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神贯注的开车。刘斌则一直低着个头,想必还没醒。按小灰的话说就是睡睡睡,只知道睡,果真跟某种动物很有相通之处。旁边的苏北膝盖上摊着一本本子,手里拿着那支万年不离身的笔刷刷刷写着什么,知道她所谓的职业是编剧,大家也就见怪不怪。
苏北没有抬头,忽然说:“我从小在人间长大,却没什么朋友。”
张青阳一挑眉,不解其意。
苏北接着自顾自说下去,“我养父母对我很好,可惜我天生孤僻。直到后来有一天,那时我在上大学,遇到了一个人。那个人……很特别。”说到这里,她忽然戛然而止,拿着笔写下一行字,把那一页给张青阳看。
张青阳目光落在本子上,只见上面的字龙飞凤舞,当然这是好听的说法,实际上就是乱七八糟潦草异常,而且每一个字都有普通人三个字大,整张纸面只写了一行字:他不太对劲。
张青阳用眼神询问这个“他”指的是谁,苏北目光落在副驾驶座上。张青阳皱眉看去,刘斌低着头,看不到表情,但似乎身体正在轻微发抖,手上皮肤的颜色也特别白。张青阳依稀记得刘斌皮肤是不错,不过不应该是这种苍白。
苏北忽然伸出一只手,握着刘斌的肩膀把他从副驾驶座直接拎到了后座,然后若无其事地自己坐到刘斌原本的位置去了。可以想象,这个动作在狭窄的车厢里是非常有难度的,再一次证明了苏北小姐绝对是举重界的无冕之王!
张青阳把蜷缩着的刘斌翻过来拨开头发,之间他面色苍白发青,一点血色也没有,似乎觉得很冷因而用力裹紧了衣服,紧紧闭着眼睛,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醒着但是感觉太痛苦而不想睁眼。
沈健没有看到苏北刚才的壮举,只知道自己一回头身边人就从一男人变成了一女人,吓了一大跳,忙问:“那位先生呢?”
苏北言简意赅:“后面。”
张青阳伸出手在刘斌额头贴了一会儿,一股阴寒的气息贴着掌心瞬间一涌而上,撑开刘斌的眼睛看一看,再捏捏他的四肢瞧一瞧,最后鉴定完毕,刘斌之所以这个模样,完全是因为——饿的。
鬼果然是一种无比麻烦无比娇贵的玩意儿,平时要轻拿轻放就算了,还连食物都那么难找!
张青阳想了想,戳戳刘斌,说:“沈健在前面。”言下之意就是这家伙看上去阳气很足的样子你快去进食吧。
刘斌茫然地睁开眼,慢吞吞地转过头,看了正在开车的沈健一眼,摇摇头。其实他想表达的意思是自己不知道该怎么吸阳气,但天师大人很理所当然的误解了,以为刘斌嫌弃沈健。脸色变得更加不好看,心想他以为他是贵族鬼吗吃东西还要挑挑挑。
虽然有心不管他,再一想眼前这只好歹是自己抓来的,就这么饿死他好像不太好,然而他要渡气给他又……算了,既然人家叫自己主人,还是要负一负责任吧。
张青阳默默地俯□子,慢慢靠近刘斌,一瞬间一人一鬼脸对脸,双方脸色都非常精彩。刘斌眼睁睁看着张青阳靠过来,一副要吻自己的架势,甚至产生了自己的心正在怦怦跳的错觉,显然,他原本是没有心的。眼看着张青阳充满男人味儿、英俊刚毅的脸在自己眼前越放越大,唇色还那么诱人,刘斌放在身侧的两只手都拽成了拳头,视死如归(?)地闭上了眼睛。
沈健从后视镜看到后面那诡异的情况,大惑不解。
眼看着两人的双唇就要相碰,张青阳忽然停顿,然后“嚯”地一下直起身来,果然,心理建设不够,做这种动机很纯洁看上去很不纯洁的事情还是很难啊。
张青阳使劲儿地拍拍刘斌的脸,吩咐到:“张嘴。”
刘斌等了半天什么都没发生,听到张青阳的声音就条件反射一样地张开嘴,然后睁开眼睛,表示疑惑。张青阳转过头,咬破自己的右手食指,丝毫不考虑对方心情地塞进刘斌嘴里,命令:“含着。”
“唔?唔。”刘斌莫名其妙地嘴里被塞进一根手指头,说话也变得含含糊糊的,只好听话地含着。嘴里有什么甜甜的东西一点点弥漫开来,熟悉又陌生。他忽然记起来,这个味道,在当初被张青阳抓住时也尝过,如此甘甜诱人,那是对方的血液。
刘斌忽然觉得有点控制不住自己,忍不住用力吮吸了一下。张青阳只觉得指尖一麻,一种奇异的感觉瞬间流窜进四肢百骸,直达兴奋中枢。随着血液流进胃里,刘斌感觉全身开始变得暖洋洋的,那种难受与寒冷都慢慢消失了,于是下意识地叼着张青阳的手指不放,舌头不停地舔来舔去,企图再多喝一点甘美的血液。张青阳不知怎么,也没有把手收回去,反而怔在那里。
就在这时,越野车忽然一个刹车停下,惊醒了还在四目对望的两个人。刘斌觉得自己如果是个正常人的话,现在一定从头皮到脚趾都红透了。不过,他望望对面的张青阳,他的耳尖好像有一丝红?幻觉!这一定是幻觉!石头也会脸红?!
张青阳好像不太高兴,捏着他的下巴收回手指,拿手帕仔仔细细地擦干净了,才命令刘斌坐好。刘斌一精神,立刻又变回老样子,趴在窗边大声叫道:“道士,快看那边有家超市!”
前排沈健脸色诡异地点点头,眼神在刘斌和张青阳之间扫来扫去,一副我全都明白了的表情,恨得张青阳简直想把他踢下去。沈健见好就收,打开车门说:“t市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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