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颈项上血痕淋漓,黑炙瞳孔一缩,尊皇冷冷道。
“这样啊,原来她这么重要……”林子后暗影之中缓缓走出几人,月光下,说话男子一身月白锦袍,唇红齿白,面如冠玉,儒雅俊逸。
而他身后跟的竟是头戴斗笠的抚子流,白谦和笑意猖獗的黑癫。
“若本将军要你的命,不知北王可否一换?”男子手中一把折扇,玉指一划,折扇啪地一声摊开,一株山水墨画雅致飘逸。
“是你。”尊皇冷冷勾唇,笑意讳莫。
大名手握十万禁军的统领,撼生,容貌郁秀,风度翩翩,却是个心狠手辣的主,不错。
“别来无恙吧,北王,你天朝亦是称霸几百年,是不是该易主了?”。
撼生慢条斯理摇着折扇,眼角眉梢笑意温绵,似落地的薄雪。
“嗯。”尊皇竟淡淡道,神色平静,薄唇浅勾,波澜不惊。
“是该易主了,这江山分裂,是该一统了。”男人凝眸远眺,似在睥睨这大好河山,浩瀚天地,声音微沉,“这主,也只有我天朝配当”。
撼生面色微变,笑意顿敛,啪地一声阖上折扇,眉宇暗含讥讽,“好大的口气!尊皇,死到临头还如此猖狂?”。
“那有如何?”尊皇眼角余光轻瞥了一眼林子后不断涌现的身影。
黯月影影绰绰,一律的铁色战甲,泛着冰凌肃杀之气,大名禁军。
男子单手负于身后,冷戾黑炙的眼眸轻扬,寒飒之气毕现。
不断围拢聚来的禁军心底一秫,不敢再前行,这样的眸光,寒栗心生。
黑癫笑声一顿,不觉退后一步,白谦心下一颤,不由暗咒一声,狠狠瞪了眼踩到他靴子却不自知的黑癫。
抚子流玉白的手一撩墨袍上溅落的雪花,轻笑道:“撼大统领,就别跟北王客气了,动手吧”。
风轻扬落,斗笠之下,狭长诡谲的黑瞳掠过一丝嗜血的笑,眼梢不着痕迹轻瞥了一眼身侧的白谦与黑癫。
那二人互视一眼,霎那黑影缭乱。
杀气肆意,目标直指重重包围之中,雪花簌簌飞扬,那个身影赫立,孤傲竣冷的男人。
☆、031章 如莲花般开落
几番缠斗,男人手中青峰剑斜倚,一身梨花白锦袍血色斑驳,寒彻嗜血。
白谦黑癫加入战斗圈中之后,局势仍无法扭转。
江湖中人皆知天朝北王武功高深不可测,却没预料,他的武功却可谓登峰造极。
白谦与黑癫亦是满身鲜血。
一波接一波围攻上去的禁军皆被浑厚内力震翻,直到一旁的抚子流与撼生纷纷加入战斗,双方才势均力敌。
那个男人看去受伤极重,一身白袍血色艳红,却仍不输气势,眼梢微微一抬,冷戾狂狷,这样的眼神……
禁军慢了脚步,不敢近前。
身陷囹圄的男人忽然眉峰轻皱,身躯一晃,似乎站立不稳,青峰剑仗地才堪堪支撑住他欲倒地的身子。
透过重重人群,透过一地血腥,和朦胧氤氲雪雾。
红鸢看见那个平日里一身冷傲的男人面色煞白,薄唇一挑,一口鲜血喷薄而出。
皑皑雪地殷红绚烂,雪花洋洋洒洒落在他的墨发上,他忽然侧首看了一眼她,他的眼眸像淬了深浓的墨,空落落的一片黑暗。
心下一颤,隐隐的匿着几丝锤重的疼。
她知道他毒发了,心绞之痛,毒发之时,如万蚁啃噬,生不如死。
绯红的唇咬出了血,她凝眸沉沦进他的那一眼,他却只看了她一眼。
男人漂亮的薄唇缓缓漾起抹轻弧,邪肆蛊惑。
抚子流与憾生对视一眼,胜利之喜浇铸而过。
是时候了,尊皇身死之日,便是天朝覆灭之时。
“尊皇,受死吧,乖乖投降或许还能留你个全尸。”憾生手腕一翻,折扇笔直指向包围中的男人,温润不再,眸光寒冽肃杀。
“还跟他废什么话,妈的半条命快让他折腾没了”。
白谦啐出口鲜血,恶狠狠的瞪视着尊皇。
“你那算什么,老子的血都快让那家伙放干了。”黑癫抚着肩上的伤,仰脖一声大笑,“一定要将这个人五马分尸方解恨!”。
“早知道还不如别拼了,装什么君子,拿那娘们要挟他自刎得了”。
白谦瞟了一眼红鸢,阴测测的笑道。
“怎把这茬忘了。”黑癫一拍脑门,恍然大悟。
“好了,都别废话了,动手吧。”憾生冷笑道,轻瞥了一眼身后的禁军。
用那个女人要挟,他何尝不知,不过是想见识见识这个天朝北王的实力罢了。
嗯,果然,让他好生佩服。
可惜,他活不过今晚。
剑光凛冽,带着肃杀的冰冷,直指那个梨花白袍男子。
红鸢猛然闭上眼,任黑暗吞噬,眼睫轻颤,大颗晶莹滚滚滑落。
知道这一刻会来临,可是她仍然会心痛。
黑暗的世界,一幕幕晃过的皆是他万千宠爱。
方从黯海回宫,他便封她为妃,这无疑不是一震撼消息。
他的后宫形同虚设,仅她一妃。
书房里他批阅奏折,她便赖在他怀里慵懒的睡午觉,他乏了便俯首亲亲她的额头,好似能给他动力般,揉揉眉心继续批折子。
寝宫里,北国寒冷,她怕冷,常常手足冰冷。
他便禀退一众内侍,亲自屈尊俯身为她泡脚驱寒,一个帝王蹲在玉盆边将手伸进污秽的洗脚水里,用内力为她按摩。
他夜夜抱着她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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