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罪。要真说受罪,还是自打你出现,把那些所谓的真相托盘而出,多大点儿的孩子,你告诉他那些作甚!”
陆释苦笑,他这三年也有思考过自己当时是不是不该把真相告诉赵小宝。当时会说出来,确实是因为私心。他私心里希望赵小宝能跟他走,结果真相摆在赵小宝跟前,赵小宝也只是倔强地抿着唇不肯松口。
五叔是看得最通透的人。他把赵家父子间那点儿事看得门清。只是家务事,他不好插手,插手了也帮不上忙,关键是两个当事人能够通透这份感情。他看着一脸无奈的陆释,不再多说什么。
自然,五叔在心里希望赵小宝跟陆释走。不为别的,不是说陆释比赵鑫优秀,也不是说陆释比赵鑫更适合赵小宝。只是因为跟陆释走,赵小宝日后要面对的压力会少上许多,不会担心外界的压力。
还是那句老话,五叔希望赵小宝去外面走走看看,不要一生都被赵家那矮矮的院墙死死困住。
可五叔也明白,这事情看似简单,对赵小宝来说却尤为艰难。他跟赵鑫相依为命这么多年,是真把赵鑫当命的。现在你让他走,他岂不是要丢了命,失了魂?
“哎……”老人家叹了口气。“其他的我都不管,只这一条,小宝想去哪儿去哪儿,你们谁都别逼他!”
说完,五叔不再停留,抬脚踏着坚定的步子离开,徒留一人一狗立在原地。
陆释站在原地吹了一会儿冷风,抬腿攘了下脚边的狗蛋。狗蛋不肯挪窝,在陆释脚边贴得更紧。他弯下腰,揉着狗蛋的脑袋,更像是在自言自语,“我们一起去看看他吧。这几年你有没有好好的照顾他?”
走到赵小宝住的房间时,陆释没有迟疑,直接推门走了进去。房间里很黑,窗帘密密地封着,严严实实不透光。
陆释轻轻地关上门,把狗留在门外,一个人走进房间。他没有开灯,等眼睛慢慢地适应了这份黑暗,才踩着轻轻的步子走到床边。床上,赵小宝缩成一团,只留了个后背给陆释。他是真的睡着了,吃了药,只二十多分钟便陷入睡眠。本来他昨晚也没有睡好,便趁着药效补个觉。
陆释站在床边,难得的手足无措起来。回来之前他也设想过这个局面,真到了面对的时候,他仍是无法适应。
他知道,小宝还在怪他。一直想要寻个机会弥补小宝的,苦于没有机会。总觉得现在是一个机会,所以他才会不管不顾地回来,不管不顾地出现在赵小宝面前。
陆释在床边站了好久,直到腿站得发麻,他才终于换了个动作,朝着书桌那边走过去,搬了一把椅子。
其实床很大。可陆释不敢往床上坐,他看着赵小宝在睡梦里也昭示着不安和惶恐的微微抖动肩膀,总觉得自己一旦有什么动作就会把赵小宝惊醒。他不想让那种局面出现。
就这样,陆释从中午坐到傍晚,从傍晚坐到深夜……
在这样绵长的等待里,陆释将自己要说给赵小宝的话在脑子里编排了一遍又一遍,修辞手法都换了若干次。
但等赵小宝真醒了,陆释却说不出话来。
赵小宝醒过来的时间不短了,因为感觉到旁边有人,所以他便一直假装睡着。现在他睁开眼睛,并没有刚睡醒时的迷懵,反而异常的清醒。他抬手摸到墙上的开关将灯打开,刺亮的灯光让他不得不暂时掩住双眼。等适应了光亮,才缓缓地放下双手。
“你能治吗?”赵小宝开口,眼睛却不看向陆释,而是随意地望向其他的方向,像是在刻意回避着陆释一样。
“能!”陆释坚定地回答了赵小宝的问题。顿了顿,他又继续说道,“能是能,但是你最好跟我走,研究所那边的条件可能要好上一些。”
陆释倒不是骗赵小宝跟他走,他是实话实说。研究所那边仪器数据经验一应俱全,而国内这边暂时还达不到。而且,有一点儿陆释没有跟赵小宝说明。那就是就算赵小宝跟着他去了研究所,陆释能治好赵小宝的把握也只有百分之五十。另外的百分之五十则要看赵小宝的运气如何。
运气好的话,一年半载的就能恢复如常。如果运气不好,陆释却是不介意陪着赵小宝一辈子的。只是怕赵小宝接受不了这样的结果。
赵小宝这次不再像三年前那么抗拒离开,点着头,跟陆释说道,“等案子结了,我就跟你一起走。”
陆释皱眉,对赵小宝的决定不太满意。
案子有眼睛重要吗?
他刚想教育赵小宝两句,赵小宝便主动开口解释道,“这案子是我藏在心里好几年的心事儿。结了我才能走。不然以后我还得回来,我不想来来回回的。”
陆释思考着赵小宝的话。话里话外的意思已经很明显的表达了赵小宝的意愿。使得陆释很欣喜,他欣喜赵小宝最终做了这个决定。他一直都不愿意让赵小宝跟赵鑫混在一起的,先不说两个人的年龄差距,就只是温恒远这么一根肉刺横在两个人的中间,两个人就不会过得好。
“案子需要我帮忙吗?”陆释的语气里带了轻快。
“不用,我自己来。”赵小宝掀开被子下床。视力退得严重,他并不能看清陆释眼袋上的青痕,但是直觉告诉他陆释在这里坐了很久。他穿上拖鞋,对着僵直着身子不知坐了多久的陆释说道,“你上床睡会儿吧。我要出去找点儿吃的。”
“外面冷,我出去给你拿。”陆释说着,站起来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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