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蒋榕忍俊不禁,笑出了声来。
她的笑,纯真而自然,几乎能点亮整个黑夜,看得所有人都呆愣住了。
“咳咳!”蒋榕咳了两声,正色道。“窦将军,我们王上这个时候才从美人肚子上爬出来,没有睡醒还请你理解。今天这事,是个误会。”
“蒋榕!”夜枫怒喝,双目通红。“你……”
“回去!”蒋榕果断地用两个字堵了夜枫的嘴,看他还要开口,她的声音顿时冷得好比数九寒天的冰刀。“我不想说第二遍!”
“你!你!你好样的!”夜枫不知为何,这个时候就是气短了。他觉得自己在她面前,居然有了惧怕的情绪。
窦罗看着甩袖离去的夜枫,冲着蒋榕眨眼。“王后殿下,你们王上惧内啊?”
“他……”蒋榕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严肃地说道。“有问题……”
窦罗瞬间对夜枫充满了怜悯与同情,这男人是有多悲催啊!不过……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这个。“王后殿下刚刚说,这是个误会?我没听错吧?”
“吾从无虚言。”蒋榕给了他一个肯定的微笑。
费了这么大劲,跟他说是个误会,谁信?偏偏这个女人……窦罗不得不承认,笑容有的时候才是最厉害的武器。
“王后殿下有何条件?”窦罗知道自己的俘虏身份,他要活着离开流渊的军营,就必须开出等价的条件进行交换。
“议和。”蒋榕示意欧阳炎亲自放人,她起身几步走到窦罗面前。袖中的一块绢帛被她叠得四四方方,“此乃合约,烦请窦将军转呈贵国王上,吾在此静候佳音。”
“殿下就这么放走窦罗,王上那里……”欧阳炎为蒋榕担心,也为白白放过窦罗而可惜。至于那份合约……不在他职责范围内,他关心不到。
蒋榕轻轻摇头,“欧阳将军,你要明白,虎符在吾手中。”是夜枫当着所有将军的面扔给她的……
他是砸您的……欧阳炎讪讪地笑笑,“末将明白。”
倾玉眠温和的表情上看不出一丝不满,那黝黑的眸子轻轻地从窦罗身上移到那方绢帛上。上面的一字一句,于他而言皆是诱惑。
“流渊王后是个大方的人,不仅不要襄南,连络远城都奉送给朕。”倾玉眠的语气有些飘忽,声音却不复温柔。“你们说,她这招引蛇出洞,会有什么后果?难不成在她眼里朕就如此迂腐愚笨?嗯?”
“王上,这漂亮的女人都不聪明……”彰泰再傻也知道龙颜大怒四个字,他赶紧得劝啊!没想到,却是火上浇油,把火引到了自己身上了。
倾玉眠冷冷地注视着他,“彰将军第一次夸女人,是不是连魂都给人勾走了。”不聪明?!不聪明能给他下个套?
他若同意,在络远城与流渊必然会有一场恶战。即使到时候能给退守襄南,也是损耗良多。得不偿失!
他若不同意,白白浪费了为襄南城是燎麟的机会,更会错过络远这座储粮丰沛的城池。机不可失!
蒋榕这一封合约,就将他推入了两难的境地。
“窦将军,你以为如何?”倾玉眠看着脸上挂了彩的窦罗,心里有些怀疑。为什么夜枫会放过窦罗?窦罗可是给了夜枫很多难堪的……
“王上,您信吗?”窦罗知道,自己完好无损地回来,就会引起倾玉眠的怀疑。但是,他不怕,他可以用行动证明自己的忠诚。“夜枫会惧内。”
蒋榕的“回去”两个字,就让夜枫退步。窦罗至今不懂……
惧内?夜枫?倾玉眠用极为怪异的眼神看窦罗,“你确定你说的是夜枫?流渊国的王,夜枫?”
夜枫十八岁建立流渊国,是六国中第三个称王的。他拥有绝对的霸气和威严,他的领导力更是不容小觑。
即使夜枫好颜色,天下人都知道他“可三餐不食,不可一日无妇”。却也掩盖不了他一代枭雄的气势。
这样的男人,女人不过是他掌心的玩物,怎么可能惧内?
“王上,不如您这样想。”窦罗知道,他这么说没有一个人会相信的。因为,他就算是亲眼看到也用了些时间才反映过来。“假如您俘虏了欧阳炎,欧阳炎当着所有人的面侮辱您,而您的王后却帮着欧阳炎,您会如何?”
“废后。”这没什么好说的,倾玉眠想也不想地回答。既而他认真地看着窦罗,“你侮辱夜枫,蒋榕反而帮着你?”
“不仅如此,她让夜枫回去,夜枫再怎么生气也没动她分毫。”窦罗疑惑了,“据咱们在流渊的细作来报,夜枫最宠的是第二夫人肖丽,蒋榕不过是旧爱。最可疑的是,蒋榕在出征前,将亲生子夜明托付给了大名士师道盛。末将派人一路跟随意欲刺杀,然而所有人都消失了。因此,夜明至今毫无踪迹。”
“消失,也就意味着被灭口。”倾玉眠凝视着绢帛上的一字一句,声音低沉得可怕。“师道盛一介书生,断无此等能力,必定是蒋榕派人保护。送走儿子,可以说是蒋榕担心不在王宫的日子,夜明会为肖丽所害。关键是这暗中的人,难道说夜枫不敢动蒋榕是因为担心蒋榕暗藏实力?”
“不能吧。”窦罗想想觉得不可思议,“蒋榕是乞丐出身,身后连个亲人都没有。嫁给夜枫后,等于被束缚在王宫中,她如何发展势力?”
也是……夜枫的性格,怎么会允许自己的女人偷偷地培养势力?倾玉眠百思不得其解,却也不想错过这个机会。他看了眼在旁边装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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