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彤护主不觉得自己有错,反正人是她推的,没错,但她不是白鹭的学生,怕什么,大不了喊她以后不许到白鹭书院来,她怕什么?她还嫌爬山喘呢!所以她抿着唇一脸的无所谓。
至于杨真学,她既不敢得罪权贵,也不会逢迎权贵,索性埋头继续读书。
只有黎荔两面做好人,不断在柳金蟾耳边说话:“我看看后脑怎么了?放心都还没肿呢,一会儿我拿我家泡的专擦跌打的油给你擦擦,立马就好!是不是近来没吃什么好的,身体虚啊,刚生孩子是这样的!”
柳金蟾半闭着眼切齿:你凶,马屁拍的好,是来高级黑我,替人抹白的啊!
先红这个没脑的还跟着黎荔一起看,一边跟着嘀咕:“是没见着包儿,真只是体虚晕得?”
“哎呀,你这都分不清,那日真学晕的时候,不也是这模样?”黎荔瞪了先红一眼,完全漠视对面杨真学脸上透出的不快。
先红想了想想说不太像吧,又怕得罪前面的权贵,于是只能选择出卖好姐妹了:“好像是……说来还挺像哈!”
柳金蟾磨牙:先红啊先红,小妹对你不薄吧?得,看白你了!以后再想我的好,不能了!还想追我相公,我给你搭线……你等着打一辈子光棍吧,介绍朋友,你没戏了你!
那边秋彤一听这二人的话,心里活络,当即低低地,用大家都听得清清楚楚的话,冷道:“敢情是饿晕的,我说呢,小姐,这书生其实是看咱们家有钱想讹我们家钱呢?如实别人家的,打发个几文也就当打狗了,这样的……就是装死,也别妄想从我们小姐这讹走一文去——穷鬼就是穷……”
没了柳金蟾的反唇相讥,秋彤越说越欢喜,越骂越觉得自己骂得好,骂得对,却不想她正骂欢喜的当儿,一个小老太太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门口,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不干不净地说谁呢?”
大家一愣,纷纷起身,尤其是慕容嫣赶紧从床上起身,赔着小心迎上去,一脸不胜歉意地道:“刚实在是小奴鲁莽……”
山长淡淡一笑,她可无暇顾及慕容嫣儿,只先抬手示意独孤傲雪看视柳金蟾,然后看向慕容嫣身边的秋彤,暗赞:好胆色,她男人是谁,你也敢打啊?
秋彤不解山长眼中别有深意的笑是何意,只是人被这么诡异的一笑吧,她反倒有些胆怯了,不禁悄悄儿低了头,暗思这笑何来?怎么心里越看越毛毛的!
秋彤不战而败,山长也不言语,也不让慕容嫣说话,只看独孤傲雪这厢,顺便将屋内细细的打量了一番:除刚慕容嫣儿刚坐之处,粉色的芙蓉帐垂地,锦被铺陈,更有许多廉价的玉器、“古玩”陈设其间外,不见某“国夫人”价值连城的书画古玩,也不见那些个花花哨哨的垂帘绣帐盘旋——
一色的老旧纱帐错落其间,总有一二是簇新的蝉纱也不改书院的古朴简约之风!
尉迟瑾暗暗点头,尤其是看见一摞摞泛黄的老书,她倍感欣慰:学生们还是一如既往啊!某国公看来也是个明白节俭为何物,而不是拿着绫罗铺陈,还说是末三等不入流的东西的膏粱子弟。
想着,尉迟瑾又走了两步,不觉就在某处收了铺盖的空床处立了身,如果她没记错,这才该是慕容嫣今儿该立足的地儿吧?
尉迟瑾眼色落在床上下一片凌乱之物时,微微暗了暗,学长葛映雪立刻要如实禀报,她却用负在身后的手暗暗摆了摆。
葛映雪立刻垂了眼,选择缄默:毕竟朝廷里的人、事只有山长最清楚谁可以得罪、谁不可以得罪,又是谁更适合迂回战术。
尉迟瑾不言,屋里就一片静默。
所有人的眼都在山长与独孤傲雪之间流转,就连隔壁学生们的耳朵也一个个紧紧贴在墙那头,密密麻麻,上下两层能来的,几乎全贴上了墙,谁让两屋之间只木板一块,人的好奇心又是如此的八卦呢?
独孤傲雪从从容容自陈先红的床畔微微一落座,还未探出手来,就觉一股子难以言语的臭味隐隐约约扑鼻而来,直冲脑门,自幼医香傍身的独孤傲雪那受得住这味道,只觉得一股股的翻腾在胃里涌动,气得她忍不住在速速搭脉欲闪的同时,扫了一眼罪魁祸首:你这是谁的床?
陈先红立刻胆怯地垂下眼睑,闷笑得柳金蝉忍不住干咳了两声——
她刚也是熏得不行,现在嘛……久处其榻也不觉了,比起她前世男生宿舍里的脚臭味来,这味道至少不会一进门就能把你瞬间弹出去,在可接受范围,散播也不算广。
柳金蟾一咳,独孤傲雪的手就搭了上去。
永远不要骗行医的人!
这一搭脉,独孤傲雪心里当下明了,不过……她自幼不喜欢慕容嫣,所以她给了柳金蟾一个“你放心”的眼神,放下柳金蟾的手道:“虽无大碍,但还是躺下休息的好!”你有本事就躺在这儿好好笑!
独孤傲雪搭脉毕,便要推柳金蟾躺下去。
柳金蟾那躺得下去,她若沾了这先红枕上的味道,明儿回去,比狗鼻子还灵敏百倍的北堂傲不把她收拾得忘了今夕是何夕,她柳金蟾就是小狗!
“谢谢独孤先生。”
尽管上有独孤傲雪的推压,柳金蟾还是很恭敬地摇摇摆摆站起要向师长道谢作揖。
独孤傲雪年轻,也是个孩子天性,见柳金蟾不上道,眼下山长也在,自己也不便再造次了,索性顺水推舟,尽快离开陈氏卧榻,但……她岂是能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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