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见于是又认真对夏泽深道:“嗯,不劳烦夏叔叔了,我们自己弄……唔,不行,我要‘讲故事的阿姨’!‘讲故事的阿姨’死掉了我可怎么办呐。”
“见见。”林秀俪提高音量,略带警告意味,“不可以这样没礼貌。”
“奥。”嘴里这样应着,眼睛却还不时瞟着夏泽深,所有欲要表达的情感在他清澈的眼里一览无遗,只是不知为何已从最初的惧怕变成现在的崇拜。
被这样一双纯粹的没有浸染世间半分污浊的眼睛看着,实在很难拒绝它之所求,何况这双眼的主人所求之事于他来说是这样微不足道。不过是举手之劳的事情。
“没有关系。”夏泽深对林秀俪道,语气不知不觉温和了许多,后一句却是对见见说的,“五分钟。”怕他听不懂,夏泽深又详细的解释了一句,“五分钟后,‘阿姨’就会复活。”
见见不住的点头,回以夏泽深一个灿烂无比的笑容,“谢谢叔叔。”
神情更为柔和了些,夏泽深缓缓伸手摸了摸见见的软毛,轻轻笑了笑,“不谢。”
心里闪过一丝讶异,夏泽深这人,不但面神经有功能性障碍,性格也非常呵呵哒,能让他稍微显露一些愉悦神情的事情很少,能叫他主动露出笑容的……大概也就只有他的好基友——前世凌敬今生岳林静了。
他家见见真是男女老少面瘫洁癖一律通吃啊……
五分钟后,事实上,只是四分钟出头,‘讲故事的阿姨’果然死而复生。见见一听到熟悉的声音,立马乐得一蹦九尺高,冰袋也顾不得敷了,颠颠的跑过去抱着他的‘阿姨’不撒手,完全把奶奶哥哥叔叔抛之脑后。
“这孩子…玩性太大了。”林秀俪不好意思的朝夏泽深笑笑,“夏先生莫要见怪。”话虽这样说,神情却很是满足,看着见见的眼神就像看着一块稀释珍宝。
大概比起见见能过的快乐,其余什么都不重要。这是世上大多数人的想法,而她,不特别,恰好是那大多数。
“不会。”夏泽深沉声道,顿了顿,又说:“时间不早了,我不多叨扰了。”
“不叨扰,一点也不叨扰,是我们耽搁夏先生宝贵的时间才对,夏先生有空常来玩。”
夏泽深微微颔首,后又将目光投至凌敬身上,一如既往的深浅难辨,“介意进一步说几句么?”
“不介意不介意,静静快去送送夏先生。”凌敬还没说话,林秀俪已是急急的开口了。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家门,凌敬看着前面那个挺拔俊美的背影,“夏先生有何指教?”
夏泽深脚步未停,也没有回答,几步后,才听到他低沉的声音,“你变了很多。”
凌敬猛地一怔。
夏泽深忽然停下,半回过头,“如果不是你奶奶,我还认不出你。”
刚才刹那提起的心瞬间又落了回去,夏泽深说出那句话时,他的第一反应是他认出了他,透过身体直窥灵魂本质的那种。虽然知道不可能,但毕竟做贼心虚……待听到后一句,更是落实了自己的想法,夏先生不过是单纯指他从黑胖子变成了白瘦子。
“夏先生好记性。”凌敬笑容不变,除了最初表情有一瞬的凝滞外,也没露出一点惊讶。
“岳林静。”夏泽深喊出他的新名字时,声音很好听,透露的意味却很复杂。
“什么事?”凌敬继续滴水不露的维持着恰到好处的笑容。
“这是真的你,还是因为太喜欢……”他停顿了很久才说出那个在他心里重若千钧出口不过简单两个字的名字,“凌敬,所以满身尽是他的痕迹?”
凌敬凝视着他,看不透他比黑夜更为幽沉的眼眸里深藏的情绪,更辨不清他妄图捕捉到的蛛丝马迹。唇齿开合几下,他说了一句可能会天打雷劈的话。
“没人能比我更喜欢他。”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更新时间:明天~
☆、轻狂与爱恋
狂妄,放肆,倨傲,不可一世,无所畏惧,不曾想过,生命中会出现那样一个人,他的一举一动,一分一寸,都牵动着我的神魂、意魄。——《齐进航·一句话日记》
每次回家凌敬少不得要前去探望卜易远,这次也不例外。
虽然对他传授的术业兴趣不大,但确实也学到了一些养生知识,加之凌敬能在短短两月多之内变成这般模样,师父实属功不可没。不论嘴上再怎么没大没小,凌敬还是打心底里感激并且尊敬他的。
特别是卜老先生的“身世”也异常可怜,常年一人独居,妻子早些年过世了,儿女在外打拼,各有各的事业,一年只能聚个两三趟。虽然他嘴硬说乐得清静,心里什么想法可都写脸上了。年纪上去了,到底是怕寂寞的。
老先生不喜现代的高楼大厦,住的是个四面通透的仿古大院。从幽静的小巷走到底就是对襟的红木大门,古色古香又气势磅礴。
见着院门大开,就估摸着老爷子应当在家,当凌敬还是象征性的在门上敲了敲,果然耳背的卜先生没有任何回应。
凌敬对这里不可谓不熟,曾有很长一段时间他都与之为伍,朝夕相处。
坐在大堂里研读晦涩难懂的医书,院子里的百年牡丹、池塘、铜鼎,其实不过几月,一晃却仿佛已是多年。
凌敬在小客厅里找到正坐在沙发上翻阅书籍的卜易远,轻轻扣了扣门,这回老先生倒是听到动静了,动作带着上了年岁之人的迟缓,看向凌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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