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有些尴尬,又醒悟似的“哦”了一声,哗啦哗啦翻了几十张书页,停留在一个白俄美少年的图片上。
“你喜欢这个对不对?”安澜调笑道。
顾辰眉间萦绕着黑气,他神情不耐烦地把杂志扔到一边,语气不善:“我说了,我不喜欢看。”
安澜有些困惑,双手合十点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顾辰,慢慢说:“都是顶尖的男模啊。”
“一群男人,硬邦邦的,有什么可看的。”顾辰依旧很生气。
这回安澜简直疑惑到了极点,他反复思考着顾辰说过的话,最后看向顾辰:“顾总,你不喜欢男人吗?”
“不喜欢啊。”顾辰回答得很利落。
安澜默默地低头思索。过了一会儿才迟疑而庄重地开口:“顾总,我们两个可能有一些误解。”他用手指点着自己的胸口:“我可是一个男人啊。”
“我知道。”顾辰说:“我看过你的履历。上次在酒店里,我也看过你的身体。”
顾辰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伸开双臂,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开口:“反正我就是喜欢你。第一眼看见你就很喜欢。没有考虑过你的性别。”
安澜觉得挺神奇的,不由得笑了:“一见钟情。”
顾辰严肃的点点头:“我对你一见钟情。”
当天下午下班的时候,安澜坐在门口,眼见顾辰离开了办公室,他迅速收拾东西跟上去。两人到了地下停车场才走到一起。
顾辰眼神望着前方,嘴角却浮现出一丝笑意。
他们在外面吃了一顿饭,回到家的时候天色已经擦黑。因为刚下过一场雨,草坪里很泥泞,没有人出来乘凉。但是在草丛深处,却趴伏着一个黑色的影子,起初以为是小狗,等走近了,才发现是一个男人。
男人穿着胶鞋和卫衣,蹲在草丛里用铲子摆弄草地,旁边放着一个塑料水桶。如果只是一个普通的人,大概是不会引人注意的。然而这个男人的背影却十分的动人,肩膀单薄,腰身纤细,给人一种北方佳人、倾国倾城的错觉。
安澜停下了脚步,踩着软软的草坪走过去。男人听见脚步声,立刻回头,面孔果然漂亮到了极致,是真正的美人。
小小的塑料桶里装满了几十条扭动的蚯蚓,瞧着很恶心。
“你好,我是这栋楼的住户,你在做什么?”安澜含笑问,他见了这绝色美人,魂魄都有些移位了。
美人没有任何防备心,一双鸽子灰颜色的漂亮眼睛微微翘起,花瓣般的嘴唇里吐出柔软好听的话:“我要挖了蚯蚓去钓鱼。”
这美人看起来二十多岁,说话神态却宛如十几岁的孩童似的。安澜觉得好玩,于是说:“你要钓鱼可以去买鱼饵呀。这些蚯蚓怪脏的。”
美人把小铲子放下,小大人似的叹气:“谁说不是啊,不过我没有钱,买不起鱼饵。”
安澜哭笑不得。
“其实我也挣钱的。不过我爸爸把我的钱都拿走了。”美人说到这里,攥起白皙却沾满了泥点的小拳头,气愤又无奈:“唉,一个人年纪大了,脾气就变得古怪暴躁起来。我这个做儿女的,只好让着他了。”
正说着,一辆黑色的越野车直接停在了草坪旁边。车没停稳,一个高个子的中年男人从车里出来,暴喝一声:“夏幼鹭!你给我滚回来。”
美人很郁闷地站起来,搓了搓手,做错了事情似的不敢说话。男人穿过草坪,没理会安澜,抓起美人的手往车里走。美人挣扎着要拎自己的塑料桶:“我的蚯蚓。”
男人索性拦腰把他抱起来,直接塞进车里,嘴里训斥道:“你多大了,还玩这种东西!”美人气得抓耳挠腮,大声说:“夏野是大坏蛋。”男人亮起了巴掌,美人立刻改口:“爸爸……”男人砰地一声关上车门,驾车离开。
安澜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闹剧,脑子几乎不够用了。这算是怎么回事。他越过草坪,顾辰还在原地等候,这让安澜有些意外,他以为凭顾辰的性子,应该是不等自己早就上楼了。
“刚才那个男孩子说什么?”顾辰问。
“是一些小孩子的疯话。”安澜自顾自地思索着,忽然明白了,这个美人应该是那个男人养的所谓情人,因为两人的年纪最多相差五六岁,实在不像父子。
过了一会儿安澜才想起来问顾辰:“怎么问起他了,你认识?”
“不认识。”顾辰说:“他怪怪的。”
“瞧着心智有点不足,可惜了。”
“不是。”顾辰说:“他的内心并不像表面看到的那样。”他思索着,最后只说了句“反正挺奇怪的。”
他们没有看到的是,美人父子的车顶上,趴着一个穿着黑衣的死神。
死神的眼睛透过车顶,直勾勾的看着美人的脸颊。那张脸的主人早已经死去了,而那个十几岁早夭的顽童却狡诈地占据了这具身体。这个孩童的灵魂,堪称万年难遇,两次在将死之时,脱离了肉身,霸占另一个人的躯体。
这种灵魂是可恶的,严重扰乱了死神的正常工作。他们这些死神见了这种灵魂,不问缘由,一律斩杀。
死神将他的镰刀伸到美人的眉间,企图挑起一缕魂魄,和以前一样,失败了。看来这个美人和身体契合得很严密。死神无奈,又不能违反职业规定强行杀了他。算了,由他去吧。死神嗖地一声飞走。而司机在这一瞬间感觉到一点暖意,他调低温度,腾出一只手摸美人的头发:“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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