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伯沉思许久,道:“但愿如此。
晋伯抬头又道:“钧之,今天署衙传来消息,说是兄弟们将那个又再次造访的隐形神偷给抓住了,听说她去兵器库翻找什么东西,结果碰倒了一排混金铛被砸在下面不得动弹。可惜的是,兄弟们报了官,终被杨小迷带走了,同时被带走的还有那块黑色的石头。我大胆猜测,那黑石和她有非同寻常的关系,也许那神偷就是天降异族中的一员。”
司徒瑾有些遗憾:“晋伯,若你不提,我倒是快将此事忘却了,其实她并不作恶,倒是不是什么隐患。她以前也来过我们署衙,只是偷些米粮罢了,可她为何现在又来找黑石?”
晋伯想了想道:“神偷还会没银子花么,当初她偷乱七八糟的东西也许只是寻求刺激,可军团除了兵器外,连银子也不多,只是那黑石……却想不出具体原由。”
“罢了,不过是个神偷和块黑石头而已,她现在若是出现在我附近,我定能觉察,若是敌,定逃不出我手掌心,若是友,倒可以为我方出力!”
晋伯无奈:“其实我倒想弄明白那她和黑石的真相,但是杨小迷带着人已经不见了。而且现在我最担心的是,将来会有其它隐形者会放火烧我们的军粮!”
说到这里,司徒瑾又想发火。
司徒瑾有些气愤地道:“若不是叶剪秋下令,农场钱粮皆不出,我怎么会对曹家下手!害得现在曹家和吕延玉一起联手压制我们军团,不派兵增援,简直自毁江山!”
叶剪秋放话,让司徒瑾亲自上门来要钱粮,可是倔强的司徒瑾的字典里根本没有求人一说。因此,他宁肯另想办法,也没有去见叶剪秋,两个人现在的距离越来越遥远。
晋伯摇头道:“只怕曹家没那么大能耐,曹家在吕将军面前并没有什么话语权。而且最重要的是那孝元帝几乎不理政事,吕延玉背地里还是听从齐王的号令。”
司徒瑾又慢慢敲打着桌子,沉思着道:“我在临月城的时候曾被圣上诏见过一次,那孝元帝看起来很威严,而且处事果断,印象还算不错。可是有传闻说他性格反复无常,也许他有不为人知的另一面。”
晋伯长叹一声道:“帝心难测。真真假假,也许只有他身边的人才知真正的面目。孝元帝曾经将自己闭关三年不理朝政,一心想修道成仙,心思根本不在江山社稷。其实让齐王监国最好不过,他毕竟是位贤王。可惜,就连螭国人也在嘲笑我们,说大青鸾最善于自己人整自己人,说他们不用动一兵一卒,就可以等着我们自崩瓦解。”
司徒瑾叹息:“虽然此话太过自大,但也有一定的道理。而且据玉英的线报,那齐王也快要薨了!”
晋伯道:“如果齐王薨了,吕延玉第一个会揭竿而起,号令群雄,可见齐王仍在世间。”
司徒瑾感到悲凉:“天下之大,竟无人理解我们的难处,世人将你我皆抛。如今螭国已经开始伺机进攻,却无人理会,难道只有你我二人才知江山如血?”
晋伯沉默,他心里非常清楚,螭国常年隐患不断,已经成了不痛不痒的顽疾。敌军若没有大举进攻,造成巨大的威胁的话,那上面是不会引起重视的。
而且朝廷前阵子杀了无数重臣,各地藩王们更是人人自危,谁会为了边境这些小规模的战争,做出力不讨好的事?只有他和司徒瑾这些热血军士,才会为了一个小小山头的沦陷而主动出击,保卫每一寸青鸾疆土。
晋伯缓缓道:“钧之,若你为国捐躯,埋葬身这大漠中,你可后悔?”
“不悔。”
司徒瑾是天生的战士,无论世间对他如何凉薄,他仍会坚持自己的信念和理想。
晋伯望着那熊熊篝火出神地道:“我也不悔。只是我没有你那般风骨,我只是为了我的爱人。”
“爱人?”
司徒瑾有些惊讶,他是第一次听到晋伯吐露自己的私事。
晋伯点点头道:“没错,他和我一起来到青阳,在一次巡山中意外身亡。我亲手将他埋葬在这大漠黄沙中,并且发誓永远陪着他。就在他离世的那天,我一夜白头。”
司徒瑾看着两鬓斑白的晋伯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只是喃喃道:“可你当时却说……”
晋伯凄凉的一笑:“没错,我说我生了场病,你就再没怀疑。”
司徒瑾呆住了,他的心突然感到一阵揪心的痛疼,鼻梁竟酸楚难当。
晋伯长叹一声道:“钧之,我们之间只有谈军务才有共同话题,可是论起情爱,你却是不通。你说,我们这些见惯生死之人,怎会畏惧妖邪神鬼?其实我也无数次祈祷,真心盼望我的爱人能在夜半时分,化为一缕幽魂来与我相见……可惜,永远没有……”
司徒瑾心痛难言:“晋伯,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晋伯摇头:“有些事,我帮不了你,只有你自己去领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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