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水天闭着眼,脸上挂着水,他用手按着眼皮,脑仁生疼。
这个圈子好乱啊,谁和谁都能……像白索说的,根本没有原则可言。
忽然就很没有安全感,仿佛自己已然踏入了这个圈子,已经被裹挟进了乱流与污秽之中,被波涛汹涌的洪流淹没,什么都抓不住,迷失了自我。
他低着头,目光没有焦距,突然就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迷茫。
不知道在想什么,也不知道想了什么,仿佛第一天认识这个世界,又仿佛根本什么都没懂。
眼前突兀的出现一方手帕,白色的,干净又柔软,和这肮脏污秽的环境格格不入。
但是赵水天却心脏猛地缩了一下,油然而生一种说不上来的似恐慌又似踏实的复杂感。
他认出了这只手,是乔生的。
“你……”
他刚一开口,乔生突然就一把扣住他手腕,把他扯出了卫生间。
“哎!”
干嘛,又来这一套!
上一次这么拽自己是在食堂,之后发生了什么他可记得清清楚楚,这还没过天儿呢!他想干什么!
“别拽了!”赵水天反手按在了乔生胳膊上,咳了一声,“你又怎么了,生气了你倒是说啊。”
乔生依旧是走,背着他穿过人群,头也不抬,看样子是要把他直接拉出去。
赵水天怒了,“有他妈你这么混的吗?动不动就拽人家!”
乔生突然停下来,赵水天一个踉跄,差点撞到人后脑勺。
周围的人看到乔生进来,跳舞的聊天的都停下了,不夸张的说乔生这张脸辨识度太高,很多模特都达不到这样,生活中很少见这么帅的人还这么接地气的行走在公众场合,都以为是哪个明星,很多拿起手机拍照的,还有想搭讪不敢的。看到乔生手里握着赵水天又纷纷顿悟,原来是来找人的。
这谁家的小零这么浪啊,老公这么帅都不满足,还出来混,真是贪心死。
不怪大家这么想,其实单独看赵水天很难把他认为成零号,但站在乔生旁边,乔生那种身高气场那张尖锐犀利的高级脸,直觉就肯定是上边儿的。
两攻相争,必有一受。
“被小受”的赵水天甚至听到周围很大声的喧笑,“老公来找啦!”
“这人真不知足哇,要是我男人我肯定老老实实在家天天看着,还出来偷吃呢!”
“喂不饱呗!”又有人砸吧嘴,“那小受真他妈的带劲儿,脸型真好,宽肩窄腰的,那小屁股真他妈的翘,够s_ao的!”
“我看那1号攻得很,我更想被他睡!”
“就你?别做梦了!”
赵水天站在那听着,脸色越来越难看。
“现在知道来的是什么地方了?”乔生转过来,垂眸看他,“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偷偷盯着你,对着你蠢蠢欲动,一不留神你就着了道,醒来指不定在谁床上躺着呢,你是能打,有用?有多少动手解决不了的事你都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
乔生看着他,语气异常无奈,“你啊,就会让我担心。”
赵水天抿着嘴,挑眉想说什么,半晌又什么都没说出来,最后只能支吾了一句,“我不是自己来的。”
“我知道啊。”乔生轻嗤了一声,“现在跟我回去。”
“回哪儿啊。”赵水天再次拧眉,“我又不是小孩儿……”
“你不回,我就在这亲你了。”乔生垂眼看他。
“你他妈!”赵水天震惊了。
这人最近实在是过分了啊!
乔生盯着他,好像能在他脸上盯出花来一样。
“算了算了走吧。”赵水天看他这幅样子简直没脾气,烦躁的抓着头发,“能他妈的不总把亲我挂嘴边儿吗?一副很饥渴的样子。”
乔生又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就把人拉了出去。
赵水天的手被冷水冲太久,比自己的还凉,他紧紧地握着,像是生怕人半途跑了一样。
他想起谷井跟他说的,认识赵水天这么久了,竟然亲都没亲一下,也太他妈禁欲了这俩人。
可是又能怎么办,这个样子的赵水天,看到同性亲吻都能恨不得恶心的直吐的赵水天,他乔生要是提供了恶心的来源,怕是会郁闷的疯掉。
这种想触碰又放开的感觉,大概比喜欢要浓一些了。
他想起谷井的妹妹那次读的一本《麦田里的守望者》,是了,爱是想触碰又放开手。
可他是从什么时候起开始对这个人越来越喜欢,以至于从一开始就一往情深到现在喜欢到非他不可了呢?
“我们去哪儿啊。”赵水天被人牵着手拉出来,挣了两次也没挣开,咕哝着,“还有人在里面呢。”
“我告诉他们我来找你了,”乔生说,“我把你带走了。”
赵水天被“带走”两个字臊的一阵脸红,总觉得自己是个什么物件儿似的,“那我要回去了。”
“你想玩以后我带着你。”乔生说:“还想在降临待着吗?想的话我们回去。”
“算了都出来了。”赵水天摇头,“而且这地方一点都不好,gay吧都这样吗?”
“也有清吧。”乔生说:“万变不离其宗,到底都是……男的和男的。”
“哦。”赵水天一点点抽出了自己的手,“那走吧。”
俩人出去站在路旁。
太阳依旧大的很,街道上很喧嚣,凝神注意听的时候又都不知道喧嚣个什么,只能听到汽车鸣笛,闻到汽车尾气,看到匆忙的行人头上的五颜六色的伞,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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