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绝望了,即便真的救不了孩子,那也只能随着她的孩儿一同离去。这样,至少在黄泉路上,这孩子不是孤身一人。
无刃见她到死都护着自己的亲儿,心中亦是有些微微的撼动。可是,当他看到那妇人身后的亮黑身影,那仅有的犹豫便在瞬间灰飞烟灭。
“唰”的一声,一抹暖红从那锋利的刀刃处飞扬而出,浓浓的腥味扑鼻而来,那一大一小的身影,即刻在他的面前倒了下去,再无了生命的气息。
无刃完成了任务,冷冷的,将那沾着血的剑收回鞘内。
“王上,大王子已经解决。”他毕恭毕敬的,朝走来的黑衣人作了一礼。
那黑衣人点了点头,满意的看着躺在地上的一大一小,面上竟毫无悲恸之色。
六年了,这个女人跟了他六年。可是,只要是阻挡他道路的人,无论是谁,他都会一一除去!即便是,他自己的亲生骨肉!
他这一走近,那被树荫挡着的面庞,也在月色下显露了出来。
他有两抹如女人般秀气的眉,可最特别的,还是那如琥珀般通透的眼睛。是的,他就是如今的迦兰王——花天佑!
“王上,接下来,是不是要去解决二王子和二公主?”无刃此刻,已经猜透了他的想法。
花天佑点了点头,“没错!早点解决了,我也早点心安!然后,就是三王子!”
无刃拧了拧眉,“可是,三王子和三夫人如今还不知去了何处,属下的人找了许久亦是没有将他找到。”
花天佑冷冷的扫去一眼,“无论找多久,都要给孤王找出来!这小子,虽才四岁,却最是狡猾,留着,必成大患!”
“是!”无刃心中虽有疑惑,但还是领命的点了点头。
花天佑轻轻抬手,向身后挥了一挥。很快,夜色中又冒出了几名身形差不多的黑衣人,将躺在地上的一大一小尸首背了起来。
“抬到王陵,好好厚葬!”
“是!”
随后,那几个黑衣人便匆匆的消失了。
“走吧!无刃,今晚,能解决的,尽量解决!”花天佑说着,甩手背在身后,又朝那笔直长长的道路,缓缓行去。
“王上……”无刃最终还是忍不住,决心向他提问,“据风公子那边传来的消息,那圣教令牌,似乎只有南家的人,才能启用。所以王上手中的那令牌……”
“谁说这令牌,只有他们南家的人才能启用?”花天佑不屑的笑了一笑,“那是因为,他们不知道,这令牌,其实不止有一个!”
无刃瞪大了眼。
“你还有什么可问的?你是不是对这令牌也感兴趣?”他危险的朝无刃斜去一眼。
“属下不敢。”无刃知道,不能再问下去了。
“那就赶快去办事!”
“遵命!”话音刚落,只见一阵黑风扫过,无刃再也没了踪影。
……
风千雪这一路一直在马车内捣弄刺绣。
夜洛尘见她喜欢,便在经过第一个山城的时候,就派人去裁缝店里买了成捆的无花绢帕及针线,放在马车中备着,好给她在途中打发时间。
从仙阳村出来,他们下一个落脚的地方,是一个叫做丹东的小城。这里本地人口不多,但因为风景好,所以基本都是游客。
他们在一家客栈住了下来,因为人太多,所以特地包下了一片院子,将所有的马车都泊在院内,派了好几个家仆看守。
风千雪一到客栈就睡了一个下午,直到晚膳前才迷迷糊糊的醒来。可是,她没想到,她会在这里见到风彦。
他仍是一身的朱红锦袍,她见他的时候,他正自顾自的坐在她床边的圆桌上品着客栈配送的香茶。
“你怎么会来?”她心想,看来那些绿眼人还是通知他了。
他小小啄了口茶,然后道:“自然是来看望妹妹的。”
她将衣服理好,好在她入睡的时候,没有脱得只剩下一件兜衣的习惯。而她亦是注意到,此刻的房门和窗户都被他锁了,他好像不希望有人知道他在这里。
“说吧,你又有什么事?”她定是不会相信,他能有这等好心过来看她。
他转脸朝向她,在她小腹打量片刻,“妹妹应该不会忘了我们的交易吧?”
“自然没忘,不是有一个月的时间吗?可是你好像忘了,你答应过我,一月之内,不会动手管皇宫的事。”她脸色清冷,对他亦是无所畏惧。
“我是没动手,怎么,你怀疑什么?”他微微蹙了蹙眉。
“那个消息,不是你让人传出去,然后嫁祸给那宫女的么?”如果不是这样,她也不会在情急之下,做出离开皇宫的举动。她应该和南炎睿一起离开,而不是以瑞南王侧妃的身份,借故出宫。
风彦笑了笑,对她的指认做无辜状,“妹妹,这可不是哥哥所为。是薛凡进自作主张,逼着那宫女去宣扬,然后又趁势杀了她,让她来个死无对证。这一点,哥哥已经替你去指责他了。”
她没出声,低头表示沉默。
“哥哥只想问你,你现在出了宫,接下来作何打算?我非常好奇,想听听你的计划。你究竟要怎样能在一个月内,说服南炎睿将皇位转让给我?你可别给哥哥耍什么小动作哦!”他语调虽然玩味,但句句暗藏警告。
她再次抬眼看他,犹豫了一会,决定还是暂不对他隐瞒计划,“我需要找到令牌,我想你的绿眼人已经将令牌的事告诉你了。有了这个令牌,我就可以和南炎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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