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打不过?”
“怎么会!”
“他们追上来了!”
“别担心。前面左边,拐进去。”
查理一肚子不明白,可他体力没尤里好,嗓子被急促进出的空气拉得发干,说话变得吃力起来,于是没再问。
尤里指挥着查理左拐右拐,还有空回头,给查理上演实况广播:“跑得最快的是个光头……第二个和第三个差不多,一个留着络腮胡,一个秃顶,哟,两边拱卫中央!最后那个……唔,留着两撇小胡子,瘦脸尖下巴。”
又拐了一个弯,尤里忽然停了下来,查理跟着停下来,这才发现紧跟着他们没拉下的,只有光头一个了——这家伙正恶狠狠盯着他们。
查理顿时脸色古怪起来。
而那光头狞笑几声,掳掳袖子把手按到腰间的剑上,正要开口,脸上忽然一僵。
尤里嘿了一声,倏然拔剑一步冲上去。查理角度不好,只看到尤里似乎略躲了一下、同时往前送了一膝盖,那光头应声倒下,只能捂着小腹直哼哼了。
虽然连彼此的武器都没发生接触,查理背上却是激灵灵一凉。尤里一拉查理,迅速赶回转弯口。这一回他把脚步放得很轻,示意两人贴着墙壁等候。
--小半分钟后。
查理踢了半昏迷的络腮胡一脚:“嘿,原来你打的这个主意。”
尤里把他们身上武器匕首,甚至铁丝与杂物,都远远扔到一边,闻言咧嘴一乐。
就在此时,最后一个小胡子好不容易气喘吁吁赶到,正好对上尤里笑嘿嘿的模样。他反应挺快,见势不妙立即赶紧折身要逃,可惜已经来不及。
两秒钟后,小胡子“噗通”一声砸在了络腮胡与秃顶的身上。
尤里把那个光头也拖过来,与他的三个同伙扔在一起,一叉腰、重重踏上一只脚,什么也不说,先用力踩着碾了两下、冷笑一声:“哼哼!”
查理从小是个乖乖牌,哪里见过这阵仗,顿时看得瞪大了眼睛——原来原来,最大的流氓恶棍还是站着的这个!
正文 06、谁的桃花开(一)
那四人原来是流氓地痞,在市井间混了些年,小吃摊上填完肚子抹嘴不给付帐的那种。敲闷棍的事干过几桩,但并没与豺狼人什么拼过死活、也不曾走南闯北开过眼界。他们碰巧见到了两个年轻人从拍卖行出来、拐进小巷,自以为遇到到了肥羊,所以一直尾随。
尤里问了个明白,什么话也懒得说了,又踩了他们几脚。查理白白紧张一回,跟着踹了几下。两人也没去搜刮他们的钱袋,丢下一堆四个人哀嚎,施施然离开了。
行出小巷,便是运河边上。两人步行没一会儿,前面沿着河边往前,就能看到通往法师区的那座运河桥了;他们身后,则有一支小叶船刚刚停到岸边的简易码头,开始卸下一箱一箱的酒来。
因为心有防备,两人一直不敢松懈,也就没怎么聊天。静看暮光水色,车来人往。直到进了法师区,进了高塔俯瞰的范围,才算松一口气。
查理咕哝:“刚才小巷子里,我还以为莱科宁那……”
尤里伸了个懒腰,依然不忘留心了下四周:“少些麻烦也好。”
查理欣然应了一声,扭头瞅瞅尤里:“嗨,我刚刚才知道,原来你懂兵法。避其锋芒,趁其不备。示之以虚,各个击破。”
“兵法?”尤里说不来这样的句子,但听得懂**分,顿时哈哈直乐,“哪有那么复杂,查查你小时候肯定没打过架!”
查理撇撇嘴:“打架很值得骄傲?”不等尤里回答,他自己先忍不住了:“很好玩吗?”
尤里眨巴了一下眼:“不好吗?小孩子么,当然喜欢一起闹乎。”
查理哦了一声,一时间没说话;尤里半转过身横着走,探头打量打量查理。
他故意装模作样瞅人。查理不由嗔恼:“你干吗?这么看我做什么。”
“噢……”尤里声音渐渐变小。“你小时候每天给关在屋子里看书写字吧……想想我就受不了……”
查理说不出话来。气鼓鼓了半天。扬手给了尤里一个后脑勺。
尤里摸了摸头。可惜实在太轻了。轻得他装不来疼。“你这是打人。不是打架!”
查理立刻踹过去一脚。
尤里倏然跳开:“嘿嘿。够不着、够不着!”
…………聊天渐渐成了嘻哈,嘻哈渐渐成了打闹追逐。到了后来,也不知谁追上了谁、谁捉住了谁,枝叶婆娑,夜风沙沙。昏暗的夜幕里,黯金红的细碎光斑间,只能隐约见到两个人影,密密拥吻。
西边的暴风城港口,长长的码头外,天际边的太阳最后跳了两跳,沉入了海水下。夜色随之吞没了暴风城,给片刻前还金红浓重的天空泼成了一望无际的漆黑。
在这片漆黑之中,唯有那亘古的星辰、那苍白清冷的白衣女士,与那总是默然藏身在暗处的蓝衣男孩,依然如旧;沿着它们各自命定的轨迹,静静前行。
--第二日,查理开始读宝石。管家格林早已按照安多玛斯指示的起手材料,替查理准备好了;还在早上查理习惯性休息的空隙里,为他引荐了珠宝商约翰。
约翰名字普通,模样也普通。身材矮壮,顶着胖乎乎的啤酒肚;对谁说话都是笑容可掬,细眼睛总是弯弯地。唯独在谈起有关生意的话题时,会收敛笑容,使劲睁大不大的眼睛。
虽然长相的缘故,他再怎么严肃、睁眼,也不能说英俊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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