”
曹老太不禁暗笑,用烟竿子敲敲红木桌:“得了,少在这里卖乖,说吧,找老姨又有什么事?”
杨小迷笑嘻嘻地道:“这位女菩萨真面善,小僧我只是想问问施主这些日子小寨村的王大川可到府里来过么,贫僧有些俗事要请教。”
曹老太笑着道:“你这俏和尚,莫不是又下山来化缘?”
“正是,小庙要化些香火钱。”
“好吧,那老姨就告诉你,他好像来过一次,送了几车西瓜就走了。”
“没有陪老姨打牌么?听说他牌技不错。”
“那小子有自知之明,我这里的规矩留手不留钱,他输不起。”
“哦,原来如此。”
杨小迷摸着下巴眯起了眼睛。曹老太心里暗笑,这小子心眼忒多,怪不得不长肉!
“还有什么事?”
杨小迷凑到曹老太耳边悄声说了句什么。曹老太摸了一张和牌,沉忖了片刻后只说了一句:“抓了她,我穿什么?”
“那就……”
“你看着办。”
杨小迷心里有数了,他嘿嘿乐着分别和钱庄、曹五打了招呼,又夸了几句曹老太手气好,最后拍了那没有双手的家伙,提醒他快要练脚上功夫了方才告辞离去。
曹五看着杨小迷快要消失的背影,突然起身追了上去,他气喘吁吁地在后面喊道:“杨大哥,请留步!”
杨小迷回头:“哟,是老五啊,什么事儿呀急成这样?”
“杨大哥,五弟想请你帮忙查个人。”
“说吧,你杨大哥手里的线人多,查人是手到擒来。”
曹五略有羞涩地道:“那个,就是那个谁。”然后他趴在杨小迷耳边说了三个字。
杨小迷搔搔耳朵,不解道:“什么?听不清。”
曹五急的“嘿呀”一声,又趴在杨小迷耳边大声说了一遍。杨小迷皱着眉道:“什么秋?”
曹五只好大声道:“叶剪秋!”
杨小迷终于停止了捉弄,满意地拍着曹五的肩膀道:“原来是他呀,前些日子还见他来着,他和他爹娘在我那包子铺吃饭呢!”
“他爹娘?”
“是啊,西兔儿村的叶大山。”
“那他现在人呢?”
杨小迷伸出一根手指,曹五顺着那根手指看向远方。
“要问佳人去何处,流沙河滩八百亩。”
曹五眼睛一亮:“农场!我们家还有几十亩地在那儿呢!我找他去!”
说完,曹五甩着大袖子就跑了。
“小心朝歌的黑鹰!”
曹五脚下一趔趄,稍做停顿又立刻跑掉了。
杨小迷双眼望天暗暗发牢骚,曹家真是有一对老狐狸!
曹达的亲戚、连襟、熟人、朋友、街坊……多的数不用数,他只好将这个烫手的山芋交给了杨小迷,只丢下一句——可以便宜行事。而曹老太这里通常都是——你看着办。
这分明是智慧、才华、能力集与一身的大考验!
这便宜行事的拿捏是个技术活,若真的公事公办,曹县令有可能会觉得处理的太重,反而会引起他的不满。处理的轻了,怕是有百姓会去州府告状,也有可能会去找司徒瑾伸冤,那司徒瑾可是会杀人的,结果曹县令还是会不满。
怎么办?“高举时拂过云,低放时掠衣襟”,大板子高高举起,轻轻落下,做做样子罢了,目的只是吓唬一下那些猖狂的沾光曹姓的人家。有脑子的就收敛一些,傻的就没办法了,想死谁也保不活。
而且这背后的蹊跷还不能说。
若是对百姓说实话,百姓会骂。那怎么办,只有讲笑话喽!只有说笑话谁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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