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就希望他们那儿没有个像样的机关师,会以为天芳阁不过就是个为了掩饰真正入口而故布疑阵的幌子。”
然后俩人于黑暗之中屏息凝声了半天,才皇天不负苦心人的等到了穆歧那虽然只听过一次,但感觉上是死都不会忘的,还带着点明显薄怒的嗓音。
“这里很安全?不过是一个堆杂物的阁楼,竟然只有总管事和庄主才能有钥匙,难道你不觉得这里有古怪?你还真是越发的长进了。”
秦止无语凝噎的把关莺正打算收回怀中的碳条笔又取了过来,颤了半天,最后还是一句话都没写,又还了回去。
虽然自己和关莺都是基于事实和专业之上的合理分析,但这种分析如果用一种更为世俗化通俗易懂的解释来换算的话……
那就是乌鸦嘴。
“大人息怒。”女子的声音听上去则很很明显有点模糊,秦止似乎是有些诧异的扭头往出口方向看了一眼,又踏上半步,才被反应过来的关莺赶紧一把扯住。
“你认识的?”没敢移步子,关莺一手扶着墙,只能腾出另一只手来按上秦止肩膀,整个人倾身过来,凑到秦止耳边,无声的问了个最简短的问题。
“属下已经注意这里很久了,也全部都查看过,属下敢以性命担保,天芳阁里绝对没有机关入口。”
女子声音中带着一股子由内而外发自内心的诚惶诚恐,秦止尖着耳朵仔细听了半天,才轻轻呼出口气,点了点头表示关莺猜对了。
“依属下之见,出云山庄一定另有出庄密道,这里不过是历代庄主为了掩饰真正的密道入口,而特意故布的疑阵。”
秦止:“……”
好吧,就算是关莺和自己是乌鸦嘴,那也不带乌鸦嘴的到了这种地步吧!
外面俩人似乎是沉默良久,半晌过后穆歧才仔仔细细的丛远到近把墙又敲了一遍,然后才不置可否的唔了一声。
“算你办事还带了脑子,三日过后就是婚期,如果出了半点差错……”
顿了顿,关莺和秦止几乎是双双都把耳朵贴在了门上,才勉强听到了最后一句。
穆歧带着无尽温和的威胁式语气,大概还面带了三分笑容,不轻不重的一拍秦止和关莺藏身的那面墙。
“去吧。”
关莺和秦止唰的一下,背后冷汗立时就给出来了。
虽然明知道对方发现这里的可能性不大,但这么猛的一拍,果然还是太吓人了!
江湖群豪大联欢
其实不管是秦止,还是关莺,还是被秦止和关莺以一种扛大米的方式一路轮换着扛出了机关阵的儒士大叔,都没有想到。
他们在密道里九死一生出了一背的冷汗,辛辛苦苦担惊受怕一路上东想西想的,想出了各种悲惨后果,以及更为惨烈甚至是鱼死网破的对应对策。
而等最后回到城中那群江湖无名氏聚集区时,看到的竟然会是一副所有门派大联欢的其乐融融场景。
以儒士大叔所在的门派为中心,越来越多的人正在往那一小块核心聚集,每个人手里不是抱着酒坛子,就是拿着烤肉点心馒头酱牛肉等等下酒小食,欢声笑语沸反盈天得差点没让关莺和秦止下意识的直接拔兵器就地杀出一条血路来。
毕竟如果对手是穆岐的话,用这种麻痹敌人的警惕性的方式,突然于和谐万分的人群中杀出一群死士过来把自己砍成渣渣,也的确是朝廷那一派人经常用的招儿了。
“应该没露什么破绽吧。”关莺站在人群外围踮了半天的脚,到底没敢直接用轻功窜上一边的店铺屋顶,脖子都伸得有点发酸了,也没能够看出哪里有杀气腾腾的死士了。
秦止一手扯着大叔,一手拉着关莺退到了人群之外,扫了眼房顶上三五成群喝得正爽,时不时还要把手中的酒杯往房下一泼,扯着嗓子大吼大嚷说这是敬酒的已经喝得半醉了的江湖人士,慢慢摇了摇头,冷笑一声。
“以他的内力,如果真要隐秘的话,隔着堵墙,就是我们俩加起来,恐怕也听不到他半句话,更何况他和苏琅明明已经交换令牌了,这种最后确认的事情再怎么也轮不着他来亲自过问。”
顿了顿,侧头瞥了关莺一眼。
“更何况,他应该根本没有想到过,我们竟然会因为认识墨弦而看出破绽。”
关莺一脸无语凝噎的表情拿下巴点了点依然在狂欢不止的人群。
“这个我知道,墙上留字,地上脚印,墙垒得松松垮垮也的确看上去很匆忙,你看但现在闹出那这么大动静,周围竟然连一个像样的监视的人都没有,不觉得奇怪?”
秦止沉吟着点了点头,伸手往儒士大叔肩上一拍,一股内力从掌心涌出,顿时冲开了大叔辛辛苦苦冲了一路的哑穴。
“说不定有,但现在站在这里才更……”
然后不仅是秦止话没说完,才刚来得及脱离苦海的儒士大叔甚至连口都还只张开了一半,一个喝得脸上红得都要滴出血来的五大三粗江湖大汉,跌跌撞撞的路过三人,突然吧唧一下,就给把大叔给硬生生的扑倒在地了。
秦止的手已经下意识的按上了剑鞘,反倒是一直盯着醉汉脸看的关莺眼明手快的一把把秦止给摁住。
大汉嘴里显示嘟嘟哝哝了一通完全没有章法音节,接着就一脸傻笑的冲着依旧站在一边的俩人举起了手里已经洒空了的酒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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