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我是个奖罚分明的人。这是你这么多年效忠于我的奖励。”
——那么言下之意,是不是接下来会是惩罚?
在坐上另一辆车之后,弗兰仍不停的回想这句话。
他绝对算得上心理素质非常好的人,但洛伦佐今晚不同寻常的举动也让他坐立不安起来。
他从来没有主动吻过他,纵然这三年间他们保持着一种比教父与教子要更加暧昧的关系,但有别于情人,他顶多只算得上洛伦佐发泄情绪的一个替代品。否则洛伦佐不会不愿意进入他的身体,只允许他点到即止的服务,用嘴,或者用手,而且是在他有意无意的模仿约书亚具有的某些特征的前提下。着装,气味,语气。他不介意这么做,也不自怨自艾。哪怕成为婊子,只要能达到他的目的,他也毫不在乎。
这就是他的生存之道。
即使是成为替代品又有什么关系呢?就像那则影子吞噬主人的寓言故事一样,只要约书亚不再出现,有一天他一定能挤进洛伦佐的眼里。
弗兰一直抱着这种信心——但是,是在约书亚再次出现之前。
他不想自乱阵脚,但他再清楚不过,只要约书亚和洛伦佐对质,只要他们之间还存在一点信任,他就离死期不远了。也许洛伦佐已经察觉了,只是不打算在别人的地盘上,在这么多人面前杀了他。
弗兰止不住这种可怕的想法。一股森森寒意缠住了他的脖子,冷汗犹如绕颈的毒蛇般淌进领口里。他试图抬起手臂,擦一擦脸上的汗液,却感觉到自己连一根手指也动不了,他的身体似乎麻痹掉了。
刚才,就在刚才,洛伦佐对他动了什么手脚。
弗兰直直地看着前方的车子,目眦欲裂地瞪大了眼。
看见车灯穿过大西洋城开启的城门,没入黑暗的林间,约书亚握紧了拳头,就像一只被放出了兽厩的野兽,浑身的肌肉都蓄势待发。他不会就这样被洛伦佐困住,只要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跳车逃走。
车子里很安静,谁也没有开口打破这结冰一般的沉默,只有呼吸声心照不宣的暗流涌动。
窗外渐渐飘起了雪,令约书亚回忆起几年前冬天某个夜晚。他蜷缩在男人的怀里,向他撒娇献吻,那情景还犹在眼前,那段夭折了的爱恋,就像一个虚幻而美好的梦,随着他的少年时代的终结而被埋葬。
随着一阵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声,约书亚的脚踝突然被握住了。
他的整条腿都不禁抖了一下,扭过头,竟看见洛伦佐捧着自己的一只脚,将袜子一点点套上来。
他没有戴手套,掌心的薄茧紧贴上约书亚的脚底,激起一丝细小的刺痛——刚才在路面上他踩到了什么锐物。
触碰到他脚底嵌着的小木刺,男人低下头观察了几秒,细致将它地拈了出来,仿佛在帮一只小兽剪指甲,又吹了一下伤口。
温热的气息沾染到脚底,激起一丝电流,约书亚的呼吸凝停了一秒,下意识地缩回脚,但却被洛伦佐紧紧扣着。
他抚摩着青年不再如孩子般的脚,用指腹逐一描摹过他清晰优美的骨骼,脚底象征着他已经脱离了养尊处优的少爷生活的茧,还有那脚背上从雪白的皮肤下透出来的淡蓝色的血管。
那个从许愿池边朝他走来的孩子,已经离开他,走了这么远的路。
如果可以,他希望这双脚他从未远离过他设下的轨道。
他不在他身边的三年,他到底经历了什么呢?
洛伦佐无比的想要知道。他低下头,沿着一根血管吻上去,感到捧在手心里的脚绷紧了足弓。他把西裤的裤管捋上去一点,露出青年一截纤细的小腿。他想要亲上去,但对方却触电般猛地屈起了腿。
他抬眼看向他,但约书亚回避了他的目光。
光影飞逝,一种孩子气的恼怒神色似乎在青年的脸上一闪而过,洛伦佐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的幻觉,但他能肯定的是,小家伙并不能完全抵抗他的触碰。他留在他生命里的烙印太深了,他怎么能抹掉呢?
“约书亚。”他用蛊惑的语气轻唤着。
“嗯?”约书亚懒洋洋地往后靠了靠,忽然笑了:“什么时候你也有了像路易斯一样的怪癖?”
洛伦佐的手收紧了几分,慢条斯理的替他把袜子穿上了:“我只是怕你冻伤。”
约书亚讥诮地看着他,把脚收回来:“那我真应该感到荣幸,让您这样的大人物像个仆人一样伺候我。”
洛伦佐拾起另一只袜子,攥住了他的另一只脚。
约书亚一抬腿干脆把脚搭到了他的肩上,双腿大大地岔开,剪裁完美的西裤勾勒出诱人的臀胯线条,但只是一眨眼,他又把双腿合拢了。
“我忘了,你这三年有了别的宠物,我的身体你早就玩腻了吧。”
“你是在嫉妒吗?刚才……好像很不开心的样子?”洛伦佐的身影在狭窄的车厢里接近过来,低笑着询问。他的手撑住车门与椅背,用身体将青年限制在角落。约书亚嗅到他身上属于另一个人的血腥味,就像一只被憎恶的气息侵犯了领地的兽类,浑身的毛发都竖了起来。
洛伦佐发现他正盯着自己的嘴唇看——他显然还是在乎的。
他感到一阵狂喜。讽刺的是他居然只能用这种办法吸引他的注意。
但即刻,青年就挑起眉毛,戏谑地笑起来:“你是在开玩笑吗?我会在意这个?让我的十几个情人们听见,大概都要笑掉大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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