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路说着话,宫里带出来的沉闷气氛倒是慢慢消解了。回到府中,云臻让沈沁先将阿筹叫醒,先沐浴之后再睡。沈沁十分赞同这个提议,虽然身上没有沾什么脏东西,但沈沁总觉得哪里都不舒坦,将阿筹叫起来,带着儿子去沐浴。
阿筹还是迷迷糊糊的,被沈沁泡在水里,小胳膊抱紧沈沁的胳膊,大喊道:“娘亲,发大水了,快跑!”
沈沁被阿筹逗得噗嗤一笑,捧起一捧水泼在阿筹脑袋上,道:“发大水了,这会儿还下大雨了呢!”
阿筹这下清醒了,发现自己被沈沁放在澡盆里洗澡,捧起水也泼沈沁,等阿筹洗好了,沈沁一身也都湿透了。沈沁没好气的将阿筹裹了袍子丢到床上,自己拿了干衣裳也去泡澡。
阿筹被一个人丢在床上也不害怕,拿了几个果子,便专心致志的喂虫子,一面看着小金吃东西,一面自言自语道:“小金,我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啊?我明明记得我跟娘亲,还有欣儿妹妹,在宫里吃饭呢,我还没吃饱啊,怎么就睡着了呢?”
小金抬头看了阿筹一眼,继续吃苹果,有果子吃的虫子太幸福了,至于其他的想那么多做什么?阿筹见小金不理他,小手将苹果拿起来,小金弹跳力惊人,小身子一弓落在苹果上面,继续啃。阿筹微微堵嘴,一手拿着苹果,一手将小金捏起来,一脸认真道:“小金,我也饿了,所以,你不许先吃饱!”
“……”小金不会说话,扭动着小身子,拼命表达自己的不满。
云臻端着吃的过来时,看到的就是儿子跟小宠物较劲。云臻笑着摇摇头,道:“阿筹,过来吃东西!”
阿筹确实饿坏了,在宫里时,沈沁只是意思意思挑了几样东西给他吃,别说吃饱,半饱都不够。听到美食的呼唤,阿筹立刻丢下小金,投奔向云臻。
沈沁沐浴出来,一面擦自己的头发,一面向云臻道:“阿筹还小,晚上吃些清淡的就好,别吃太多了。”
云臻自然点头,给阿筹盛了一碗莲子粥,道:“来,阿筹自己吃!”
阿筹一看云臻这样子,就知道云臻要丢下他去陪娘亲了,乖乖的捏着勺子,望着云臻道:“爹爹,阿筹不闹,可不可以多吃一块糕?”
“不行。”云臻轻轻弹了一下阿筹的额头,道:“晚间不许多吃,明天爹爹给你做松子酥!”
听到松子酥,阿筹眼睛就亮了,也不闹着要吃糕,自己坐着喝粥。而云臻则自然而然的坐到沈沁身边,接过她手上的毛巾,细细给她擦干头发。吃完了粥,阿筹也不闹爹娘,抱着小金和苹果,趁着不困,跑去找小哥哥们玩耍。
在宫里见了那血腥的场面,沈沁不大想吃东西,云臻准备的都是清爽的食物,沈沁也只是喝了一碗粥,吃了一点点心,两人吩咐巧儿两个看好阿筹,便早早地睡下了。
次日一早,沈沁起身便见着云臻坐在窗下,手里拿着一本书慢悠悠的翻看。清晨的阳光从窗口照进来,仿佛将云臻也镀了一层光彩,实在格外动人。
云臻察觉到沈沁的目光,一回头便见着沈沁披着睡袍,一头黑发顺着肩膀铺泻而下,因为初醒的缘故,脸上还有些迷蒙的样子,不由一笑,道:“许久不曾见到美人初醒的模样了,幸亏今日留在这里等着娘子起身。”
沈沁嗔了云臻一眼,道:“怎么今日不用上朝?”
“父皇早早传了旨意,今日罢朝一日,大约是要理一理头绪吧。夜青锋虽然抓到了,可他一派的官员还有一些,这些尚需梳理清楚才可定案,明日早朝,大约就要宣判了。”
沈沁点点头,也不再提,双臂伸开,道:“既然不用上朝,伺候我更衣吧!”
“好!”云臻毫不迟疑的点头,果真拿了衣裳一件一件为沈沁穿上,又细细给她系了带子,居然没有出一点差错。看得沈沁万分惊讶,道:“你怎么连女子的衣裳都穿的那么熟练!”
云臻扯扯嘴角,故意凑到沈沁耳边,道:“为夫确实不常给娘子更衣,不过,经常为娘子解带……”
即便是老夫老妻了,沈沁还是瞬间红了脸,转身洗漱,不再理云臻。
如云臻所说,到了第三日,此事正式定案宣判。毕竟是亲生儿子,即便从小养在外面,回来之后也没有多少的情分,皇帝还是没有亲自将夜青锋赐死。而是废了齐王封号,一家废为庶人,送到西山守陵,史连城和府上妻妾也一同前往。同时,太后也前往安国寺清修,为大明祈福,至于史家,史太傅早已经退养家中,如今两个儿子牵连到刺杀皇帝的事情中,被判处极刑,史太傅如今是名副其实的老病交加,在府中闭门不出,尊崇三代的史家从此一蹶不振。
而陈国质子萧隆被杀一案,也最终浮出水面,宜郡王自然不是好惹的,即便如今并没有领朝中的职位,居然‘无意中’找到了凌广诛杀萧隆,并且嫁祸夜青锋的证据。于是,正在为自己的计策成功得意的凌广,被皇帝抓起来,送到陈国,交给陈国处置。
让沈沁颇为意外的是,凌王府的老王爷虽然fēng_liú多情,但养大的儿子也就凌广一个,凌广被皇帝送到陈国,凌王居然没有什么反应,甚至不曾拿出先祖的体面,为凌广求一个情。而凌王府中,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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