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丁隶只觉得心房被填得满满,接着感到对方也向自己背后划了个叉。
就在此刻,两人心意相通,明白刚才那一切都是蒙骗花河的权宜之言,好让他以为齐谐已下定决心帮助持云阁夺取胜利。
然而他们二人真正的目标只有一个:阻止僭位者,扳倒荀持云。
阳光照进客厅……
瓶中的玫瑰花已然换过一束,想必是萧以清心血来潮添置的,热恋的幸福感仿佛经由花香溢了出来,肆意流淌在房间里。灰猫查理从桌底钻出,懒洋洋甩着尾巴,优雅地走到柜子前方,抬头,躬身,嗖地窜上了柜顶。
都说宠物似主人,谢宇这才瞧出端倪:萧以清看似简单无害,不知何时却会突然露出真容,就像这只一跃而上的灰猫,居高临下地望着自己,仿佛望着一个低等生物。
手机响了一下,谢宇按开,是他传来的信息。
“十分钟到家。”
再一条条往上翻。
“cd架里有影碟,无聊的话可以挑来看。”
“等急了吗?”
“高架有些堵,要晚点才到。”
“门锁说明书在电视机柜里,你自己弄一下吧。”
“下午两点到上海,去我家等我好了。密码还记得吗?不如把你的指纹录进去,以后过来也方便。”
谢宇一条都没回,将手机扣在茶几上。
门响了。
萧以清摘下墨镜,勾住他的脖子,迫不及待地送上一个长吻。
谢宇却没有任何反应。
察觉到气氛的异样,萧以清稍微退开一点,疑惑般凝望着他。
谢宇早有准备,面无表情抛出质问:
“翎鸥会监察员萧以清,是吗。”
对方没有吃惊,只有些许的失望。
“你都知道了?”萧以清淡淡地说。
“你故意让我知道的。”谢宇拨开脖子上的手,语气肯定,实则试探。
“不全是这样。”萧以清垂下目光,弱弱地笑了笑,“我只是在想……如果你足够聪明,我想瞒也瞒不住,如果你百分之百地信任我,我根本没必要隐瞒,所以我给了彼此一个机会……事实证明你不够信任我,却是足够的聪明。”
“别以为说好话可以缓和气氛。”谢宇洞悉他的计策,继续质问道,“是翎鸥会派你来试探我的。”
“别站着,坐下慢慢说吧。”萧以清想拉他到沙发。
谢宇先一步退开了,环起手臂立在对面,目光透过镜片逼视着他,显得警觉而陌生。
“谢宇……”他似轻叹念出这个名字,“有三件事我想对你做个说明,第一,我是二十三岁进的翎鸥会,那时你的父亲已经去世十多年了,他的死我很遗憾,但是跟我没有任何关系,希望你不要迁怒于我。第二,我虽然是翎鸥会的成员,却没有加害过任何人,苏瑞他们的事与我无关。第三,我是先有意接近你,再无意爱上你的,这是客观顺序,我永远无法改变,希望你不要怀疑我的感情,我对你一直都是认真的。”
谢宇不知道他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你之前对我撒过那么多谎,现在要我怎么信你。”他冷言。
萧以清将墨镜轻轻搁在茶几上,留给他一个落寞的背影:“如果可以的话,我也不想骗你……或者说我一直尽力不去骗你,对于那些事,我都设法选择隐瞒和回避。”
“隐瞒和回避?”谢宇觉得好笑,“你认为这和欺骗有什么区别?”
“我知道……我没有替自己辩护的资格……”萧以清扶着沙发坐下来。
谢宇注意到他脸色有些不好,却没有关切的心思。萧以清提起茶几上的保温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入口才发现那水已然冰凉。
“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我也许会考虑原谅你。”谢宇说,语气和杯中水一样冰。
萧以清咽下一小口,缓缓问:“你想让我从何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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