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许大志匀出一丝眼光来望一望:“靠,当我老年痴呆了?”
“一箱子鲜奶一提鸡蛋,情感倾诉的女同事送你的。谑,这还有张条啊。愿无大碍秦字。秦?我们单位有姓秦的麽……”
漫天乌云中一道雪亮的闪电,一只手伸过来一把扯走纸条。韩思虹诧异地扬起眉毛:“许大志你被电打了呀!手抖抖个什麽!”
许大志攥住字条,直起眼睛:“这条子,什麽时候,写的?!”
众同事被许大志的狰狞神色吓到,十来双眼一起看总编。
许大志的头渐渐靠近总编,难得总编还有临危不乱的气概,笑的十分和蔼:“呵呵,这个条啊,是个年轻人过来看你。你正好做透视去了,我跟他说你没伤著,他留个条就走了。是你朋友罢?”
许大志的汗珠子一滴一滴从额头滴下来:“做透视?几点?”
“这个~~大约一点来锺。”
“一点?”许大志的脸一点一点扭曲,“你确定?”
总编扶扶眼镜:“应该,差不多……”
许大志直著眼睛原地站了三秒锺,伸出一只手搭上总编的肩头:“车子借我用用。”
二十七
下午三点十二分,许大志闯进纯时间。
酒吧里所有的人都抬头看他。所有的人一共只有三个。两个摆设桌椅,一个在吧台里搽酒瓶。
“对不起先生,我们四点半才开始营业,请您……”
许大志杀气腾腾站在屋子中间:“秦知仪跟李儒轸,住什麽地方。”
酒保小哥的眼神象看见许大志的鼻子上长了一朵向日葵。“对不起先生,我们现在还没开始营……”
许大志滚烫的目光直勾勾地射过来:“我问你,秦知仪跟李儒轸,住什麽地方。”
酒保小哥被看的居然有些心慌。吧台里不高不低飘出一句话:“东郊锦绣别苑19栋,”搽酒瓶的人转过身,“东正路那一带。”
许大志甩下一句谢了,转身就跑。
黑色奥迪一路狂飙,左拐右问,下午四点,终於飙到锦绣别苑。许大志甩上车门直奔保安大哥:“19栋在什麽位置。”
保安遥指一栋蓝顶的白色小楼。
许大志的心慢慢缩紧。
秦知仪没去香港。下午一点左右,秦知仪没去香港。
呵呵~~他一定是舍不得我所以没走,一听说我住院了连忙赶来。许大志咧开嘴,在脑子里幻想秦知仪紧张的脸色发白的模样。
唉!撞车的时候可惜他没看见。在路对面看见李儒轸秦知仪应该在附近。要是被他看见,我再撞的严重一点~~~
许大志想象自己血淋淋的被抬上救护车,秦知仪噙著眼泪低声说大志你不能死不对是大志你死了我也不活了,嘴咧的更大了。
等下见到他,老子就肉麻一回,把姓去掉,喊他一声知仪。
然後怎麽说?老子要当著那个混帐妈妈李儒轸的面抱住秦知仪给他瞧瞧~~~
要用最磁性的声音跟秦知仪说……小白楼的门一点一点的移近眼前,许大志伸出一根手指,按在门铃上。
靠!心里头咕咚咕咚咕咚个鬼!我今天一定要说……
门开了。门里头伸出一张满是皱纹的老妇人面孔:“奈找哪个?”
???!!!许大志整一整表情,用最严肃的语气问:“秦知仪先生在麽?”
“啊,李先生和秦先生啊。”老妇人摇摇头,“走了,中午12点锺左右走的。下午两点多的飞机到香港去。秦先生还特别嘱咐我有人来找他就说不回来了。奈有个啥子事麽?”
二十八
第一次是从头到脚的冰凉,第二回就是轰隆一声後的麻木。
许大志不晓得自己到底要把车开到哪里,也不晓得究竟应该往哪里开。
天由蓝变红渐渐暗黑。天上地下一片星光闪烁。
後悔药千金难买,回头路万金难求。
许大志喉咙里堵了一块东西,心肝上架了一口油锅。
秦知仪留张条就走是赶飞机,没别的什麽。
许大志平生头一遭这样痛恨自己。
我他妈的真是个傻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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