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倍、五倍也不卖给你,十倍也不卖给你,尊敬的陈教授。”马丁嗤声道,“别以为你年轻有钱就可以任性。有人比你更年轻,更有钱,更讨人喜欢,可人家一直规规矩矩,做着自己该做的事。”
陈鸥发楞地看着马丁,似乎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他木讷的样子让马丁一下子泄了气。
“研究所建议你立刻做出阿波赫柏的兄弟产品,专门用于性障碍治疗;所有项目负责人都申请增加经费;所有合作工厂都来争取生产阿波赫柏;瓦根第的一位远亲提出诉讼,要求就教授枪杀瓦根第一事获得民事赔偿。夏尔忙昏了头!但你看看你自己,”马丁吸着鼻子,“教授要是看到你这样子得多难过。当年他为了让你振作,直接把你最喜欢的大衣送了人。要是脱离伤心的环境才能让你恢复,他会说,马丁,你早该卖掉房子……”他哭得像个小孩子,话都说不完整。
陈鸥把笔放回到笔筒里,目送他下楼。马丁到院子里发动汽车。这部车六年前就该换掉了,但研究所经费一直十分紧张,马丁拒绝了换车的提议。
阳光在汽车车牌上反射出一道耀眼的光芒。阳光,几千年前照在骷髅地上,目睹基督受难;几个月前照在教授身上,看他平静咽下最后一口气。尽管目睹了如此大的悲伤,太阳依旧一天天升起,一天天照在每个普通人身上,正如他和教授一直孜孜追求的基因科学之秘,惠及全体人类。
黄昏时分,他从卧室出来,走进教授书房。
站在地板中央,他缓缓转动身体,望着四周书架以及墙上的油画,想象一件件家具被搬走、一装箱、一幅幅画从墙上摘下来的情景,觉得自己的血肉正随着枯萎坍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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