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止清见他捏着衣衫的小手凝乳般柔嫩,露出的半张脸更是吹弹可破的招人,也不知怎么的,就起了玩心,心痒痒的非要去拉扯他出来捏一把脸蛋才快活。
谁料刚伸出手去,一向待兄弟温和友善的太子突地喝道:“住手!”
齐止清愕然:“四皇兄……”
齐予沛冷着脸道:“真是一点儿规矩也没有了,东宫的伴读,也是你能动的?”
齐止清甚是委屈,挪动着两只脚,低头道:“我……我只是看他可爱。”
齐予沛一皱眉头,吩咐何保儿:“送五殿下去仁谨宫书房,让先生好好教教他何为尊何为长,何为贵何为重。”
齐止清这未遂的一摸,不光吃了一顿书房先生的竹笋炒肉,回到贞婕妤处,又被母亲流着眼泪罚跪了一个时辰,当真是痛彻心扉的记忆。
穆子石知今日必不能善了,自己躲在这里哭,就是不想让齐予沛见到伤心,想必齐止清也是吃准了自己不愿以此事让太子发怒伤神,故而嚣张到了十足十。
心中愤恨之极,却淡淡道:“五殿下既要罚我,子石任由处置。”
穆子石说不上恃宠而骄,但行事颇见棱角,并不是个好脾气的,齐止清亦多有耳闻,不禁略感奇怪:“这么乖巧……太子难道真的快死了?”
穆子石怒道:“你哪来的胆子,敢咒太子殿下?”
齐止清嘿嘿低笑了两声:“此地只有你我,话不传六耳,我有什么不敢?这么多年太子病歪歪的却占尽了父皇之宠,你以为我们都很服气么?”
他多年谨言慎行,本不欲忘形多说,但既开了个话头,便如同开弓射出了箭,嘴已不听自己使唤了,那些久憋的怨气如有生命般自行滚珠也似喷溅而出:“一样都是父皇的血脉,凭什么父皇面前我们跪着他坐着?一样读书习字,他写篇字父皇恨不得贴到承天殿的大门上,我练字练得手腕都肿了,父皇又何曾多看过一眼赞过一句?他一年倒有三百天病着,大病小病父皇都守着陪着操心劳神,我呢?我十岁那年病得三天醒不过来,母妃眼睛都哭坏了,父皇不过就吩咐奴才赐下些许补药珠玉!”
盯着穆子石的衣饰,呵呵笑道:“东宫出来的,哪怕是个奴才是只猫狗,都比我堂堂正正的皇子来得尊贵……你说,老天不折他的寿数折谁的?他短命夭折难道不该?”
穆子石听他这番话说得咬牙切齿的脸都扭曲了,瞧着着实吓人,心中更增厌恶鄙夷:“殿下说了这许多,难道不怕我告知皇上?”
齐止清眉头一挑,神色有几分狡猾:“你以为我会认下这些大逆不道的话?你诬告皇子,是为大罪。”
穆子石原只知道齐止清无能,却不知他还很无赖,不禁瞪大了眼睛看着他,有些不可置信的惊奇。
齐止清大感得意,低头凑近了些:“你想必不知,这些年你跟着太子作威作福,这宫中上上下下的主子奴才,早被你得罪大半了!你若还有讨好太子的心思,倒不如好生掂量一下太子死了,你该怎么求我饶过你!”
话音未落,只听啪的一声脆响,脸颊一阵刺痛,心知是挨了一记耳光,却不明白这穆子石的巴掌为何如此邪性,脸竟好似被刀子割了一下?
想着伸手摸了摸脸颊,只觉又湿又热,五指哆嗦着摊开一瞧,竟当真是满手的血!
穆子石冷冷一笑,扔掉方才哭的时候无意捏在手中的半截枯柳枝。
齐止清惊痛之余,大呼道:“你竟敢刺伤皇子?”
穆子石狠狠盯着他:“你若再出言伤及太子,我杀你都敢。”
齐止清气昏了头,一手捂着伤口,颤声道:“你……你竟敢……”
穆子石嗤的一声笑:“此地只有你我,事不传六眼,我有什么不敢?”
齐止清恨极反笑,道:“去了治平宫,我倒要看你如何跟父皇解释这伤口!”
穆子石看也不看他,嘴角微撇,神色十分不屑:“这可奇了,你自己不小心被枯枝划伤了脸,为何要我解释?”
说罢转身就走,手指上沾了一点齐止清的血,心里既觉得脏,又觉得解气,悄悄在衣袖上擦了擦,暗恨自己方才手上没刀,否则按齐无伤以前所教,一刀就能悄无声息的割了他的脖子岂不是好?
正想到凶恶处,只觉肩头一沉,脚底下一个踉跄,却是被齐止清掰过身去,齐止清眼底有些血丝,眼神甚是可怕:“打完我就想走?”
穆子石心底咯噔一下,咬了咬嘴唇:“殿下,宫中不是杀人的所在。”
齐止清狞笑道:“知道怕了?”
齐止清只比齐予沛小了一岁,身量已与成人无异,面对穆子石居高临下倚强凌弱,说能杀了他还真不是开玩笑。
穆子石却抬头笑了笑:“我怕你就能放过我?”
齐止清皱眉看着他,有些犹豫。
穆子石轻声一叹:“杀就杀好了,我不会求你。”
微微上翘的眼角弧度透着十足的挑衅意味:“皇上不喜欢你,不是因为他偏心,是你自己言行浅薄不知进退,既无胸襟亦无才智,莫说跟太子殿下相比,便是三殿下、七殿下,你也只是萤火之于皓月。”
齐止清实在喜欢他的模样,原本虽气得厉害,却不想真伤他性命,不过吓唬吓唬他而已,但一听此言,便如钢刀戮心,登时眸光转冷,沉吟半晌,指了指莲池:“你自己跳罢。”
穆子石见那莲池已结了层薄薄的冰,这一跳不淹死也冻死了,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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