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颖丢下手中的东西,扑上去赶紧搂住他:「你怎么了,是不是肚子疼?」
任鹏飞说不出话,只能不断地摇头。
江颖一时着急,没有多想,取过一把利器直接划开手掌,把流出的血液送到他的嘴边:「喝下这个,能止痛!」
任鹏飞一时间不知道是什么,迷糊之间吞咽了数口,待嘴里充满铁腥味,才逐渐醒悟,想把他的手推开,可手好不容易搭上去了,却再没有动弹的力气了。
被迫喝了数口血液,冰冷的四肢渐渐发热,可还未待缓上一口气,他身上的血液如同被煮沸了一样,每穿流过一处,都灼烧得他浑身止不住的抽搐。任鹏飞便这样在极热极冷的交错中煎熬,在这一刻,意识一片空白,已然听不见身边传来的任何声音……
喂了任鹏飞喝了几口自己的血后,江颖才发觉自己干了件傻事,他知道自己的血可以愈合伤口也可以止痛,当初青青喝下之后折磨她多年的病痛也于一夜之间好了。现在看到任鹏飞痛得全身冒冷汗,情急之下如法炮制,却见他更是难受得满地打滚,恨不能一掌拍死自己。
「鹏飞,你忍忍,我马上带你去找大夫!」
江颖急得顾不上被人发现,抱起任鹏飞直接奔向有人居住的村落,行如风驰快如闪电,不过片刻工夫便穿越茂密的丛林,来到山间的一个小村落之中。
一个在田间耕作的农夫插秧累了抬身捶背,这时眼前飞驰而过一道白色的影子,顿时一愣,呆呆望向日影飞逝的方向,难以置信地道:「神、神仙?」
而这位惊愣了一位乡野村夫的神仙停留在村中的一条小道上,抱紧怀中的人四处找大夫,他突然飘然而落,吓跑不少人,可终还是让他逮到一个来不及跑掉的人询问清了大夫的住处。
任鹏飞睁眼的时候,看见一位紧张得满头是汗的古稀老人坐在他旁边,颤着手正要搭上自己的手腕脉搏处,心一惊,蓦然缩回手同时翻身而起,警惕地盯着这位老人。
「鹏飞,你醒了?」
正要张口询问,江颖一脸惊喜地闪了过来,一双手正要搭上他的肩膀,却在半空硬生生收了势,再伸手时,动作轻柔且小心,说话的声音都不禁放轻,深怕呼吸重些,又会让他痛得昏迷不醒:「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身子还疼不疼,我给你找了大夫,快让他帮你看看。」
「我现在已经没事了。」一见他,任鹏飞松了一口气,「这里是什么地方?」
「山下的一个小村庄——」
「什么?」
任鹏飞眉间一蹙,「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想起自己方才的情况,任鹏飞无法再继续指责,便又改口问道,「你来这多久了?」
江颖略一想:「约有一盏茶工夫了——」
任鹏飞脸色一变:「不好!赶紧走,快!」
「可是你现在……」
「聂颖,现在就走,好吗?」任鹏飞抓住他的手,看向他的双眼满是哀伤。
江颖一愣,当即点头:「好。」
在江湖中沉浮多年,任鹏飞自然清楚武林中人的行事作风,既然冷蝶儿之前说过他们已经齐聚于山脚下,那么现在山下肯定到处都是他们的眼线。任何风吹草动,都能惊动他们。
现在江颖大大咧咧地就跑下山来,往坏的方向估计,恐怕此时外面已布满了人手。
世间之事,向来是好的不灵坏的灵,任鹏飞猜想得果然不错,等他们一出小屋来到村口,便遇上了来堵截江颖的人。
没有朝廷的兵马,全是穿着各类装束的武林人士,全都虎视眈眈地望着他们。
一眼估算,将近百二百余人,任鹏飞没有见识过江颖的实战能力,不好推测,只是不管如何,面对如此之多的人马还加上一个身体不适全无内力的他,无疑如羊入虎口。
硬碰硬实在危险,看来只得另想办法。任鹏飞面上不动声色,心中立刻开始苦思对策,几乎是同时,他脖子上一紧,立于他身边的江颖一把拽住他的后领迫他不得不抬头仰面,右手曲成爪掐住他的脖子。
「你们马上给我让开,否则我立刻动手掐断他的脖子!」
江颖冷声厉色,本来皆是一副势在必得的武林中人先一愣,随后面面相觑。如果江颖身边的人是他的同伙,不管三七二十一扑上去直接动手便是,这二人是死是活都没有关系,反正到最后他们都能名利双收;但若这个人和江颖毫无关系,并且只是一个不幸被劫持的无辜路人,那这件事便麻烦得很了。
在这近两百名的江湖中人里,恐怕真正想救被江颖劫持住的人的,不到十个,更多的人是在犹豫,他们犹豫的是,这个人值不值得救,若救了他,江颖跑了该怎么办?
可若不救,这人死了,他们见死不救的罪名是绝对脱不掉了。
如果不重名利,就不出来混了,尽管骂名也是名,但比起受人敬仰崇拜,被人指着脊梁骨骂上祖宗三代却不是人人都享受得起的。
也正是在这些人犹豫的时间里,江颖拖着任鹏飞向前走了几步,他们暂时不敢动手,只得跟着住后退几步。
头被迫抬起,脖子被掐住,如此致命的情况之下,任鹏飞却心平如镜,非但没有一丝一缕的担忧,反而合作地随江颖的动作,露出一脸慌张的神情。只是他从未这么干过,原想表现得慌乱,结果在外人看来,他也只是轻轻地蹙起眉,略显不快而已。
江颖就这么扣着任鹏飞一步步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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