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叶白向内看了一眼,桌椅前没有人。他不知是紧张还是失落地松了一口气,刚准备退出去,却在无意间扫到另一侧沙发上的人时扼住了呼吸。
是穆衍。
大气别致的冷色沙发上,穆衍正侧躺着沉沉睡着。他的下身齐整,上身却松松垮垮地披着一张薄毯,从间隙里露出细腻精致的锁骨,再往下,若隐若现着胸口白皙紧致的肌肤。
叶白屏住呼吸关好门,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穆衍半埋在软枕中的脸上疲倦的神色攫取了他全部的精力,那是一向优雅强势的恋人在他面前从未流露出的脆弱,他伸出手想去碰触那异常苍白的脸庞,却担忧打扰到对方的休息而停在了半空,最终还是缓缓垂下了手臂。
身后突然传来门被打开的声音,叶白浑身一僵,还没来得及转头去看,脖颈间传来一阵几乎要捏碎颈骨的急剧痛楚,他的眼前发黑,在那一瞬间,他甚至以为自己要被这股可怖的力量当场掐死。
天旋地转的晕眩直击脑髓,他瘫坐在地痛苦地呛咳了许久,才明白自己是被人掐住后颈悬空提起直接扔了出来。
被激出的眼泪模糊的视线中,出现了一双漆黑发亮的皮鞋,叶白抬起头,钟御正居高临下地冷冷看着他。
冷峻的男人甚至没有开口说出一个字。叶白却觉得,自己已经在他冰冷的注视下被一点点拷问凌迟。叶白几乎是费尽了全身的力量,才能抑制住身体不由自主的恐惧和轻颤,沙哑地问出一句:“穆总……怎么了?”
钟御却连追究他为何会询问穆衍的兴致都没有显露半分。他终于开口,声音里却是满溢的寒意:“这不是你该问的事。”
从头到尾,他看向叶白的目光一直冰冷地宛如在看一件毫无生命的物件。他转身走回了办公室,门在叶白眼前毫不留情地关闭。
叶白踉跄着爬起来,攥紧了拳。
他与恋人一墙之隔,却对情况一无所知,凄惶的无力感席卷全身,他闭了闭眼睛,终究还是缓缓地迈步向外走去。
不能在总裁室门口停留太久,被别人看到会给穆衍带来麻烦。叶白感觉被裹在一层薄膜里,周身景物影影绰绰,走出电梯时,他还笑着和与他打招呼的同事颔首示意了一下。
他的举止一切如常,颈后和心中的剧痛却没有被任何一人看透。
二十
穆衍被叫醒的时候还有些倦意。
他昨晚一夜未眠,今天又不得不赶来赴一场硬仗。短暂的深度睡眠帮他恢复了不少精力,但新鲜的创伤却并非短时间内可以愈合。撑臂起身的动作不可避免地扯到了背脊上的伤口,他皱眉隐忍着,撑住钟御伸过来的手借力站了起来。
睡着的时候,钟御已经帮他重新上过了药。汗湿的西装内衬也被换成新的一件,穆衍动作缓慢而坚定的穿好了外套,对钟御示意了一下,声音里还有些未褪的虚弱:“走吧。”
钟御道:“有人进来过。”
“嗯?”穆衍看过去,表情有些凝重:“真有眼线?”
钟御不置可否:“他对我有敌意。”
以钟御对气息的敏锐程度,穆衍自然不会怀疑,但钟御刚来几日,就算他过目不忘,也未必能叫出所有人的名字。他皱了皱眉,最终还是决定随后再处理:“回来我调监控。”毕竟,接下来那场筹备已久、让他坚持亲自来公司的商洽才是重头。
叶白在出租车上考虑了很久,最后还是让师傅掉头回了穆衍的住处。
他付完明显超额的车费,慢吞吞地坐电梯上楼。电梯里有一对年轻母女,穿着公主裙的小萝莉歪头看着他,叶白冲她笑了笑:“妹妹的裙子好漂亮。”
小萝莉开心地提起裙角,脆生生道:“谢谢大哥哥!”
从下电梯到开门进屋,叶白脑中充斥着数个念头:父母、出柜、传宗接代……哦对,还有情敌。
他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玄关的推拉门处,门后,就是通往调教室的楼梯。自从上次被穆衍抱下了后,他就没有再去过那里,而此时,他却突然生出一种迈上楼梯的念头。
门没有锁,叶白一步步迈上台阶,走进了楼上的居室。上下两层的格局其实是一致的,除了被当做缓冲地带的走廊和几个其他用处的屋室外,大部分房间被打通做了一个宽敞的调教室。
叶白走到调教室的最中间,屈膝坐了下来。
这个空间泛着些凉意,和楼下永远适宜的室温有着明显的区别。叶白看了几眼墙上的道具,他对这些道具的兴趣仅止于穆衍对他使用时的情景。然而,或许,谁知道,这些道具,有没有用在别人、甚至是……男人自己身上过呢?
叶白甩了甩头,阻止自己再沉浸在这个难以回答的问题里。他有些茫然,不知道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将要面临的问题和困难比以往更加艰巨,但他还是选择了——留下,逃避实在太令人不齿,尽管若是提前数月给叶白这样的选择,他一定会逃得远远的,躲回自己一人的安全区。但现在,他却留在了这个看不清前路的岔道口,只是想当面再问问穆衍。
你说的“你是我的”,还算数吗?
他安静地坐在宽敞却冰冷的调教室里,眼看着日光一点一点摇曳移走。
穆衍送走合作方后,背后已经重新湿透了。
他的状态并不好,一下午不能出现半点纰漏的高强度交锋耗费了他的大半精力,事实上,他能控制自己面色如常的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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