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他仿佛重生了一般,轻轻松松地走出去了。安澜躲在玻璃外面目睹了那一幕,笑得几乎抽过去。
安澜今天心情不佳,原本打算找李客疏导一番的。他推开门进去,发现前台空无一人,正疑惑的时候,眼前闪过一道人影,一个十八-九岁模样的少年被踹了出来,在地上打了一个滚,又爬起来。
少年身量瘦小,一头紫毛,穿着宽松的衬衫,吊裆裤,打着耳钉,眼睛上还画着眼影,看起来七彩缤纷的。
“你没事吧。”安澜上去扶住他。
少年猛的甩开他的手。
就在这时,李客带着阴森森的表情走出来。看见安澜,他上前一步,抓住少年的衣领,抓猫似的,把他扔出去。少年对他阴测测地笑,转身离开了。
“你打他了?”安澜瞪大眼睛。
李客看了他一眼,似乎不想对他解释,转身进屋。
“你怎么胡乱打人?”安澜很惊讶,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李客露出这样可怕的表情。
“我揍他,是因为他需要被揍,这是他灵魂的需要,懂了吗?”李客耐着性子说。
安澜虽然不太懂,但是考虑到李客职业的特殊性,似乎会接触到各式各样的人,就不再问了。两人到外面吃饭,安澜吞吞吐吐地说,新任领导很像过去的一个人。
李客的第一反应则是:“他长得怎么样?”
“很帅。”安澜下意识地说。
李客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拍,皮笑肉不笑地说:“哦,怪不得念念不忘的。”
“喂,人家跟你说正事呢。”
“我对你的上司没兴趣,而且一点也不想谈。”李客抄起筷子夹了一块肉塞到他嘴里,很严厉地说:“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不准说其他男人,一个字都不可以。”
安澜想了想,觉得自己没什么可说的了。
吃了饭回到公司,安澜泡了一杯咖啡,趴在桌子上睡觉。一晃眼到了一点四十,公司的人纷纷拎着文件夹到会议室,安澜也揉揉眼睛,站起来。就在这时顾辰从办公室里走出来,目不斜视地说:“我的发言材料呢?”
安澜后背一凉,有这回事?仔细一想,好像确实有。他很实诚地说:“我忘了,而且我也不会写。”
顾辰停下脚步,皱着眉头打量他。停了一会儿,转向艾丽:“把我抽屉里的文件拿到会议室。”然后冷淡地说了一句:“给我倒杯咖啡。”
安澜在原地愣了一会儿,才醒悟倒杯咖啡这个命令是发给自己的。
他去顾辰的办公室拿了杯子,问艾丽:“这个姓顾的喜欢喝什么咖啡啊,加糖?加奶?温的?热的?”
艾丽摇头表示不知道,并说:“顾总的个人资料在我抽屉里,你去翻找一下。”
我猜懒得去。安澜哼了一声,他打心眼里就不喜欢做这种端茶倒水的琐事。拿着顾辰的杯子出去转悠了一圈,他抬手把自己喝剩下的咖啡倒进去。然后高高兴兴地走进会议室。
他弯腰给顾辰放咖啡的时候,看见旁边坐着海森堡、乔治等一众主管,然后是公司其他部门的大小领导。
原本,海森堡的位置应该是自己的!
安澜在这一刻才感觉到自己真的成了落水的凤凰。
fukzl!fuk顾辰!fuk海森堡!最后安澜也只是狠狠地瞪了顾辰一眼。
“安澜,把幻灯片打开。”顾辰头也不抬地说。
所有人把目光聚焦到安澜身上。他们心里都在想,安主管是不是真的得罪了总部的某位权贵。堂堂一个企业高管居然被当成丫鬟似的使唤。安主管倒也好气性,职位降到这种地步,竟然还不辞职。
安澜走到顾辰身边,微微弯腰,一手撑着桌面,另一只手打开他面前的小型投影仪。轻声问:“还要做什么?”
顾辰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放下咖啡杯,说:“散会后,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安澜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见周围没人,他悄悄地把身后的纸箱打开,里面厚厚的一堆资料,就是个定时炸弹,足以炸得自己身败名裂,锒铛入狱。
安澜打开碎纸机,蹲在纸箱旁边,把里面的资料挑挑拣拣,留下了带有自己印鉴和签名的部分,其余的全部销毁。粉碎一遍过后,他又把碎纸片倒出来,重新粉碎了一遍,才放下心。
下班后,周围的同事都离开了,安澜万般无奈,慢吞吞地走进顾辰的办公室。
“坐。”顾辰端着咖啡杯,站在宽大的蓝色窗帘前面。
“我还是不坐了,您有什么话现在就说吧。”安澜站在门口,摆出一副好战的架势。同时目光扫视了一遍顾辰的办公室,虽然已经见过多次了,但还是忍不住感叹:当总裁就是好啊,办公室占据整个楼层,三百六十度全景啊。
“新职位还适应吗?”顾辰问。
安澜忽然意识到顾辰这次和自己谈话,也许另有意图,他收敛了玩世不恭的表情,回答道:“我是学法律出身,在风控部门做了十年。一直负责草审核合约、预估投资风险。我的工作能力,相信总部是能看到的。我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把我调到一个无关紧要的位置,我不可能适应这个职位,如果总部执意这样安排,那我可能要考虑换一家公司了。”
最后一句话只是探探顾辰的口风。
顾辰似乎并不打算绕弯子,他在窗边来回踱步,开口道:“董事会一致决定,追查两亿元资金的去向,以及直接责任人……”
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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