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贺未就回来了,贺未应该是不常出门的,才出去了一会,整个人都是怏怏的,他手上拎着东西,站在玄关问韩景宇,“医生让你醒了吃点东西,喏——我从外面买了点。”
韩景宇以为贺未是去忙自己的事了,没想到是去给自己买东西。
贺未走到阳台来,搬了一张椅子,把拎着的东西摆在椅子上,就是一碗白粥和一碗桂圆花生,贺未把盖子揭开之后,扑鼻的都是食物的清香。
贺未蹲在椅子旁边,把筷子跟勺子一同递给韩景宇,他也不问他吃不吃了。
韩景宇也是饿得太久了,在床上又养了那么些天,胃口很差,但是贺未是帮他买的这些东西,他还是撑着吃了一两口。
贺未看韩景宇只吃了一点就放了筷子,也没什么,把东西收了之后又坐回到沙发上看书。
外面的阳光太强烈了一些,韩景宇看到贺未是偏着身子在看书的,就伸手把落地窗帘拉上,自己还是坐在的阳台上晒太阳。
意识都被阳光晒的昏昏沉沉的,韩景宇的头抵在藤椅上,他现在很多事都不想去想,静静的靠在藤椅上,平静的简直不像是一个被从生死线上抢救过来的人。他在藤椅上坐了一会儿,就又睡着了,手术后总是虚弱的,贺未还记得医生的嘱托,快一个小时的时候出去叫韩景宇,他没想到韩景宇已经睡着了,在他身边看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去叫他。
韩景宇迷迷糊糊的听到有人在叫他的名字,但是他睡得太沉了,贺未叫了几声都没有把他叫醒。
最后是贺未把他抱回房间里的,韩景宇这几天又瘦了很多,连看起来羸弱的贺未都能将他抱起来。
房间里的窗帘拉的严严实实的,再灿烂的阳光照射进来都是黯淡的,贺未把薄毯给韩景宇盖上,带上门出去了。
韩景宇这一觉是睡到了深夜,他醒来的时候看到门缝里透着灯光,韩景宇在床上躺了一会,开了床头的灯,坐起来的时候看到床下摆着一双棕色的棉拖,韩景宇穿了拖鞋,开了门走出去。客厅里的灯都亮着,贺未睡在沙发上,搭在身上的薄毯都滑到了地上,一双脚都露了出来,似乎是感觉到冷了,整个人都是缩在一起的。
韩景宇站在门口看了他一会,走过去把薄毯捡起来搭到了贺未的身上。
贺未醒了,一睁开眼就看到躬身给他搭毯子的韩景宇,眼睛眨了眨,扶着沙发坐了起来。
“你醒了?”
韩景宇也站直了身子,“嗯。”
“你要不要吃东西?”贺未突然没头没脑的来了这么一句。
韩景宇先是摇了摇头,而后点头说,“好。”
贺未探身从旁边的储物箱里抱了一大堆东西出来,堆在沙发上,韩景宇坐在他旁边,贺未盘腿坐在沙发上,薄毯被他搭在肩膀上,他一袋一袋的把零食撕开,摆到两个人中间,现在正是凌晨四点左右的时候,外面的天都还是黑的,只有他们这一家的客厅里灯火通明。
贺未把那罐子饼干抱到韩景宇面前,“给你吃这个。”
韩景宇把手伸进罐子里,韩景宇的手很漂亮,抓着一块曲奇出来,张开嘴巴咬了一口。
贺未是一直这么看着他的,看到韩景宇吃了那一口整个表情都是欢欣的,“好吃吧?”
韩景宇整个嘴巴里都是苦的,那块曲奇却甜的有些发腻,就是这样甜腻的味道,将那嘴巴里浓得化不开的苦涩驱散开,他见到贺未还望着自己,点了点头。
贺未揉了揉眼睛,整个人的神情还是困倦的,却已经抓着吃的东西塞到了嘴巴里。咔擦——咔擦——
韩景宇看着这个模样的贺未,忽而觉得记忆中一个本不甚模糊的影子忽而清晰了起来。他想起了这个人是谁了。
韩景宇从前是知道贺未的名字的,现在时间太久远了,他反而想不起来了,只单单记起了那一张脸。
贺未察觉到韩景宇的目光,他咀嚼的动作一停,“怎么了?”
“你叫……什么?”韩景宇问。
贺未用手挡住自己的嘴巴,声音因为手掌的阻挡而有些瓮声瓮气的,“贺未。”
“我从前找你要了一只狗。”韩景宇说。
贺未将嘴中的东西眼睛去,挡在嘴边的手放了下去,“嗯,好像是有那么一回事。”而后他的目光又忽而清亮带笑,“你还记得啊?”
“嗯。”韩景宇也不再像从前那样敏感多疑了。
贺未只是顺着那句话问了下去,“那只狗呢?”贺未这句话真的是十分无心,他问的时候又往嘴巴里塞了一些软糖。
韩景宇听了这一问,整个身子一震,垂下眼来,“死了。”他又怕贺未再问是怎么死的,自己先抛出一个理由来,“走丢了,估计是死了。”
贺未含糊的应了一声,“你喜欢狗的话,以后再养一只。”
“不用了。”又是这一句。
贺未也许是知道这三个字代表着韩景宇已经在拒绝这个话题了,但是他只能敏感的感知到,他抓着一把软糖,是那种乳白色的,珍珠似的,“给你——”
韩景宇伸出手去抓,指尖碰到了贺未的掌心,韩景宇把那软糖放到掌心,然后往嘴巴里放了一颗,还是甜的。
“好吃吗?”贺未总是喜欢和自己喜欢的人分享自己喜欢吃的东西。
韩景宇这一次还是点头,“嗯。”
贺未抱着那一罐软糖,又抓了一把塞到嘴巴里,抿着嘴跟韩景宇对望着。他好像已经忘记了韩景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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