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沉默了很久,方槙一直在等着,直到听筒里面传来“嘟嘟嘟……”的声音。
方槙困惑地看了看听筒,这是什么意思?
一段时间之后,小书重新拨了电话过来。
“我刚刚去消化这个消息了……”
“……”
“阿加,他有小妖怪了。”
方槙握着听筒僵在那里。
“衣柜妖怪是无法长胖的,除非他有了后代。但是你说他重了10公斤,族里面还没有这么重的前例,所以我刚刚去确认了一下……喂,你在听吗?”
苍天啊!虽然知道阿加是o型!我实在没打算接受生子的设定啊!方槙拉扯着自己头发有点儿不相信,他就这么在这个消息里面陷入了极大的恐慌中。从房间里面走出来的阿加同样一脸震惊地看着方槙。他第一次自己去翻找小书给的妖怪手册,发现答案并观察了出生石几次过后。他第一个想到就是告诉方槙。
“阿槙……”阿加声音颤抖,“我、我我我我……好像……有小妖怪了。”
5.2
比方槙夫夫更快接受的是阿翠和方槙家的父母,特别是方槙家的父母,他们已经在逛着婴儿商店,在店员惊诧的眼光中讨论着类似于奶粉的问题。
“这件衣服质地不够软,应该不能给孙女吃。”
“这件好可爱,但是万一是孙子呢!”
“连体衣!一定要买连体衣!不吃也能穿啊!”
“不知道他挑不挑口味啊。”
“帽子会吃吗?”
“内裤……你还是放下吧……”
接受如此迅速的父母一度让方槙怀疑他们是不是人类。
阿翠则已经到处得意洋洋地炫耀自己很快升级做长辈的消息,“不就是我家的傻儿子诶,居然有孩子了!居然要我过去一块儿看着,哎呀,好多年没抱过小孩子了,生疏了怎么办哟……羡慕什么呀,你不知道我那孩子多傻哟!我这心操得哟!我当年也是很快有了阿加,遗传还是挺好的呀……”
阿加纠结了一天,来来回回地翻着妖怪手册,将生育那章都快翻烂了,发现自己不过就是到足月时间半年后将出生石解下来放到肚子上,默念几句咒语,其他事情就和他无关了。而且他的身材也不会有什么变化,就是总体重增加了,出生石会发生变化。阿加默默地想怪不得当初阿翠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怀了阿加,生育那天睡了一觉还差点把阿加当老鼠扔出去……阿加看着自己的肚子,还是难以置信。他是个雄的!他居然要生小妖怪了!他严肃地打开电脑建立rd文档——这么多年来阿加因为沉迷游戏在电脑操作上进步飞速——端正了坐姿,手指飞速地敲击着键盘。
方槙进书房找阿加的时候看到的正是这样的场面,他好奇地凑过去看阿加写什么,结果在那新建立的文档中,满屏都是“嘤嘤嘤嘤”。方槙实在是被阿加逗乐了,他握住阿加的手腕,从身后圈住阿加,轻轻地亲吻了阿加的头发。
“我其实很开心,”方槙说,“我很期待阿加和我的孩子。”
“生下来一定是妖怪,”阿加小声说,“小书说,我们为了生存有很强大的逆转基因功能,无论和那个种族结合,一定会是小妖怪。我怕我会养不大……小妖怪很容易就会夭折的……”
“没事的,我们一起把他养大。”
“……如果他像小书一样只吃外国牌子的衣服怎么办。”
“……把他的口味转过来!”
搬来小镇后工资水平不高的方槙恶狠狠地说。
5.3
在大家的期待下,半年后,小妖怪终于出生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阿加摄取衣物能量太多,小妖怪一生下来就有15斤,躺在阿加的肚皮上面压得阿加喘不过气。
“帮我把小妖怪抱开。”
“哪里?”
“我肚子上面。”
“……看不见。”
生下来的小妖怪足足睡了一个星期,一直在隐身,除了阿加谁都看不见他,在一次方槙差点不小心就压到小妖怪之后,小妖怪的四周用被子堆出了一个围城。小妖怪的爷爷奶奶围着那堆被子打转,看不见摸不着也无法阻止他们热烈的目光。
“乖孙子,我是奶奶。”
“我是爷爷!”
阿加扭头看不下去,对着小妖怪的屁股说话的爷爷奶奶总觉得让人无法接受。
一个星期之后,方桐(想了一个星期终于确定了的小妖怪的名字。)终于醒了,睁开一双眼睛圆溜溜的,像极了阿加。肉嘟嘟的身体终于显露在其他人的视线中,发色和方槙一样,但是更有光泽,黑缎般顺滑,长得非常可爱,大小和人类婴儿一岁的时候没有多少区别。他眼睛从左到右地扫过去,最后定在关切看着他的方槙身上,伸着手挥了两下,粉嘟嘟的嘴唇轻轻一张,吐出他出生以来第一个音节:
“饿。”
阿加第一次产生了阿翠那种暴走的心态,“你都这么胖了还饿!饿你个头!你出生之后我瘦了20斤!除了你体重15斤,那5斤都是你消化掉的!”
可喜可贺,祝贺又一个吃货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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