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铁嘴转过头,有细高的灰色身影模模糊糊。
看不清,却听那人开口,“吵醒你了?”
“明泽?你回来了?”
“嗯。听说你睡下了,我来看看。”嗓子略带沙哑,身上氤氲着酒气。
“你喝酒了?”
“喝了点,怎么,你也好这口。”明泽语气仍是淡,但是淡里透着疲惫和强打精神的笑意。
“我只是没发现你还会喝酒,之前就算是出去谈事,你身上也没带过酒味,不想……”
眼中的身影晃了晃,明泽道,“不喜欢,我一点都不喜欢喝酒,吐了难受。”
齐铁嘴这才明白,刚刚是明泽在摇头,可是,“你这是回家,不喜欢为什么还要喝酒?”在自己家,何必呢?
“要真是那么自在,我干嘛搬出来。”明泽话里带着委屈,竟然有了几分哭腔。伸手搭在齐铁嘴身上,身形似乎动了一下,又似靠了回去,可怜眼中模糊,映不出表情。
“这么晚了,我也不打扰你睡觉了,晚安。”明泽最后还是笑着说话。
“嗯……晚……嗯?你做什么?”
本来只是想回礼,不想对方身影靠过来,额头上多了一片温软触感,末了还附带着一声轻嘬,这可不是什么好事,虽然他曾经对张启山有过一点半点类似的想法,但那也是止于好兄弟的地步。
“晚安吻啊,你不知道么?”明泽的嗓子哭腔还没去尽,说话全是无辜。
齐铁嘴瞪大了眼睛,可就是看不到明泽的脸,恨恨道,“这又是什么鬼东西?从来没听说过!”
“哦……我想起来了,你没出过国,留洋的时候他们都这样,打招呼的时候,亲一下。”明泽说着,一手点了点方才吻过的额头,“可以是这里……”紧接着又点了点面颊,“还可以是这里……”
最后停在齐铁嘴的嘴唇上,食指一滑下唇瓣,笑道 ,“也能是这里……不过我的话,这里还是要留给喜欢的那个人……嘿嘿。”
已经受到过度惊吓的齐铁嘴抱着被子不敢出声。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还能吃了你?嗝……”迎面扑来酒气,明泽抓抓脑袋,“你也是,我先去睡了。”
明泽终是起身,黑色的身影扩大又缩小,往外走竟然还踉跄了两步,复又扶住墙,摸索着墙上的开关,咔嚓一下,再没了光亮。
只留下越来越小的脚步声,还有淡淡的酒气。
酒醉的明泽,总有些奇怪。
世代相袭的家族,大约事情总比别人多些,犹记谢家霍家两门,虽说是人丁兴旺规模极大,但是族里的斗争却是说上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思及此处才想起,明泽对于家里的事情很少说,只在火车上提过,“我父亲是家里老大,有三个叔叔,都不在家,到了我这一辈,兄弟四个,三哥早年没了,我最小,几个叔叔家也有七八个孩儿,一群人聚到一起,脑仁都吵得痛。”
第二天难得在吃早饭的时候看到明泽,对方嘻嘻哈哈打着招呼,似乎全然忘了昨晚那一幕,齐铁嘴不提心中总觉得怪异,支支吾吾说这话,明泽咬着早点说到,“先生你有话直说。”
“昨天晚上……你……”
“哦,昨天晚上啊,我大哥不在家,但是他家几个小鬼在,烦。”明泽咽下早点,补充了一句,“你知道我有多烦那些小孩子么?我妈还叫我多生几个,我连自己都快养不活了,还养小鬼!”
话说到这里,齐铁嘴摸摸脸,自己是不是有点多余?
“啊,今天还有事要出门,可能晚些回来。”明泽站起来揉揉额头,“一会儿有裁缝来给齐先生做衣裳,吴妈你接待一下啊。”
☆、我心写兮(五)
齐铁嘴视力恢复了些,隐隐约约可见些轮廓色块,请来的西医大夫表示开刀试试,中医大夫说得慢慢调理,明泽揉着额角,道,“齐先生,你信谁 ?”
“秦大夫。”
秦大夫大名秦绪之,是江陵一代名医,比起那些西医,齐铁嘴本能上对这些中医名家更为相信,明泽听了点头,叫老妈子去煎药,顺势坐到齐铁嘴身旁。
“齐先生,晚上要不要跟我出去耍耍?”
“出去?”
“是呀,今天晚上应酬是我几个同学,好说话,你过去忽悠忽悠他们呗?”
这到底是坑同学呢,还是坑他齐铁嘴啊?
“他们可是久闻天算齐家的名字,你也不用给他们算,我已经打好了招呼,你随便忽悠几下就行。”明泽一边说着一边从口袋里取出锦盒。
“那就去吧。”虽然眼睛不太好,但是天天闷在家里也是无聊,房间屋后的花园也都转完了。
“嗯,这个你戴上”鼻梁一重,原来是副墨镜,但是戴上后只觉得眼前阴凉,又不像是普通的墨镜。
“这是湘宝斋新出的黑晶石眼镜,据说能护肝养气,明目利胆,送你的。”
“少爷……这这,这不是前几天周老板送给老爷的么?”一旁的李管家看着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是啊,我爸叫我转赠给齐先生的,报答齐先生的救命之恩。”明泽回答一溜一溜的。
“据说这是湘宝斋老板赌上全部身家才赢回来的南海石,石心墨晶统共才出了九副晶片,老当家的一条命都搭在这次赌石上面,明泽,你是怎么和你父亲说的?”传闻齐铁嘴也听说过不少,这么金贵的东西,别的老板就算送给明家家长也是极为贵重的礼品,怎么这样递到了自己手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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