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静谧得如同宁静的夜晚,偶尔能听见小鸟的鸣叫声,欧阳睿从身后拥住他,声音轻柔婉转:“这棵树是曾我外公为我曾外婆种下的,他曾对我曾外婆说,若然有一天,他的灵魂消散,身体腐败,但这棵树会替他活下去,永远守护她,这棵树,已经有一百多岁了。”
齐宁凝视着头顶上的繁茂的枝叶,突然说道:“如果有一天我死了,我也会让这棵树来守护你。”
欧阳睿连忙捂住他的嘴,神情紧张,“要死也是我先死。”
齐宁低低的笑了,然后转过身去封住了男人还想说话的嘴唇,唇齿紧密的交缠,只剩下细碎的阳光和满溢的光华在四周散落。
半个月的假期让学业滞后了一个阶段,齐宁返校后便开始没日没夜的狂啃书籍。
以前拼命的学习大概是为了未来和前途,现在,却已经多了一层不同的含意。
他的确默默无名,所以才会觉得与欧阳睿之间存在着距离。
所以,他需要一个头衔或者身份来让他更加接近对方,名正言顺。
时间如沙漏中的细沙一般,总在特定的范围内走远,北京的冬天很冷,即使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围着厚实的围巾,还是能感觉到风从衣服里透进来,直指肌肤。
那种干糙得令人郁闷的感觉笼罩在头顶上空,久久不散。
父母留下来的房子终于还是被纳入了政府规划的范围内,政府给的拆迁费非常可观,首拆的时候齐宁特意回去了一趟,他安静的站在远处看着,眼神怀念而坚定。
这个地方是他与齐夏相依为命的曾经的家,他们的父母留下的唯一的东西。
如今,即将随风远去。
并没有太多难过,更多的是不舍和怀念。
那些老去的事物或许会被很多人遗忘,可是,终究还是会有人记得,它们曾经的风光丽华。
在齐宁21岁的尾巴上,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那个人穿着裁剪合适的中山装,笔直的坐在对面,虽然上了年纪,眉宇间依然能看见年轻时的俊朗和果断,那张与欧阳睿有着三分相似的脸上仿佛永远只有一种表情,齐宁静静的迎上对方探究的目光,不卑不亢。
安静的咖啡厅里,婉约优雅的钢琴曲缓缓的流泄,使得空气带着一股说不出的甜逸。
“你就是齐宁?”对面的人不算礼貌的语气打破了这难得的平静。
齐宁微微扯唇,“欧阳先生来之前不是已经调查过了吗?何必多此一问。”蓦然想到前世,这个人为了自己的利益将欧阳睿扫地出门的事,齐宁的心里便堆起一股无法言语的恨,连带着语气都充满了倒刺,割得人生疼。
欧阳贤的脸上闪过一丝愠怒,努力的压住心里冒出来的火气,“多少钱你才肯离开他?五百万够不够?”
两人面前的咖啡正冒着枭枭的热气,仿佛轻薄的纱纸隔在中间,齐宁心里划过一丝疼痛,随即笑道:“欧阳先生真大方,原来欧阳睿在你心里只值五百万呐,啧啧,还真是廉价。”
“你!”欧阳贤瞪着他,一副要将齐宁吃进肚子里的表情。
调查结果只告诉他那个与他儿子厮缠的人是北大的学生,可没说竟然如此伶牙俐齿。
“无论如何,你必须离开他,你跟他在一起对你对他都没有好处。”脑子只转了一圈,欧阳家的当家人便改变了策略。
齐宁抿了一口炭烧咖啡,心里觉得好笑。
不过是害怕欧阳睿的名声被他毁了,以至于整个欧阳家成为大家的笑柄,竟也能找到一个如此冠冕堂皇的理由,“欧阳先生多虑了,我们很好。”
欧阳贤见对面的男子恬淡的面容,过了一会儿才说:“如果你真心爱他,就应该放过他,他是一市之长,与一个男人厮混在一起,这事若传出去,那他的政途会就此断送,我想你也不愿见到这样的结果吧。”
若在几个月前听到这番话,他或许会动摇,可是如今,在看见前世的欧阳睿为他付出到那种地步之后,他的心已经堆砌成了一堵厚厚的墙壁,无论什么武器都无法再凿开一丝裂缝。
“欧阳先生,我从不期望你会祝福我们,但我仍然希望你可以选择观望,我知道你有很多种手段让我消失或者离开他的人生,我很感谢你选择坐在我面前,但是,我很明确的告诉你,除非我死,否则,谁都别想让我从他身边离开。”他说话的时候嘴角微微的上扬,虽然说着客气的话语,声音和语气却充满了狠厉,欧阳贤微微一愣,说道:“你是一个优秀的年轻人,从北大毕业有大好的前途等着你,这个世上容不下两个男人相爱,所以……”
“欧阳先生,”齐宁突然出声,打断了他的话,“我们相爱并不需要任何人的认同,那些人对我们来说都无关紧要,对我来说,只要他在我身边就是最大的满足,你也爱过别人,你应该最清楚这种感觉,不是吗?”
欧阳贤被他反问得愣了好半天,张张嘴却没说出什么。
齐宁看了看他的神情,从口袋里掏出一件东西放在桌面上,同时站起身来朝对面的人说道:“虽然欧阳睿从政这件事让你有很多不满,但是,在他心里仍尊你敬你,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若想余生能安然舒坦的度过,就请学会原谅和包容。”
走出去两步,清秀的男子突然回过头来看着仍坐在原位上的中年男人,“还有,如果不想你们父子之间的隔阂更大,就请不要让他知道我们见过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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