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十几年的光阴你长得像谁
温余容贡献了一方绣品后,张三纲对他们三人的态度在亲和中又多了几分恭谨,不几日,从自然河道转上了运河,商队里的人又变了一些,多了一家镖局的镖师。当天下午张三纲便领着温煦武去见了那几位镖师。这些镖师都是从行伍中退下来的,闻说温煦武要考武举,对他很是亲热,教了他好些行军中的经验。温煦武长于兵法、武功,于转运、军需等却不甚了了,得几个老前辈教诲,每日里学些行伍中的事,连这唯一的短板也没了。
不得不说,温煦武的运气,真是逆了天去。考底子的科目他有底子,考天赋的科目他有天赋,考经验的科目,他虽无经验却总是能撞上最合适的人,莫非这就是天意独厚?也算是了,世上几个人能得温余容这样的兄长?
李久晃荡着手里的茶杯,目光从微微眯起的眼里肆无忌惮地倾泻到温余容身上。
温余容正在安排给温煦武吃茶的银子。请几位镖师讲往事可不是白得的,虽然张三纲付了钱,也准备了茶点小食,可温煦武也不能完全没表示,一点恰到好处的恭谨还是必要的。
“煦武都是要考武举的人了,你还这样面面俱到地照顾他,难道你还能面面俱到地帮他考试、当官不成?”李久承认自己是吃醋了。这样无微不至的体贴,他可从没享受过,纵有,也不过是他碍于奴仆的本分做的。本分和本心,根本就不是一个范畴里的意思。
温余容转过身来,李久遗憾地耸耸肩,他弯腰的时候背后的风景了不得,可惜没得看了。
“煦武还是个孩子。”温余容慢慢地比划,“从小没爹娘疼。我想多疼他。”
李久温柔一笑,放下茶盏欺身上前,扳住他的肩膀,低声在他耳边笑道:“如果我也没有人疼,你是不是也可以疼疼我呢?”
温余容起先不敢动,待确定了他眼中无戾色,才坚定地要甩开他,“你不是我弟弟。你还是找你兄弟疼罢。”
李久差一点就顺着他的话说兄弟如何了,好险他还记得自己现在是“失忆”的,生生把话头改了过去:“可我拿你当最亲最亲的人待。”
温余容一勾嘴角,好容易才忍住白他一眼的冲动,转身继续收拾东西。
温煦武从外面回来,进门就感受到难以描述的气氛。
他是个胸无城府的人,尤其在亲人面前,从不遮掩,他想到了,便直接说道:“你们怎么了?吵架啦?”
温余容回头瞪他一样,他倒是想吵,他有嘴吗?
李久笑眯眯地把温余容按住坐下,双手搭在他肩上,道:“你和师傅们说话归说话,怎么一身水?虽说入了春,水却不暖,得提防邪风入侵。”
“哎,知道了。”
温余容赶忙沏热茶给他,又想翻箱倒柜地找帕子和干净衣服,温煦武抢先让李久按着他哥,接过热茶喝了,大大咧咧地就当着两人的面换衣服,那两个却也不避,李久还笑嘻嘻地问他怎么回事。
温煦武只当刚才是自己看错了,道:“刚才在甲板上吹风,码头边有个小孩子落水了,我就顺手捞了一把。”
他一边说一边把打湿的头发都往上捋,拧干水分,拿巾帕裹住,露出宽阔的额头和棱角分明的鬓角。
换上干净的衣服缩上炕,温煦武傻乎乎地找他哥要表扬,他哥虽然心疼他大冷天的下水,到底因为他这做的是件善事,没舍得叨叨他什么。
温家兄弟两个只顾自己说自己的,没一个人注意到李久看到温煦武的脸的那一瞬间的惊愕与不可置信。
船队在下一个渡口补给的时候,李久借口逛街下了船,甚至来不及遮掩什么就直接奔城里的粮行走了。
温煦武在渡口上看当地风土人情,买了些特产零嘴回来,与他哥分了,道:“久大哥呢?他不在?”
“出去散心了,说舱里闷。”
“我也觉得舱里闷,哥哥,说真的,你也出去走走吧?”
“不去了,我将舷窗打开,没有区别。你玩开心点就好。”
温余容说着,将舷窗拉开一些,潮湿的东风凉飕飕地灌进来,夹杂着残冬的枯干和新春的泥腥。
从舷窗处正好可以眺见李久从渡口上行来。
温煦武道:“我刚才在岸上看见李大哥去粮行,还以为看错了。”
温余容抬头瞥他一眼,温煦武便继续道:“这时节里,他去粮行做什么?他没得米粮卖,也不用买啊,他去做什么?他真失忆了?”
温余容回以冷冷的微笑。
虽然起了疑心,温余容和温煦武面上倒是一点儿也不显,李久进门来,温煦武还和他打个招呼,笑眯眯地问:“久哥,这是去买零嘴了?丰年渡的特产是卤酱的兔头缸子里的酸菜,您买的这是什么?”
“我只是去买一点儿碧粳米,我看你哥哥最近胃口不好,这个米香,可能你哥哥吃着舒坦些。”李久将米袋子放下,顺手从桌上盘子里抄走一片酱兔耳朵塞进嘴里,“这个真好吃,早知道我也买一些了。”他说着把另一片也捞走了。
眼看着零食不保,温煦武从椅子上跳下来,道:“还有三刻才启程,走走走,我也觉得买少了,咱们再去买一些。”
“也好。那……余容,我和煦武再去一趟,你在舱里坐着,有事儿就敲窗户,我们自然看得到。”
温余容笑着点点头。
擦晚船队泊在另一个渡口,次日已出了江南地界,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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