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空轻呷了一口茶,一副过来人的神态,“不用担心,自从上次师父见了耿直回来就一直念叨着,这会儿终于又见面了肯定有一肚子话说,心疼其实疼着小耿直呢,没什么事儿。”
陈青竹还是面无表情地不为所动,心里却想着另外一回事,他原本想自己打先锋问老先生关于茶具和长生之前的事,见到楚歌还要问一下玉的问题。可还未开口一切计划都被打乱,他现在最挂念的还是茶室里的长生,生怕老先生说到什么事戳了长生的心。
刚想到玉,心念微动,他转头问向陆海空,“楚歌呢?怎么刚进来就不见人了?”
这么一说好像其余几人都不见了,偌大个庙宇只剩下寥寥几人。
陆海空神色隐晦地抿了口茶,犹豫地开口,“都去偷药了……”
陈青竹:……?!
“什么意思?”陈青竹问。
“就是药,梁大夫做的不多,袁青撺掇着多弄点儿。你还不知道楚歌吗,自从回到庙里就没消停下来,这会儿估计带着人趁着师兄不在溜去梁大夫那里了。”陆海空语气却没有一丝责备,反而十分纵容楚歌的行为。
陈青竹了然地点头,上次他哥猥琐地给他的礼物可能就是从梁大夫那里弄来的药,他用了几次效果还不错,听说还有温润滋补的作用。想想家里用完的几瓶,既然袁青去偷药了,那么回来勒索袁青跟白来财两个人的就行。
陈青竹疑惑地问,“为什么还要趁着师兄不在?”
陆海空看了四下无人,才悄声道,“这庙里武力值最厉害的除了师父就是师兄了。”
陈青竹了悟,原来是怕被压着揍。
阎王也被白来财一并抱去放在窗外盯梢,大材小用的阎王抑郁无比,除了刚进门的时候老人精看着众人说了句“还缺一位”,然后轻飘飘地瞥了自己一眼之后再也无下文,那眼神里却是饱含深意。阎王自然懂得这缺一位是缺了谁,可那老人精有话不说直吊着胃口,阎王一口气可是憋到现在。
还要给人盯梢偷药,这没出息的,药再好能有龙阳鼓捣出来的好用吗?这群小没见识的。
陈青竹左等右等,终于耗尽了最后一丝耐心时,茶室的门悄然打开,长生红着眼眶耷拉着头走出来。抬眼看见陈青竹一直坐在外面,眼神忽地亮起来,跑过去扎在陈青竹怀里不动弹。
陈青竹抱着他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指肚擦去眼尾的湿润,轻声问道,“这是怎么了?”
抱着怀中的人,刚才的焦躁紧张感消弭一空,反而愈来愈踏实。这会儿倒是不着急问了,先把人哄好再说。
长生摇摇头,脑袋在陈青竹的肩窝里蹭了蹭,揣在怀里的手伸出来,手指慢慢展开,露出一块红色的玉来,这红色古怪离奇,几眼看去竟像是沉淀着凝望不透的血。
陈青竹心里一惊,抬头想询问老先生,却不料老先生和陆海空早已经离去,整个会议室只剩下他和长生两个人。抱着人的胳膊又紧了紧,却忽视不去心中更甚的焦虑和忧心,他深吸几口气,才问,“这就是……楚歌那块玉?”
陆海空跟他打趣说能穿越且治不孕不育不举的玉,先前见陈青竹清心寡欲一人的时候还揶揄要不要把玉给他带带,看能不能治单身狗。
长生搂着陈青竹的脖子,坐在腿上有些不舒服可又不想与陈青竹分开,于是学着树懒一样挂在人身上,“这块玉原本不是这个颜色,是很好看的……师父说是块好玉,价值连城的那种。”
在茶室里老先生让长生表演水丹青,自己却在一旁徐徐地说着这块玉的离奇故事。从治疗不孕不育开始长生的眼皮就抖得厉害,后来干脆放下茶具,专心听老先生讲故事。
“能治疗一切疑难杂症,”老先生缕着胡须说了大半会儿这玉的神奇功效,接着慢悠悠地补充了一句,“其实都是忽悠人的。”
长生:……
这是肯定的呀,毕竟这块玉是师父送给他的,带上之后该受风寒就绝不会健康无虞。
“不过这玉的确能化厄解难,趋吉避凶。”老先生深深地看了长生一眼,“从玉现世之时便纷争不断,后有一人解众家缠乱,持玉隐世。”
长生一头雾水,茫然地看着老先生,“这玉是师父从小摊上买来的,五文钱一个,买两块还送个簪子。”
老先生:……没想到师祖居然如此不靠谱!!
又一想到庙里的一群二货,也便释然了,毕竟这就是师祖留下的传承。
老先生看着窗外正午的太阳,想到一会儿还得吃御厨做的菜,也不隐瞒索性开门见山地迅速说道,“我们这一派主要是守着这块玉,庙里有书预言总有玉的主人会出现,这么多年也终于等到你了,说起来你的师父也算是我们的师祖。”
长生愕然,连忙摆着手说不敢当。
老先生无所谓地摆手道,“我自然是懂你的意思,庙里的规矩也不甚严苛,无需在意这些小事,这玉自当物归原主,这里自然也就是你的家。”
长生心里一阵动容,老先生一开始就知晓他的底细,也是怜惜他在陌生世界里孤身一人,又想到这是师父留下来寻找自己的,眼眶又是潮湿起来,他哽咽道,“其实,其实我也找到我师父了……”
老先生一怔,看着血玉拧眉,“可是这玉……”
“我师父就是青竹啊,”长生唇角带上一层笑意,“老先生难道看不出来吗?”
老先生哑然,眼神颇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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