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大山已经不像第一次收到东西那么激动万分了,而是很自然地将东西放在背后的藤筐里,开口道:“大小啊,上次你给俺买的卤牛肉,你爷爷可喜欢吃了,直吵吵还要!你爷爷病的时候吃不下东西,就爱吃几口你买的牛肉活命,直夸你孝顺,还想让你回家看看他……”
叶剪秋叹了口气,只好又给叶大山包了一大包卤牛肉。
看着叶剪秋拉着板车要走,叶大山有些着急地上前道:“大小啊,你爹说出来都脸红,虽然爹筐子里有一大包吃食,可是不能当路费使啊!这炭石你都收了去,可是爹身上一文现钱都没……”
看着丝毫没有脸红的叶大山,叶剪秋只好又给他掏出了几十个铜板。
“你回去吧,路上小心些,过几天我就回西兔儿村看看爷爷。”
“嗯哪!路上小心点,别让贼娃子把你的钱摸了去!”
叶大山眼馋的盯着叶剪秋怀里的钱袋子。
☆、二十七
这次和叶大山相遇,叶剪秋并没有像原来那样将自己的收入分给他一大半,而是只给了他几十个铜板。叶大山的态度明显不太满意,说东说西,厮厮磨磨的不想走。最后实在看叶剪秋不愿再多出一文,他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去了。
毒辣的太阳又开始毫不留情的照耀着这片大地。
叶剪秋拉着板车走在回去的路上,白花花的阳光刺的他睁不开眼,热风不时撩起他的衣襟,掀起他的大帽沿……他撩起肩上的汗巾擦了一把脸上的汗水,此时,板车轮子发出的吱扭声显得格外闹心。
路上的行人少了很多,热风刮起路上的沙子,不时被风卷起的粗砺黄沙打在脸上都是疼的。路两边的大树被晒的耷拉着叶片,野草被晒的缩成一团,有气无力的承受着太阳的暴晒。大中午头的,百姓们能躲在家里就躲在家里,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是鲜少有人出门的。
冷不丁的,宽阔而又安静的马路上,突然有一个男子从叶剪秋身边匆匆而过,一股特别的河腥味儿随风传来。
本来被太阳晒的昏沉沉的叶剪秋顿时精神一振!如果他没有闻错的话,刚才随风传来的那股腥味好像是鱼虾的味道!
只见前面急步行走的男子一身普通庄稼人的打扮,他戴着一顶褐色的宽沿草帽,穿一身磨的发黄的皮衣裤,腰里系一根麻绳,脚穿着一双皮子缝制的软底鞋。身后背着个藤筐,那味道就是从藤筐里发出来的。
叶剪秋连忙上前追赶,只是那人走的实在太快,两只脚在沙地疾走,轻盈的像是一阵风!
叶剪秋连忙大喊:“喂!前面那位大哥!请留步!”
只见背着藤筐的男子稍稍停了一下,又抬腿急走。
叶剪秋急了:“喂!前面那位大哥,可有鱼要卖么?”
一听此言,那男子终于停了下来,回头静静的站在原地,看着叶剪秋拉着板车跑了过来。
叶剪秋气喘吁吁的跑到那男子面前,不禁笑道:“你走的真快!差点就错过你了。”
那男子并没有言语,只是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叶剪秋。而叶剪秋也觉得这男子装束有些奇特,天气这么热,这男子的大草帽沿拉的低低的,脸上还蒙着厚厚的面巾,帽沿下偶尔一闪而过的眼神,如鹰般冷酷而犀利。
叶剪秋注意到他扶着藤筐的手,那双手瘦长有力,关节粗大,让人惊骇的是,手上的指甲不仅黄的发黑,而且又尖又长还弯曲带着钩,如同鹰爪般尖锐。
那男人仍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叶剪秋感到有些紧张,但是他仍鼓足勇气,恭敬的施个礼道:“这位大哥,你的筐里可是有鱼虾要卖么?”
“你如何得知我背篓里有鱼的?”
那男子开了口,声音又粗又哑,阴冷的如同从十八层地狱传出来的,让他不禁打了个寒噤。
“哦,大哥你刚才从我身边经过时,我闻到的……”
果然对方背的是鱼!叶剪秋定了定神,坚持想和他做这笔买卖。
男子枭枭的笑了:“倒是长了一幅狗鼻子!”
叶剪秋没有理会他揶揄的话,而是拱手恳求道:“这位大哥,我知道在流沙河捕鱼不易,在下可出高价购买,请这位大哥忍痛割爱。”
男子没有说话,而是围着叶剪秋转了一圈,不时低下头趴在他身上嗅来嗅去,甚至还抬着他的下巴在他脸上闻了闻。
叶剪秋被那双长有力的手指捏得下巴发疼,他心有些发毛,这位渔夫的行为实在是太诡异!不过本着能人异士都有怪癖的原则,叶剪秋乖乖的站在原地忍着没动。
那位渔夫终于满意的停了下来,将自己身后的背筐取下来放在地上,掀起上面蒙的布,抬抬下巴让叶剪秋自己去取鱼。
叶剪秋兴奋地蹲了下来,只见背筐里干巴巴的,除了一个扭来扭去的皮袋子外不见一点湿痕。叶剪秋拎出沉重的皮袋子,那里面的鱼力气很大,扭动的更厉害了,他一个没抓牢,皮袋子“啪”的一声掉在地上,袋子里的鱼拼命往外挣扎,袋子一鼓一鼓的。
“是黑虎鱼么?果然名不虚传,真凶猛!”
叶剪秋感叹!
那渔夫上前抓住要逃跑的皮袋子道:“这只是条幼鱼。”
渔夫一把拎起袋子,狠狠往地上摔了一下,皮袋子里的鱼终于老实了。那渔夫一把将袋子扔到叶剪秋的板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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