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垂下眼睑,他抬脚踩上了秋水受伤的右手,旋即慢慢的施力碾压,岑冷的薄唇弯出了一道陌生的讽笑,“我现在还可以给你最後一次机会,如果你後悔了,现在可以告诉我。”
“唔──”秋水痛的低吟了一声,他很想用另一只手去挪开那只残忍的大脚,可他使劲的咬著唇终於忍了下来,撕心裂肺的痛仍在继续,他吃力的扭头,看著舒恒瘫软在地的身体,突然如释重负的摇了摇头,艰涩的颤音从齿缝间迸出。
“秋水──不後悔!”
“还愣著做什麽,把他给我拉下去!”寒霄漠然的语气中隐著怒意,他抬起脚之後,那两个侍从就脱著秋水残破的身体就往外拉。
待那丝皮肉摩擦地面所发出的声音消失後,寒霄才慢慢的蹲下身子,眼睛有意无意的在舒恒的伤口上扫过一眼,然後才将他抱起走出了暗室。
冷夜,秋风袭袭,几片枯黄的干叶自枝头飘落,恰巧落在寒霄的肩头,原本以为出了暗室他会将舒恒带到自己的居所,可看他现在所行的方向,却恰恰相反。
最终,他在柴房前停了脚。
正准备推门时,怀中突然传来了动静,寒霄微微低头,看不出任何情绪的眸子锁著舒恒那张苍白憔悴的面颊,很快,他便收回目光,用脚踹开门走了进去。
不算温柔的将他放在铺著薄褥的石床上後,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像个君临天下的帝王站在旁边。忽然,门外传来一阵窸窣声,寒霄的眸子也循著微弱的声响望去。
“进来吧!”他下著命令。
果然,门吱呀一声缓缓被推开。一名裹著淡橘色睡袍的少年有些胆颤的走了进来,他垂著头,双手紧张的揉搓著腹前的衣襟,一付欲言又止的模样。
“你跟踪我?”寒霄穿透力极强的嗓音带著一股强大的压迫感,让少年娇小的身子不由得一震,然後马上摆动著双手,支吾道:“我、我没有,我、我只是──”
“秋水已经被脱到了刑房,你──难道也想不步他的後尘?”
“寞风不敢──”少年大惊失色,赶忙跪地求饶,“求楼主饶命,寞风本想去找楼主,可却听那些侍从说楼主去了暗室,於是就去到了那儿,然後──”
“算了,我不想听,找我有事?”其实,早在出了暗室的那一瞬,他就已经知道身後跟了个人,只是他懒得理会,以为他会半道里放弃离去,没想到却跟到了这儿。
“是、不、不是、是──”寞风被寒霄冷冽的话语吓的语无伦次,坑坑巴巴的半天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起来吧!”寒霄揉了揉太阳穴,慵懒闲散的表情明显透露出他不想责怪眼前的少年,
“去,把慕容卿给我找来。”
寞风闻言後,双眼瞪得犹如铜铃般大小,“慕、慕容卿?”
“怎麽,有问题吗?”
“没、没有!”寞风很快便低下了头,在目光掠过石床上躺著的男人时,眸中明显的溢出了强烈的妒意和仇恨。
自从那天在雨夜中见到这个半死不活的男人,寞风心里就憋闷的很,时不时的就派自己的小童去打听他到底在做什麽,连他自己都搞不清为什麽会如此在意这个‘乞丐’,可现在看来,他的担心是有必要的。
整个京城谁不知道慕容卿的医术高明,死人到了他手里都能被医活,虽然这麽说有些夸张,但在人们眼中,他就是──神。
“还不快去──”
寞风浑身打了个激灵,却也聪慧的听出他语气中的不耐烦,於是利索的起身就朝门外跑。哼!想跟我讨宠,没门!
舒恒额上渗著冷汗,嘴里低低叨念著什麽,但犹豫声音太低,就连一贯耳尖的寒霄也听不太清。
其实,他口中一直叨念的那个名字──是秋水,可他却不知道此刻的秋水为了他,正在承受怎样的痛苦。
“啪──”空荡的刑房间,皮肉与鞭子相击所发出的声音被无形的扩大了数倍,而被绑在刑架上的秋水也已是筋疲力尽,头无力的耷拉在了一边。
“喂,你那破刀还没有磨好吗?”执鞭的大汉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冲坐在角落处专心磨刀的中年男人大嚷起来。
“你急什麽急,反正人就在眼前,等我把刀磨得快点光点,再割他的舌头也不迟,要知道,心急可是吃不著热豆腐!”在墙角楚磨刀的中年男人回头笑道,可手下磨刀的速度却加快了几分,一付口是心非的奸笑样儿。
“别罗里罗嗦的,我可不想吃什麽热豆腐,老子一会儿还想去外面找几个女人玩玩去呢,可没闲工夫陪这个烂人在这耗时间。”大汉气急败坏的将手中的鞭子朝秋水满是伤口的胸口狠狠甩去。
“唔──”秋水低弱的呻吟如同蚊吟,他闭著双眼,眉头轻蹙了一下,嘴角沁出的鲜血已经划过脖颈,与胸口处略微发黑的血液融成了一团,外翻的皮肉隐隐现出了森然的雪白,竟是白骨。
大汉满意的瞧著他痛苦的神情,就听墙角的男人一边磨刀一边阴笑著建议,“如果你要是觉得等的实在是不耐烦,找个男人玩玩也是不错的!”
“你这话什麽意思!”
“嘿嘿!你这人也是,非要让我说明白吗?”中年男人停下了手中的活儿,回过头,满脸横肉的脸被烛光这麽一照,简直恶心叫人反胃。
大汉仍是一脸的莫名,惹得磨刀的男人甩下刀大踏步的走到了秋水面前,用粗粝的手捏起了他的下巴,嘿嘿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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