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红军似乎是真怒了,挣扎着一跃而起,似乎要对败城动手,却被败城一脚又踹趴下,瞪着眼睛怒骂,“你们这些当官的有把我们小兵当个人吗?有什么事就让我们顶上,要不然就当抹布使,上战场就躲在后面,滚你妈|的蛋!”
知红军痛骂了好几分钟,突然住了嘴。他吵了这么半天,整个营地却还是静悄悄的,一点儿人声也没有。他略一思索就明白了过来,变了脸色:“你他|妈骗我?”
“你自己要说的,又怪我?”败城的话里带着笑意,“知大哥,你既然都说了,不如说出来好了。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不想讨个理啊?你想让知乐一辈子背负罪犯儿子的名头?”
“你别扯我身上!”
知乐喊了起来,知红军一听更恼火:“小崽子,你醒了也不说一声。”
“对不起,爹。”
知乐很委屈。他确实早醒了,可是,他也特别想知道知红军当年的事。以前,无论他怎么问,知红军都是咬死了不开口,这次,败城好不容易问出了端倪,他虽然想提醒老爹,但也想知道真相。两相权衡之下,也就和别人一样装死了。
知红军气得不行,却也无可奈何,对着败城骂道:“你是臭当官的,我不和你说!”
“老班长,我是当兵的,你和我说好不好?”孙治赶紧接话。
“扯蛋!”庄元龙插嘴道,“老班长,你别听他的,他也是队长,只不过官比较小,是个小队长!人品也不好,就一孙子!你和我说,我一直是当兵的,童叟无欺,货真价实!”
“行了行了,扯蛋呢!要听就闭嘴!”
知红军被这帮人一闹,没了火气,也许是这夜太黑沉,也许是这样的场面,让他想起以前和战友们一起在越南的日子,又或者是长久积压在心底的秘密,在看见长大成人的知乐后,也到了该说的时候。
营地里静悄悄的,不时有夜鸟叫声,先前的星光不知去了哪里,连月亮也消失了。
“我死的那个战友是个读书的,当年也不知道发什么疯,大学都录取了还报名参军。越南那边,我去的一线,他当的参谋,我们是在补给处碰上的。他坚持认为我们去的地方有埋伏,但是上级不采用他的建议,他拉着我唠叨了好久。我就多了个心眼,还真被他讲对了,那趟只有我一个逃回来了。”
知红军叹了口气:“越南那里我们只见过这一次,回来后,我被调去侦察连,他当了副排长。读书人就是不一样啊,我拼死拼活,回来后也就是个士官,人家提干喽。”
没有人说话,大家都在猜测后续的发展。
“这个书傻子啊,有个好朋友,我也不知道他们具体是怎么认识的,反正关系很好。这个朋友呢,经常来找他玩,他就带着我,一来二去,我们仨就熟了。这个朋友家里老爷子是个将军,我也不知道具体多大官,反正挺大的。”
“我说。”听到这里,庄元龙终于耐不住性子了,“你能不讲废话吗?”
知红军怒:“这怎么是废话了?”
“你就说一句话,人是不是你杀的!?”
庄元龙这么一问,不仅是知乐,所有人都立时竖起了耳朵。知红军粗喘了几下,猛然提高了声音骂道:“扯蛋,是老子杀的老子才不扯这么多!”
“那不就行了嘛!”庄元龙心满意足的道,“不是你杀的就行了,回去看老子给你翻案……嗷!孙子你再踹我我跟你没完……嗷!”
处理完庄元龙,孙治淡定的道:“班长你继续说。”
知红军没想到庄元龙是这么个没头脑的家伙,哭笑不得的叹了口气,道:“其实也不怎么复杂。那个书傻子是磕到脑袋死的,我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无意,我只是看见他那个朋友从现场出来。”
“你亲眼看见了,为什么不说?”
知红军不无讽刺的道:“我说了有什么用?人家老子是大官!”
小白脸和捣蛋鬼都不自觉的咽了口唾沫,感觉这话像是抽在他们脸上的耳光,忍不住出声辩护:“不是家里当官的就是坏人啊!”
“就是,也有好的!”捣蛋鬼难得和小白脸保持一致。
知红军冷哼了声:“好人?书傻子那个朋友后来威胁我,要想不把知乐的事捅出去,最好主动认罪。”
“知乐的事?”小白脸一头雾水,“难道他们抓了知乐威胁你?”
知红军翻了个白眼,扭头问败城道:“这崽子几岁?怎么什么都不懂?你们不看任务简报的?我的履历都不看的吗?”
败城清了清嗓子,解释道:“知红军是未婚,那个年月部队里不打报告,未婚先孕是要定流氓罪的,而且他那时候正赶上严打,死刑也有可能的。”
“我|靠,这也太没人性了!”小白脸惊呼。
“你懂个屁!”知红军又道,“这是针对当兵的,当官的才不管呢,发现了就扯个证,根本不会定罪。”
败城无奈的打断了知红军的“愤青发言”,道:“那你就认罪了啊?你怎么不想想,你认罪了,知乐怎么办?”
“所以我才说部队里当官的都不是好东西!”一提这个,知红军口气更差了,“我本来想,这么明显的事,一查不就查清楚了?没想到,我一坦白,这帮龟孙子调查都不调查,直接就定我的罪!”
“不会吧?”一直默默听着的周嘉忍不住道,“我们调你的档案,流程全部符合,也有证人证言,证明你和死者有经济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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