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抖一抖的消失,败城啐了一口,无奈地绕到缓处往上爬,没办法,这个峭壁他爬是能爬,却要花不少时间,还不如绕点路。
傍晚的天空逐渐变红了,败城很快就找着了地方,却没了人影,顺着地上的痕迹摸过去,就见着知乐蜷缩在树下的身影。小小的身体蜷成一团,盖着一些树叶,显然知乐想在昏迷前躲起来,却敌不过麻醉剂的作用,还是睡了过去。
败城拨开树叶,摸了下知乐身上单薄的衣服,皱着眉头,赶紧脱下身上的衣服把野孩子包起来。野孩子蜷在他怀里,小得跟十岁出头的孩子般,毕竟是在野外混的,长得真不好。
败城突然有股上当的感觉。
等把知乐抱回营地,一堆选训兵像是看稀奇般都凑过去,被败城一人一脚踢走了,进了帐篷,南默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信以及一句留言:带不好,你回来后,当着选训队员的面裸奔操场三十圈!
到底还是要我回去啊,败城暗笑,但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
知乐醒得比预定的早得多,一睁眼,人就像猴子般从床上窜了出去,半点也没有麻醉剂后遗症。
败城早就留心着,从后面一把抱住知乐的肋,两手臂圈过去还有余的。
知乐那叫一个张牙舞爪,可惜,他的那一身“装备”全被败城扒了个精光。
可算是开了眼界了,什么尖枝啊,木弓啊,不知道什么植物编的绳啊,还有各种手工制的玩意儿。他把这些和自己的制式装备一对比,还真是齐全,当下就摇头苦笑了。
等知乐醒了,他很快就发现南默为什么特意强调要好好“教”了。
“你爹叫你跟着我!”
“骗人!”
“你爹信上说的!你自己看!”
“不识字!”
败城如五雷轰顶:“你不识字!?”
知乐正撕巴着败城的手臂,大喊大闹:“不识!不识!不识!”
败城把知乐的脸夹在两个掌心中,严肃地问:“你进过城吗?知道城市吗?有很多人的地方。”
“讨厌城!”知乐扭着脸,恼火地道,“讨厌城!讨厌铁盒子!讨厌盒子!讨厌人!”
知乐的描述令败城像被闪电劈了十几下般,他皱着眉头道:“好好说话!”
“不好说话!不好说话!”知乐感觉不对劲了,拼命挣扎,“爹!爹!回家!爹!”
十几分钟后,败城终于确定了,这就是个真野孩,真得不能再真了,绝对不是“煮的”。
这种野孩子,要怎么教?文盲啊,字都不识一个,而且什么都不懂,话都说不好,沟通不能!
败城把演习交给了副队,带着知乐独自开车回驻地,他不想让自己的事影响选训的兵,他的离开,也没必要通知每个人。
第一天,败城还没在意,睡在车里,门也没锁,结果半夜一睁眼,知乐就没了,害得他像是打了鸡血般在野外摸了一天。好不容易摸到人,小东西还爬在十米多高的树上,任他狂吠乱踹死活也不下来,被骂急了,居然一个纵身跳到另一颗树上,他就跟着换颗树继续踹。
直到第四颗树,野孩子被逼急了,选了颗小树,一跳之下居然把树给扒断了,败城吓得魂飞魄散的去接,知乐在下落过程中却轻巧地一蹬树杆,落进草丛里打了几个滚,毫发无伤。
败城那是一口心头朱砂血,就染红了黑土地啊!
第二天,败城小心翼翼地带着知乐出发了。在车上,倒也看不出来什么特别的,等进了县城,他很快就见识到知乐的“本事”了。
前一天是吃干粮的,这到了县城,自然不会再委屈胃,败城带着知乐随便找了家牛肉面馆。直到坐下来,他都紧紧拉着知乐的胳膊,生怕这小子一个不注意就跑了,也特意选了靠角落的位置,还和知乐坐同一边,把野孩子堵在角落里。
面上来了,为示亲善,败城把筷子掰开,交到知乐手上。
看着知乐一付迷茫的样子,他心头一凉:这小子不是连筷子也不会用吧?
这时候,他就忍不住恨起知乐的老爹来。
养育养育,知乐的老爹根本就是光养不育,知乐和兽孩没什么两样,除了直立行走以及能说话外--说话都含糊不清!
败城一边吃一边斜眼盯着知乐,看他会做出什么夭蛾子来,想来想去,顶多也是直接用手抓,似乎也不是特别怪异,特种部队训练时这种事见得还少吗?
知乐果然把筷子一摔,瞪着面碗看了一会儿,突然一伸头,把整张脸埋进碗里去了!
败城又是一口心头朱砂血,染红了牛肉面啊!
3、后爹不好当 ...
唯一庆幸的是,他们坐的是角落,没什么人注意到。他赶紧拉着知乐的头发提起来,就见野孩子小脸上汤汁横流,只剩一双大眼睛迷惑地盯着他,还有不时伸出来乱舔的舌尖。
拽过桌上的纸巾胡乱给野孩子擦了擦,败城像是火烧屁股般拉着知乐跑了。
他买了碗盒饭,找了家小招待所,手拿筷子,只要知乐低头就打,打得知乐额头肿起来老高,小家伙才学会用勺子--筷子还是不会!
“讨厌!讨厌你!”知乐塞得一嘴饭菜,含糊不清地嚷嚷,“给饭吃,不讨厌的,现在,讨厌!”
败城心口的朱砂血已经吐不出来了,他自我安慰道:好歹吃得快嘛!
接下来的日子,知乐就没消停过。精力十足,从早闹到晚,他光是盯着知乐,就和出任务的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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